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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我還檢查了吳江的屍體。」
「太醫院的吳太醫?」蔣沖頓時來了精神,道:「阿遙可看出他是自殺還是被謀害?」
「自殺。」
說到這個,司華遙突然很是好奇,吳江這個自殺幕後的真實原因,他到底做了什麼,被趙韓青拿往了把柄,以至於心甘情願去自殺。
「太醫院……難不成真和醫藥有關?」司華遙無意識地說出了心裡話。
蔣沖好奇地問道:「什麼和醫藥有關?」
司華遙回神,道:「沒什麼,想到了其他事。」
蔣沖見狀也沒多問,道:「聽說吳江的家眷在他自殺的前一日,便離開了京都,看來他是早知有今日。」
陳啟接話道:「人吶,還是不能做虧心事,否則早晚有一日會還的。」
「今兒早上見阿遙帶了吃食進宮,是怎麼回事?」
「太子殿下身邊的小喜子托我買的豆花,說是一直念著這一口,卻因為身份問題出不了宮,便央求我買一碗給他。」
「小喜子跟著太子多年,吃過的好東西也不再少數,什麼樣的豆花能讓他念念不忘,要不改明兒咱們也去嘗嘗?」
「明兒我還得去買,到時給你們捎去翰林院。」
「還去買?小喜子公公還吃上癮了?」
司華遙無奈地說道:「那倒不是,是太子殿下聽小喜子說吃了豆花,便嚷著也要嘗嘗。」
蔣沖驚訝地說道:「都說太子殿下早慧,成熟的不像個孩子,沒想到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。」
司華遙忍不住在心裡吐槽:更加孩子氣的模樣,你們都沒見過,若當真見了,保證驚掉你們的大牙。
眾人吃吃喝喝,說說笑笑,時間過得很快,蔣沖不出意料地喝多了,時間太晚,司華遙便將他安置在客房,又派人到侍郎府報了信兒。
邵陽山和陳啟則一起離開,結伴而行。
第二日一早,司華遙讓春海去買了豆花,和蔣沖一起吃完後,又帶著打包好的去了翰林院。
司華遙照例跟江陶打了聲招呼後,便拎著東西進了宮。
這回來接他的不是小喜子,而是小亮子,不用想他也知道,這定是趙韓青故意安排的,明明是一統天下的霸主,心眼小的卻跟針眼一樣,真是讓人哭笑不得。
今兒趙韓青起得早,眼巴巴地等著司華遙來給他送早飯,望眼欲穿地盯著門口的方向,那小模樣都快成望夫石了。
腳步聲響起,門外響起說話聲,快要石化的趙韓青猛地抬起了小腦袋,『噔噔噔』跑到門口,一眼便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,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。
「哥哥快進來,我都餓極了。」
司華遙見他這副小模樣,也忍不住揚起嘴角,拎著東西就走了過去,「殿下若是餓,為何不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?」
「那些東西哪有哥哥拿來的好吃。」
聽著他不假思索的回答,司華遙不禁微微一愣,隨即說道:「那還是不夠餓,若當真餓極了,那就什麼都吃了。」
趙韓青仰頭看著司華遙,臉上揚起燦爛的笑意,道:「哥哥不會讓我餓著的。」
「那可說不準。」司華遙話雖這麼說,手上的動作卻未停,將豆花從食盒中拿了出來,道:「殿下嘗嘗是否涼了,若是涼了,便讓他們熱一熱。」
「現在可是三伏天,我巴不得吃點涼的,消消暑呢。」
趙韓青迫不及待地端過豆花,拿起勺子吃了起來。
這天確實是熱,尤其還得穿著厚重的官府,實在是讓人吃不消。好在他內功深厚,比普通人耐熱耐寒,感覺沒那麼明顯,否則莫說在停屍房呆一下午,就是呆上一小會兒,也非得難受死。
司華遙將手札拿了出來,坐在趙韓青的下首,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。看到入迷處,竟忘了自己在何處,隨手就想拿筆,卻發現面前空空如也。
「哥哥可是想要筆墨?」趙韓青拿著毛筆眼巴巴地看著他。
司華遙看了看一旁的桌子,道:「殿下吃完了?」
「吃完有一會兒了,見哥哥看得認真,便沒有打擾。」
司華遙接過趙韓青手裡的筆,道:「殿下今日沒有課業?」
「前幾日小考,我得了優秀,向太師要了兩日假,明日才正式開課。」
趙韓青可是重生而來,要學的東西要就爛熟於心,學與不學沒什麼區別,司華遙心裡清楚。
「殿下,微臣要看手札,不想被打擾。」
「哥哥看哥哥的,我保證不出聲。」趙韓青舉起了小手。
司華遙點點頭,繼續看著手札。
趙韓青則輕手輕腳地拿了紙,鋪在桌案上,提筆畫了起來。
前世為了以解相思之苦,他日日畫著司華遙的畫像,日子過得越久,他的臉越清晰。他臨終之時,看到司華遙在一團光暈中朝他走來,就好似他陷入絕望的深淵時看到的畫面一樣。
他伸出手,溫柔地笑著,「跟我走吧。」
他激動的兩眼含淚,連連應聲,「好。」
第124章
司華遙五感何等敏銳, 即便在精神高度集中的前提下,依然能感知到周圍的情況,更向況是趙韓青那般熾熱的眼神。
他在專心看手札, 而趙韓青在專心看他。
司華遙實在忍無可忍,抬眼看了過去, 發現趙韓青正在作畫, 而他是那個免費模特。好奇之下, 他放下手札走了過去,映入眼帘的是一張絕美的臉,跟他記忙中的自己一模一樣, 就好似在照鏡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