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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趙韓青重生了,在別人看來,她依舊只是個四歲的孩子,就算他再聰慧,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便有了自己的力量。
如果那個高手不是他的人,那就只可能是趙連章或者于慧嫻派去保護他的影衛。若當真如此,那他有什麼行動,趙連章定也會知情,為何會由著他這麼做?難道他將上次救他的事,稟告了趙連章?
也不對,就算他救了趙韓青,趙連章也絕對不會為了他,動曹、於、張三到底是怎麼回事呢?
司華遙思來想去也沒想通,索性不再為難自己的腦細胞,等晚上他們出去巡視過後,再做打算。
深夜,大宅里歸於平靜,只有院子裡有幾盞燈籠在亮,三道黑影翻越院牆,出了大宅,分三個方向,各自搜尋而去。兩個時辰後,他們陸續回了大宅,卻一無所獲。
司華遙忍不住開始自我懷疑,「難道是我太多心了?」
春海見狀出聲說道:「少主的懷疑不無道理,說不準是那人察覺到什麼,或者是得了新的命令,只是暫時離開,我們還是警惕些為好。」
洪陽點點頭,道:「也或許是那人的武功在我們之上,我們無法察覺呢?」
司華遙深吸一口氣,又重重地吐出,道:「最近一段時間大家都警惕些,若發現有任何異常,馬上稟告。」
「是,少主。」
「夜深了,都回去休息吧。」
「是,奴才告退。」
又是三天過去,春海又來稟告曹軍等人的後續,「少主,剛剛京都傳來消息,曹營在詔獄畏罪自殺了。」
「畏罪自殺?」司華遙皺起眉頭,「可知他是怎麼死的?」
春海如實答道:「據說是受不住刑,撞牆自盡。」
司華遙聞言眉頭越皺越緊,懷疑道:「若有這份力氣,那便說明沒受多少刑,既如此為何要自盡?」
春海想了想,道:「殺人償命,天經地義,他早晚是要死,與其活受罪,還不如早死早超生。若換成奴才,奴才也會自盡。」
「倒也說得過去,只是曹營當真有自殺的勇氣嗎?」不待春海回答,司華遙接著說道:「於林和張惑被判充軍發配,你可知他們發配到何處?」
「回少主,於林被發配遼東,張惑被發配西南。」
「何時走?」
春海聞言忙應承道:「奴才這就讓人去打探。」
司華遙索性直接下了命令,「確定日期後,派兩個人尾隨,切記隱藏行蹤,不要被人發現。」
「少主可是想殺了他們?」春海揣度著司華遙的意思。
司華遙搖搖頭,道:「不是,我是想瞧瞧,他們會不會死。」
春海怔了怔,隨即明白了司華遙的意思,道:「少主是懷疑有人要殺人滅口,曹營的死不是自殺?」
「我確實有所懷疑,至於是否如我猜測的那般,還要往後看。」司華遙沒有否認。
「難道少主還在懷疑曹、於、張三家的事,是有人在幕後操縱?」
「嗯,我不信天下有這般巧合的事。若於林、張惑也和曹營一樣莫名死去,那便說明我的懷疑沒有錯。」
「是,奴才這就吩咐下去。」
見春海轉身,司華遙出聲攔住了他,道:「對了,再過幾日便是林院長的壽辰,我要下山挑選禮物,那就一起吧。」
「少主打算參加壽宴?」春海有些驚訝,之前林君之請過司華遙很多次,他都以各種理由推據了。
司華遙點點頭,忍不住吐出一口濁氣,道:「以前不想去,是想多幾日清靜,如今……如今也是時候在人前露露臉了,為兩年後的會試打打基礎。」
他是不想過早在人前露臉,最好是能逍遙幾日便逍遙幾日,可他總覺得有無形中有一張網罩了下來,推著他往前走,與其這樣,還不如自己掌握主動權。
春海明白司華遙的心情,勸慰道:「少主,您年紀還小,不必這般心急。」
司華遙笑了笑,道:「極夜為了司南家付出了所有,身為司南皇室遺孤,我怎能貪圖享樂。況且,該來的終究會來,能早些便早些,積蓄的力量越大,才越有把握。」
春海單膝跪地,道:「奴才定盡心輔佐少主。」
司華遙上前扶他起來,笑著說道:「只要我們同心協力,定能得償所願!」
司華遙又叫了洪陽,三人一起下了山,春海去傳信兒,洪陽則跟著司華遙在街上逛著。
「少主,您打算買什麼禮物?」
「就送一套筆墨紙硯吧,無需太貴重的東西。」
洪陽提醒道:「林院長大壽,前來祝賀的達官貴人定然不少,若送的禮物太過寒酸,怕是不太好。」
司華遙笑著搖搖頭,道:「外面皆知我無父無母,無親無故,是個孤兒,送禮寒酸不是很正常?若當真打腫臉充胖子,定會惹人生疑,以為我有意巴結林院長,那樣才會讓人厭煩。」
洪陽點點頭,道:「還是少主思慮周全,奴才自愧不如。」
「走吧,好好挑挑,寒酸點就寒酸點,但也得從矮子裡面拔將軍,讓林院長看出我的用心。」
「是,少主。」
洪陽跟在司華遙身後,心裡忍不住感慨:聰慧也就罷了,為人處世還遊刃有餘,更勝他們這些成年人,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!
司華遙抬頭看了看招牌,上寫著四個大字『鴻翔書社』,這裡是滄縣最大的書社,不僅售賣各種書籍,還賣筆墨紙硯,品質絕對可以保證,但相較於別處是貴了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