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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喜抬眼看了看趙韓青,隨即垂下視線,安靜地等待著。率先察覺兩人關係不同的,正是他們這些隨身侍候的奴才,司華遙在放任趙韓青,放任他慢慢掌握朝政,放任他發展勢力,雖然他們不懂司華遙這般做的目的,卻也不敢多問。以後事情將發展成什麼樣,他們能想到,主子定也能想到,主子都不緊張,他們這些奴才再急也沒用。
「回宮。」趙韓青邁步走出了隔間。
傍晚時分,趙韓青剛剛處理完手頭的奏摺,便命三喜給司華遙送去。
殿門被推開,廣林從殿外走了進來,行禮道:「奴才參見皇上。」
趙韓青抬頭看去,道:「何事?」
「皇上,敬事房的曹公公來了,正在外面候著。」
「敬事房?」趙韓青聞言愣了愣,隨即皺起了眉頭,道:「他來作甚?」
敬事房隸書內務府,管理宮中的太監和宮女,而這位曹公公,名叫曹琴,是負責宮妃侍寢事宜的太監。只是自趙韓青登基以來,司南遙一直將其視作自己的私有物,別說臨幸妃子了,就是多看一眼都不行,所以本應該是肥差的敬事房,變成了閒差,曹琴每日閒得發慌。
今日曹琴突然接到司華遙的命令,讓他拿著各宮妃的牌子去乾坤殿,他先是一陣怔忪,在幾次三番地確認後,才戰戰兢兢地端著牌子來了乾坤殿。
第21章
「回皇上,曹公公端著各宮妃的牌子,應該是讓皇上挑選侍候皇上的人選。」
在看到曹琴的時候,三喜也覺得十分詫異,不過他能來,那便說明是司華遙允許的,後來一問果真如此。
趙韓青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,道:「誰讓他來的?」
即便不去看,三喜也能聽出,趙韓青此時的心情不是很美妙,心中很是疑惑,能臨幸宮妃,就能延續皇室血脈,這於趙韓青來說是好事,不明白他為何不悅,如實答道:「是攝政王。」
意料之內的回答,趙韓青卻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,滿腦子都是他果然是厭棄了他的身子,竟想讓他和別的女人行房,說要就要,說扔就扔,他司華遙到底憑什麼!
趙韓青大聲吼道:「讓他滾!」
三喜被嚇了一跳,他已經好久沒看到趙韓青發這麼大火了,心中更加疑惑,道:「皇上息怒,奴才這就去。」
不止三喜,候在殿外的曹琴也被嚇了一跳,他本就膽戰心驚,這一嚇直接嚇出一身冷汗,拿袖子擦了擦汗,心中暗想:還是閒著吧,至少有命在。
不待三喜說話,曹琴率先開了口,道:「勞煩三喜公公借一步說話。」
三喜一怔,隨即點了點頭,和曹琴一起去了茶水間。
「曹公公找咱家有事?」
曹琴將手裡的托盤放到一邊,來到門口探頭看了看,確定無人後,將房門關上。
來到三喜身邊,他小聲說道:「公公,你可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為何攝政王突然下令,讓咱家過來送牌子?」
「不知。」三喜搖搖頭,輕聲說道:「王爺的心思豈是我等能揣測的,咱們只需做好自己的分內事便好。」
曹琴心裡一凜,連忙說道:「公公,咱家沒別的意思,只是不想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,還請公公指點一二。」
三喜沉吟片刻,提醒道:「最近王爺對皇上的態度有所不同,咱家雖不知是何原因,但王爺定有用意,咱們只需按命令行事,多聽多看少說便可。」
曹琴一怔,隨即問道:「王爺對皇上的態度有何不同?」
「王爺已有月余未曾進宮,春海公公每日會將奏摺先送乾坤殿過目,皇上批閱後,再送到攝政王府。這是咱倆能說的。」
曹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道:「多謝公公提點,咱家感激不盡。」
「曹公公客氣。咱家還得當值,就不陪曹公公了。」
「是是是,公公請便。」
三喜剛來到殿門前,就聽到趙韓青召喚的聲音,連忙走了進去,躬身說道:「奴才在。」
「去哪兒了?朕叫了半晌,也不應聲,朕看你根本沒把朕放在眼裡!」
三喜聞言心裡一緊,連忙跪倒在地,道:「皇上恕罪,奴才失職。」
趙韓青的臉色漆黑如墨,道:「去領二十板子!」
三喜怔了怔,心裡不由一陣苦笑,道:「是,奴才領命。」
三喜起身,退出乾坤殿,沒想到竟天降橫禍,落到自己頭上,他還真是冤得很。
看著緊閉的殿門,趙韓青心裡的火無處發泄,拿起桌上的東西就往地上扔。他也不知為何自己會發這麼大的火,就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。
殿外的人聽著裡面噼里啪啦的脆響聲,不禁一陣膽戰心驚,小心翼翼地在外侍候著。
司華遙剛吃完晚飯,正準備看趙韓青送來的奏摺,春海突然走了進來,躬身說道:「王爺,方才宮中來報,三喜被皇上處罰,打了二十板子。」
司華遙微微皺眉,道:「可知為何?」
春海如實答道:「好似因為王爺讓敬事房的人給皇上送牌子,皇上因此發了好大的火,曹琴心生疑慮,便拉著三喜詢問情況,一時沒聽到皇上的召喚,便被罰了二十板子。」
「既是他當值,就不該擅離職守,這二十板子打得不冤。」司華遙眉頭皺緊,道:「讓太醫院的人去瞧瞧,讓他好好養著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