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見司華遙下了馬車,胡逸上前行禮道:「胡逸參見大人。」
「在家中不必多禮。」
前世胡逸做了多年的錦衣衛,為司南遙做了很多事,也幫了他不少,司華遙希望這一世他能過得輕鬆些。
「禮不可廢。」胡逸堅持道。
「定是春海教你的吧。」司華遙無奈地笑了笑。
胡逸看了一眼春海,道:「屬下也是這般認為。」
「成,隨你們。」司華遙轉移話題道:「我吩咐你找的東西,可找到了?」
「屬下幸不辱命。」
「東西放在何處?」
「在大人書房。」
司華遙點點頭,抬腳朝著書房走去。
來到門口,胡逸快步上前,推開了房門,隨後退到一邊,等待司華遙進門。
司華遙走進書房,一眼便看到了書桌上的東西,他迫不及待地拿了起來,翻開看著。
因為要修復那本手札,司華遙專門讓胡逸去了刑部一趟,找到了一名老仵作,拿到了他記錄多年的手札。
這個時代對仵作不太重視,甚至認為他們整日與屍體打交道,與他們接觸會不祥,致使他們地位低下,沒有條件支持他們鑽研,許多案件都無法偵破。
司華遙想借修復那本手札的機會,將其完善,為法醫學的現世打個基礎。當然,他並非法醫專業,在完善時,還需多方考證。
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,春海從門外走了進來,道:「大人,飯菜已經準備好了。」
自從司華遙在翰林院任職,為了避免麻煩,手底下的人都改了口,稱呼他為『大人』。
司華遙抬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發現已然漆黑一片,問道:「現在什麼時辰了?」
「少主已經看了一個時辰。」
「這麼快啊。」司華遙合上手札,站起身伸了個懶腰,道:「那走吧,去吃飯。」
春海問道:「大人,明日就是皇上壽辰,您可備了賀禮?」
「我這麼個芝麻綠豆大的小官,哪能去得了宴會,根本無需準備。」前提是趙韓青不出么蛾子。
「大人還是備著吧,萬一明日皇上召見,有備無患。」
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倒也是。行吧,待吃完飯,我便開始準備。」
春海好奇地問道:「大人打算送什麼?」
「寫副字便可。」
司華遙的書法已自成一派,是除武功外,他最為自信的。
春海自然清楚他的本事,道:「大人英明。」
吃完飯後,司華遙重新回了書房,坐在桌前想了想,提筆寫了一首詩,隨後便將其放到一邊晾乾,再次將注意力放在那本手札上。
第二日清早,司華遙照常去了翰林院,翰林院內有不少人被抽調去幫忙,其中就包括蔣沖和邵陽山,就為了這場規模宏大的壽宴,但司華遙依舊安穩地待在這裡,做著自己想做的事。
王子俊身為晉王世子,本應參加這次的宴會,卻因為詛咒不招人待見,他自覺地遞了抱恙的摺子,老老實實地待在王府,甚至為了不招人閒話,忍住沒去翰林院見司華遙。
皇宮中,多半的內侍都忙得腳不沾地,包括各宮的嬪妃,這次壽宴貴人以上都能參加,她們不僅要費盡心思地準備賀禮,還要好好打扮,說不準還得準備些才藝,待有需要時能拿得出手。
會安宮內,周玉清正在侍女的侍候下上著妝。
櫻桃給周玉清端來了燕窩粥,放在了桌上,「娘娘,這是御膳房送來的血燕,專門給娘娘補身體的。」
周玉清看著面前的血燕,眼中難掩得意,道:「整日吃這些,吃的我一聞到這味兒就不舒服。」
櫻桃哪能不明白周玉清的意思,配合地說道:「娘娘,您現在身懷龍種,可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,便是再不想,也得勉強吃一點。」
「成吧,那我就勉為其難吃一點。」周玉清端起燕窩吃了幾口,便放在了桌上,道:「實在是吃不下,這剩下的就賞你們了。」
櫻桃和荔枝對視一眼,笑著說道:「奴婢謝娘娘恩賜!」
「御膳房的那些奴才就是看人下菜碟,之前娘娘落難時,瞧瞧他們什麼嘴臉,如今娘娘懷了龍種,他們又是什麼嘴臉。」
說起這個,周玉清臉上的笑意便淡了幾分,「什麼人都靠不住,只能靠自己。」
「太醫可是說了,娘娘這一胎是皇子,只要娘娘順利生產,想要什麼還不是娘娘說了算。」
周玉清摸了摸肚子,臉上露出慈愛的微笑,隨即又嘆了口氣,道:「這孩子要是皇長子就好了。」
「娘娘慎言!」櫻桃慌忙提醒道:「娘娘這話要是傳到皇后耳朵里,怕是要吃掛落。」
周玉清自知自己說錯了話,警告道:「這裡只有我們主僕三人,若是還能傳到皇后耳朵里,那就是你們有人背了主。」
櫻桃和荔枝忙跪倒在地,「娘娘,奴婢和荔枝可是您從娘家帶進宮的,怎麼可能背叛您。」
「行了,都起來吧,時辰不早了,快點上妝吧。」
「是,娘娘。」
周玉清上完妝後,便上了車輦,徑直來到于慧嫻所在的玉坤宮。
「呦,清嬪來了。」蘭嬪孫芝蘭見周玉清進來,陰陽怪氣地說道:「這有了身子的人就是不一樣,竟讓皇后娘娘等了這麼久。」
周玉清和孫芝蘭向來不對付,之前她被封為淑妃,因為身份的壓制,孫芝蘭只能忍氣吞聲,後來淑妃變清嬪,她將之前受的氣,又都撒了回去。如今周玉清懷了龍種,若當真讓她生個皇子,那自己的日子又要難過。孫芝蘭只能巴結于慧嫻,利用于慧嫻來壓制周玉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