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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你是幾個意思?」
「太子殿下雖聰慧,到底年幼,被人唆使也是在所難免,尤其是你這種巧言令色之徒,最容易被你蠱惑。」
司華遙感覺自己很冤枉,是趙韓青做的沒錯,但完全是周立自己作死,他根本什麼都沒做,卻被這屎盆子當頭淋下來,任誰都覺得膈應。
「你是個什麼東西,輪得到太子殿下對付?好像不對,太子殿下都不知你是個什麼東西,為何要出手對付你,就憑你也配?」
「司華遙,你個婊子養的,不……」
『啪』,一個響亮的耳光打斷了他的污言穢語,司華遙冷眼看著他,眼底閃過殺意,道:「你落得今日下場,是皇上下的旨,與我何干?你若有幾分骨氣,就去敲登聞鼓,到皇上面前理論,無論結果如何,我敬你是條漢子!可你膽小怕事不敢去,跑來我這兒潑髒水,有半點男子氣概?你心高氣傲,卻嫉賢妒能,就因我瞧不上你的人品,不想與你同流合污,就到處污我名聲,真是恬不知恥!皇上就是看透了你如此秉性,若放任你繼續在朝中為官,定是遺禍朝廷的蛀蟲,處置你是為民除害,是皇上聖明!」
方才那一巴掌把周立打愣了,腦袋嗡嗡作響,好半晌回不過神來,從小到大還從未有人敢打他,司華遙是第一個。
「你敢打我!」
「打你又如何,你現在不過一介白衣,卻污衊辱罵本官,已犯了國法。來人,將他綁了,送去應天府。」
「你敢!」周立面色一變。
「我有何不敢?既然你要鬧,那我便與你對簿公堂,好好說說此事,也還我一個公道。」司華遙再次命令道:「把他綁了。」
「是,大人。」
李松等人得了命令,即刻上前,三下五除二,將他綁了個結實。
「司華遙,你別把事做的太絕,你別忘了我祖父可是前任內閣首輔,是皇上的老師!」
周立終於知道怕了,若此事當真鬧上公堂,他怕不止是被免官的罪名,十有八九還會吃上幾年牢飯。他從小嬌生慣養,哪裡受得住這種罪,於是便出言威脅。
「那又如何?我行得端做得正,便是皇上當面,我也要據理力爭,更何況是前任首輔。」司華遙轉頭看向陳啟等人,道:「今日出了變故,掃了諸位的興,明日我再設宴,咱們再不醉不歸。」
陳啟出聲說道:「這些時日我們忍得氣悶,今日阿遙終於出手,那是大快人心之事,我怎麼著也得前去做個見證。」
蔣沖應和道:「陳兄說得對,方才之事我們都看在眼中,去做個人證那是合情合理。」
「那就走吧。」
眾人押著周立前往應天府衙門,一路上吸引了不少路人,原本七八個人的隊伍,到應天府衙門後,已變成密密麻麻一群人。
李靈午正忙著調查今早楚熙遇刺一事,突然聽到一陣鼓聲,嚇了他一跳,有些不耐煩地說道:「去瞧瞧怎麼回事?」
門外的衙役應聲,腳步匆匆地走向衙門口查看,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,只見衙門前站著密密麻麻一群人,正可謂是人頭攢動,稍微矮一點,都看不到頭。
衙役忙上前,詢問什麼情況,門口的同伴三兩句與他說清,他轉身便回去稟告。
「啟稟大人,翰林院修撰兼太子侍讀司華遙,要狀告周立污衊、辱罵官員,及捏造、散布謠言毀壞其名譽。」
「你說誰狀告誰?」李靈午眨了眨眼,不確定地問道。
「回大人,是翰林院修撰兼太子侍讀司華遙要狀告周立。」衙役又重複了一遍。
「周立?可是那個被免官的周立?」
衙役搖了搖頭,道:「這個小的不知。」
李靈午沉吟片刻,道:「升堂。」
司華遙等人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,便聽到一陣腳步聲響起,緊接著公堂內進來兩班衙役,手中拿著殺威棒,分站兩旁。
應天府知府李靈午隨之走了進來,在公案前坐下,掃了眾人一眼,拿起桌案上的驚堂木用力一拍,道:「升堂!」
兩側的衙役發出低吼聲,「威武!」
「帶人上堂。」
司華遙等人聞言齊齊走進公堂,包括被五花大綁的周立。
驚堂木再次落下,李靈午面沉似水,道:「大膽,見到本官為何不跪?」
「啟稟大人,我等皆在朝中任職」司華遙轉頭看向周立,道:「唯獨他不是,只是他似乎不想跪。」
陳啟並未進大堂,進來的是司華遙、蔣沖和邵陽山三人。
「可有憑證?」
李靈午自然清楚他們是什麼人,尤其是司華遙這張招搖的臉,想要忘記恐怕都很難,只是外面圍了許多百姓,總要做做樣子。
三人紛紛掏出自己的牙牌遞了過去,一旁的衙役見狀忙接過來,上呈到李靈午面前。
李靈午象徵性地看了看,又將牙牌遞了過去,看向堂中的周立,道:「你為何不跪?」
衙役又將牙牌歸還,三人重新放回懷中。
周立出聲說道:「我有功名在身,見官可不跪。」
司華遙嗤笑一聲,道:「若本官沒記錯,你的功名已被收回,如今不過白身,竟還充當有功名在身,還真是厚顏無恥!」
在那麼多人面前戳他痛處,周立的臉色變了又變,對司華遙更加恨之入骨,道:「我只是被免官,並未被剝奪功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