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裡面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內侍,連忙進殿查看情況,只見邵光宇捂著胳膊疼得打滾,清影抱著趙韓青站在對面前,一時有些不知所措。
清影掏出令牌,冷聲說道:「邵光宇意圖謀害太子,把他拿下!」
眾人一看令牌,連忙應聲,道:「是,奴才遵命。」
邵光宇疼得哭爹喊娘,完全沒聽到清影說了些什麼,見內侍上前,大聲哭喊道:「太醫,快傳太醫!」
內侍無視邵光宇的哭喊,拿起地上的繩子,重新將他綁了起來。
清影見狀再次命令道:「傳太醫!」
「是,大人。」
「皇上駕到!」殿外傳來德輝的聲音。
緊接著腳步聲響起,趙連章從殿外走了進來。
清影抱著趙韓青單膝跪地,道:「屬下參見皇上。」
邵光宇見狀大聲求救道:「表哥救命!表哥救救我!我的手,我的手……」
趙連章沒理會邵光宇,而是看向清影懷中的趙韓青,見他兩眼緊閉,臉色發青,不禁變了臉色,三兩步來到近前,伸手去接那小小的身子。
趙韓青青紫的脖頸映入眼帘,趙連章愣了愣,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,道:「怎麼回事?誰幹的?」
「回皇上,是邵公子,若非屬下來得及時,殿下怕是……」
「邵光宇!」趙連章不禁憤怒火中燒,道:「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謀害太子!」
邵光宇一怔,隨即回過神來,也顧不得手臂的疼痛,慌忙說道:「我沒有,皇上,是他在冤枉我,就算給我十個膽子,我也不敢謀害太子。」
趙連章冷眼看著他,道:「這些年你做過多少混帳事,朕都看著母后的份上,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不曾想你竟膽大包天,想要謀害太子,朕今日絕不能容你。」
「皇上,不,表哥,太子是我表侄兒,表哥是我的靠山,我就算再蠢,也不可能對太子下手。表哥,你要相信我,我是被冤枉的!」
趙連章眉頭微皺,轉頭看向清影,道:「你說,方才到底發生了何事?」
「回皇上,之前殿下在書房讀書,似是遇到了難解之事,便帶人來御書房求見皇上,正巧碰到李大人帶著邵光宇在殿中候駕。
殿下偶然發現身上的玉佩弄丟了,便讓李大人和小喜子去找,殿中便只剩下殿下和邵公子兩人。
邵公子誘哄殿下給他鬆綁,可殿下力氣小,未能解開。邵公子便用力掙開繩索,隨即便朝殿下撲了過去,死死地掐住殿下的脖子,還口口聲聲說『我要殺了你』,若非屬下在暗中保護,殿下恐已遭遇不測。」
「不是,我沒有!」邵光宇聽完清影的話,連忙否認,只覺得頭疼不已,方才他好似做過,又好似沒做過,思緒變得混亂。
德輝從殿外走了進來,躬身說道:「皇上,太醫來了,在殿外侯著。」
「讓他進來。」趙連章抱著趙韓青坐在了軟榻上。
邵光宇聽了『太醫』兩個字,慌忙看向門口,見徐超走了進來,忙喊道:「太醫,太醫快救我,我不想死,我不想死……」
徐超瞥了一眼渾身是血的邵光宇,行禮道:「微臣參見皇上。」
趙連章揮揮手,道:「過來給太子診脈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
徐超起身走了過去,無視了地上求救的邵光宇,不是他沒有醫者仁心,實在是帝王當面,他也是身不由己。
徐超拿出脈枕給趙韓青診脈,之後又仔細檢查了他脖頸上的傷,不禁皺緊了眉頭,道:「皇上,殿下傷得不輕,舌骨有骨折跡象,需要好好調養,短期內儘量少說話。」
「舌骨骨折?」趙連章的臉色越發難看,道:「太子何時能醒?」
「微臣給殿下扎一針便能醒,只是舌骨骨折十分痛苦,尤其殿下年紀尚小,受不住疼,臣以為還是讓殿下少受點疼為好。」
趙連章點點頭,道:「去開藥吧,太子的病由你專門看護。」
「是,臣遵命。」
趙連章將趙韓青交給清影,道:「你將太子送回東宮,好生看護著,若再有差池,便以死謝罪。」
「是,屬下遵命。」清影接過趙韓青,快步走出御書房。
見徐超要走,邵光宇挪著身子上前,想要擋住他的去路,求救道:「太醫,救我!救救我!表哥,我不想死,我不想死……」
趙連章見狀叫住徐超,吩咐道:「給他治,別讓他死了。」
徐超領命,給邵光宇看了看傷,請示道:「皇上,這手……」
趙連章冷漠地說道:「不必麻煩,死不了便成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
徐超為邵光宇止了血,又包紮好,這才給他診脈。
邵光宇失血不少,虛弱地躺在地上,混沌的腦袋越發想不明白,為何事情會變成這樣。
在徐超給邵光宇診治時,李靈午回來了,被趙連章召進了御書房,詢問貢院門口發生的事。李靈午不敢隱瞞,一五一十地敘述了一遍。
趙連章聽後,看向邵光宇的眼神越發冷了,道:「來人,把他送去詔獄,沒朕的命令,永世不得出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
邵光宇一聽趙連章要把他送去詔獄,不禁慌了神,忙求饒道:「皇上,我知錯了,我真的知錯了,我保證以後不再惹事,求皇上饒我這一次!」
「朕不殺你,已經是最大的仁慈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