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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華遙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,趙韓青的心不自覺地痛了起來。
「同理,皇上就當自己中了這種毒,為了能活下去,就該離本王遠遠的,有多遠便離多遠。」
司華遙有個談了三年的女朋友,也曾轟轟烈烈地愛過,清楚情傷到底有多痛,所以他明白趙韓青此時的心情。但趙韓青並非真的喜歡他,而是得了病,若想治好,就必須儘量遠離他。
趙韓青兩眼含淚,道:「朕並非中毒,王爺說的方法不適合朕。」
「過程是很痛苦,可為了你自己,你應該明白該怎麼做。」
「王爺為何要對朕說這些?王爺要知道,若朕當真……做到了,朕對王爺便只剩下恨,到時只能是你死我活的下場。」
趙韓青始終無法看透司華遙的心思,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,才吸引著他不斷地去探索。
「本王不在乎,越是這樣,越能激起本王的鬥志,否則就太無聊了。」
事到如今,司華遙也十分混亂,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,索性就走一步看一步。
『不在乎』這三個字就像一把刀直直地插進趙韓青心口,讓他心痛難忍,下意識地捂住了胸口。
見他神色不對,司華遙這才想起,他有心臟病,無奈地說道:「皇上的身子不好,還是不要太過激動得好。」
「王爺可知心痛的滋味?」
「本王也是人,自然知曉。」司華遙揚聲說道:「來人。」
門外的內侍聽到司華遙的召喚,連忙走了進來,躬身說道:「奴才在,王爺有何吩咐?」
「皇上的臉色不好,扶皇上回宮休息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內侍上前攙扶趙韓青,卻被他一把甩開,道:「朕可以走,但王爺答應朕的,不能反悔,除非……」
趙韓青頓了頓,接著說道:「除非朕……不想再繼續下去。」
司華遙與趙韓青對視良久,終究還是心軟了下來,道:「本王一言九鼎,自然不會反悔。」
「好。」趙韓青轉身要走,卻又頓住了腳步,背對著司華遙,道:「蘭嬪今日又來了乾坤宮,說明馬家確實心懷不軌,望王爺多加防備。」
「本王已有應對。」
趙韓青沒再多說,離開了御書房。
洪陽腳步匆匆地來到御書房門口,正好撞見了出來的趙韓青,行禮道:「奴才參見皇上。」
趙韓青沒說話,通紅的眼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腳步不停地走了出去。
洪陽微微皺眉,也沒有多想,徑直進了御書房。
司華遙見他進來,問道:「可是打聽到了什麼?」
「回王爺,奴才派人去錦繡宮打聽過,習貴人確實與蘭嬪有過來往,都是習貴人主動登門,去給蘭嬪請安。」
「可是在習貴人出事後?」
洪陽點點頭,道:「是,之前兩人幾乎沒有交集。」
司華遙嘆了口氣,道:「看來本王預感的很有可能成真啊,只希望一切還在萌芽中,並沒有付諸行動。」
「王爺,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?」
司華遙想了想,道:「本王以為突破口在習貴人身上,找個藉口把她的隨身丫頭控制起來,你來問訊,務必查清楚她們是否聯手密謀。」
「她們只是小小的侍女,如此機密的事,她們很有可能並不知情。況且她們若是出賣了主子,下場定然很慘,奴才怕什麼都問不出來。」
「那便以皇上的名義召見習貴人,本王親自來問。」
第49章
御花園內, 曹明珍和馬秀蘭還在挑著魚刺,眼睛酸澀的厲害,不停地流著眼淚, 手指也被魚刺扎的千瘡百孔,待今日過去, 她們怕是一輩子都不想再吃魚。
腳步聲響起, 德輝轉頭看了過去, 只見趙韓青遠遠地走了過來,不由微微一怔,連忙迎了上去, 見他臉色蒼白,眼眶通紅,心裡頓時有了數, 道:「皇上,您臉色不好, 可要傳太醫?」
「不必。」趙韓青來到近前, 看著桌上的一片狼藉額,道:「一個時辰後, 朕要看到成品, 否則所有食材全部由你們吃掉!」
曹明珍聞言連忙求饒道:「皇上, 一個時辰怎能做好, 您再容我們……」
「你在質疑朕?」趙韓青冷眼看她, 寒意盡顯。
曹明珍被盯得打了個寒顫,道:「嬪妾不敢。」
趙韓青冷眼掃過馬秀蘭,見她還在專心挑著魚刺, 好似沒聽到他的話,道:「來人, 點香,時辰到之後,即刻停手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德輝連忙招呼人點香,趙韓青心情不好,可不能被殃及池魚。
趙韓青走到椅子前坐下,腦海中不斷地迴響著司華遙的話,情緒翻湧,心臟隱隱作痛,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。
曹明珍見趙韓青閉上了眼睛,慢慢靠近馬秀蘭,小聲說道:「姐姐,一個時辰就光這魚刺都挑不乾淨,怎能做的出?」
「做不出也沒關係,只要弄熟即刻,待會兒吃的時候,不至於太難下咽。」馬秀蘭說得雲淡風輕,就好似所有事都與她無關。
「這東西怎麼吃?萬一吃壞了怎麼辦?」
曹明珍從未做過飯,做出來的飯菜根本不是好不好吃,是能不能吃的問題,自小嬌生慣養的人,怎麼咽的下這樣的東西。
馬秀蘭意味深長地說道:「吃的苦中苦,方為人上人。」
曹明珍眉頭皺緊,轉頭看向趙韓青,小聲問道:「姐姐,皇上為何要這麼對待咱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