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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不點掙開春海的手,邁開腿朝著司華遙走了過去,在他面前停下腳步。
司華遙出聲問道:「你叫什麼?」
小不點懵懂地看著司華遙,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,握住了他的手。
春海見狀出聲說道:「王爺,這孩子怕是不會說話,方才奴才問了許久,他都沒吱聲。」
司華遙看看被握住的手,又看看小不點清澈的眼睛,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,笑著說道:「以後你就叫司晨陽吧。」
趙韓青見狀瞬間被打翻了醋罈子,道:「不行,這孩子不行,還是送去別院吧。」
司華遙這次並未聽他的,道:「本王看著喜歡,就留在本王身邊吧。」
「王爺,你看他瘦骨嶙峋的,還不會說話,要不我們再挑挑。」
趙韓青很矛盾,既想給他們培養一個接班人,又不想讓他們分走司華遙的注意力,所以每次帶回來的孩子,只要一表現出對司華遙親近,他就想送走。
「不會說話,便教他說話,他還小,一切從頭開始便是。」
之前他帶回來的那幾個,司華遙並不喜歡,也就依著他,送去了別院,讓專人撫養。可這個孩子他看著喜歡,就不想再順著趙韓青的意。
見司華遙打定了主意,趙韓青只能退而求其次,道:「留下也成,不過名字改一下,就叫司趙陽。」
「司趙陽?」司華遙挑了挑眉,「哪個『趙』?」
「當然是趙韓青的趙。」趙韓青理所當然地說道。
「皇上為何不說叫他『趙司陽』?」
「趙司陽不好聽,司趙陽好聽,那就這麼定了。」
司華遙明白他的心思,會心地笑了笑,看向小不點,道:「聽到了嗎?你的名字是司趙陽,司華遙的『司』,趙韓青的『趙』,太陽的『陽』。」
自從趙韓青將司趙陽帶回王府後,就註定了他多了個『情敵』,司華遙不僅一字一句地教他說話,還手把手地教他習字,注意力全放在了他身上。而司趙陽也認準了司華遙,除了晚上睡覺,幾乎每時每刻都跟在他身邊,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『王爺』,先學會寫的也是這兩個字。
弄得他們倆倒像是雙向奔赴,趙韓青成了那個第三者。終於,趙韓青忍不住爆發了,決定向司華遙討個說法,結果皇帝罷朝三日,趴在床上三天沒能動彈地方。
司趙陽沒辜負司華遙和趙韓青的苦心栽培,(栽培的是司華遙,苦心整他的是趙韓青),小小年紀便文武雙全,在京都留下才名,也順理成章地成了趙國的太子。
文武大臣一開始對此事提出強烈反對,在司華遙和趙韓青的聯手打壓下,那些文武大臣最終還是向『惡勢力』屈服了,承認司趙陽太子的身份,不過有個前提條件,那便是讓司趙陽改名字,說什麼這是趙國,太子理應姓趙。
趙韓青一聽,給了文武大臣兩個選擇,一是麻利地承認司趙陽太子的身份,沒有任何附加條件;二是直接改國號為『司趙』,這樣司趙陽便不用改名字了。
文武大臣聞言直接無語,這哪是兩個選擇,這分明就是不想讓司趙陽改名,為了不讓趙韓青胡來,他們不得不偃旗息鼓,沒有任何附加條件地承認了司趙陽的身份。
待司趙陽滿十八歲後,趙韓青便將皇位讓了出來,名正言順地住進了攝政王府,開始了愉快的退休生活。和司華遙同吃同睡,幾乎寸步不離,兩人就和連體嬰似的,在一起幾十年了依舊如是,每每被人看到,都會覺得自己很飽,甚至還有些撐。
原劇中的趙韓青活到了六十歲,夢中的趙韓青也活到了六十歲,而事實也是如此。
看著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趙韓青,司華遙心裡疼得厲害,真正體會到了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離去,卻無能為力的感覺。
趙韓青握緊司華遙的手,渾濁的眼中含著淚,道:「王爺,對不住,本想著再撐一撐,只是這身子不聽話。」
司華遙搖搖頭,「能與你攜手白頭,我很知足,也很幸福。」
「王爺,若我死了,還能回去嗎?我們還能重來一次嗎?」
司華遙眼中也有淚光閃爍,哽咽道:「我不知,但若有可能,我希望能與你重遇。」
趙韓青滿足地揚起笑臉,「好,我記下了。」
……
『嘀嗒、嘀嗒』,耳邊傳來奇怪的聲音,司華遙猛地睜開眼睛,刺眼的光線讓他本能地閉上眼睛,緊接著又睜開,慢慢適應著光線。
白色的房頂,白色的牆,鼻間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,耳邊是『嘀嗒嘀嗒』的聲音。他轉頭看過去,是一台心電監護儀,那聲音便是它傳出來的。床的旁邊是一個輸液用的架子,他的左手上正扎著針,藥水已經滴了過半。
「我這是又重生了?」這是司華遙腦袋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。
『啪嗒』,房門被人推開,護士從外面走了進來,見司華遙醒了,說:「你可算醒了。幸好送來得及時,否則後果不堪設想。」
司華遙掙扎著想要起身,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,說:「我這是怎麼了?」
「酒精中毒。」護士連忙上前將他按了回去,一邊搖床一邊說:「好好躺著,你剛從鬼門關走了一圈,這會兒身子虛著呢。」
「酒精中毒?」
見他眉頭緊皺,護士疑惑地說:「你不記得了?你昨晚去酒吧喝酒,醉得一塌糊塗,還是酒吧老闆打得急救電話。以後少喝點吧,這次是救回來了,下次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,可就不好說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