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蔣沖瞟了一眼人群,好奇地說道:「你們說阿遙這又怎麼招來一群人?」
邵陽山無奈地笑了笑,道:「阿遙走到哪兒不是這副模樣,蔣兄有些少見多怪了。」
「倒也是。」蔣沖認同地點點頭,沒作逗留,徑直進了宅子。
眾人相繼進了大宅,而外面的人群也隨著時間的流逝,慢慢散去。
司華遙此時已經洗了個澡,換了身衣服,在停屍房呆的久了,身上難免沾染味道,他自己都覺得受不了,也不知那些人為何還要跟著他。
因為剛洗完澡的緣故,司華遙的臉泛著淡淡地粉,頭髮並未擦乾,還有水珠順著髮絲落下來,在夕陽的照射下,閃爍著七彩的光,讓他本就完美的容貌,又多了幾分神秘感。
眾人看得一愣,蔣沖率先回過神來,玩笑道:「阿遙,若你是女子,定是紅顏禍水。」
「蔣大哥這話,我可不愛聽,從古至今女子都是身不由己,是男子貪圖她們的美色,這才誤國誤民,為何要將錯處全怪在她們身上。」
蔣沖微微一怔,隨即點了點頭,道:「好似有幾分道理。」
司華遙笑了笑,轉頭看向邵陽山,道:「邵兄,你那五十年的女兒紅可帶來了?」
邵陽山揚了揚手裡的酒罈,道:「有蔣兄在,就算忘了我,也絕對忘不了女兒紅。」
「這話不假。」蔣沖哈哈一笑,從邵陽山手裡接過酒罈,道:「今日的主角可是它,怎能不帶來。」
司華遙一臉無辜地眨眨眼,道:「咦,合著今晚的主角是它啊,那我是否要往一邊站?」
蔣沖臉上的笑意更濃,調侃道:「在五十年的女兒紅面前,阿遙不香了。」
司華遙配合地嘆了口氣,道:「沒想到我竟輸給了一壇酒,還真是世事難料啊。」
邵陽山出聲問道:「阿遙,陳兄還沒來嗎?」
司華遙搖搖頭,道:「我也有覺得奇怪,陳兄說要帶食材過來,應該比你們早才對,怎麼反而落在你們之後。」
「可能是被什麼事絆住了,咱們多等一會兒。」
三人一邊喝茶一邊聊著,約莫等了一柱香的功夫,陳啟這才姍姍來遲。
「阿遙,我來晚了!」
蔣沖笑著說道:「不晚不晚,我們也是剛到。」
陳啟解釋道:「今早定的鱸魚不知為何竟死了,我便讓人又去買了些,阿遙愛吃魚,可不能少了,所以來得遲了。」
司華遙心下感動,道:「原來陳兄是為了我,今兒那條魚誰也不許搶,我一個人包圓了。」
「得得得,都給你。」蔣沖拎起酒罈,道:「這可是五十年陳釀,你確定不嘗一嘗?」
司華遙搖搖頭,道:「我不喜飲酒,它便是再好,也入不了我的口。」
「進了官場哪有不飲酒的,你也算獨一份。不過這樣也好,少一個人分,我還能多喝點。」
「蔣大哥,你可別忘了阿靈和王兄,多少給他們留一點。」
說到王子俊,眾人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,蔣沖眉頭微蹙,道:「阿遙不說,我都忘了,晉王死了,王兄正在守靈,而我們卻在這裡拔酒言歡,是否有些不妥?」
司華遙笑了笑,道:「無礙。若非要做個樣子,王兄怕是也會來。」
蔣沖將手裡的酒罈遞給司華遙,道:「這酒還是存在你這兒吧,待人齊了,咱們再開封。」
「成,那我便讓人先保存起來。」司華遙將酒遞給了門外侍候的洪陽。
蔣沖再次開口說道:「你們說晉王的喪禮誰會去?」
邵陽山說道:「晉王是怎麼死的,大家都心知肚明,連皇上都怕,誰會上趕著。」
「我去。」司華遙笑了笑,道:「不能讓王兄一個人扛。」
蔣沖一聽,立即說道:「那我們也去。」
「蔣大哥、邵兄,你們不必如此。我是孤身一人,自然是什麼都不怕,而你們身邊親眷都在,實在不易冒險。王兄定也不想你們去,就由我做個代表便可。」
「我們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?阿遙不怕,我們有什麼好怕的。」
「我們相處多年,你們什麼秉性,我一清二楚,知道你們不怕死。但蔣大哥,你現在住在高侍郎府上,你是沒有忌諱,他們呢?別為了這件事讓自己陷入兩難之境。」
蔣沖的眉頭皺緊,沉吟片刻後嘆了口氣,道:「看來我要抓緊找房子了。」
邵陽山剛想開口,卻被司華遙搶了先,道:「邵兄雖然是支身在京都,但家中親眷俱在,也要為他們多想想。這是詛咒,不是其他,人力不可為,還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的好。」
邵陽山擔憂道:「那阿遙你呢?」
陳啟也應聲道:「阿遙也說那是詛咒,人力不可為,你就不怕自己出事?」
司華遙安撫道:「很小的時候,師父便找得道高僧給我看過命,高僧說我福星高照,一輩子錦衣玉食,無病無災,所以你們放心。」
見氣氛有些凝重,蔣衝出聲緩和道:「哪位大師?趕明我也去算算。」
「大師己然早登極樂,蔣大哥怕是算不成了。」
「那倒是可惜了。」蔣沖轉移話題道:「阿遙說說,今日去應天府都做了什麼?」
「在停屍房呆了一下午,裡面的味道還真是一言難盡。」
蔣沖驚訝地說道:「你還真去看屍體了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