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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山得罪黃耀是因為廣寧指揮使霍堅,霍堅和黃耀是同鄉,兩人關係不錯,霍堅在任期間貪污軍餉,廣寧衛軍士三年未曾發一文錢,以致衛所軍士發生譁變。這件事鬧得很大,兵部的人不能充耳不聞,常山便遞了摺子,參了霍堅一本。
司華遙雖然心狠手辣,動不動就殺人,但他殺得多是當官的,對普通百姓的態度卻截然相反,他勵精圖治,愛護百姓,減免賦稅,鼓勵生產,讓百姓的日子相較之前好過許多,這也是百姓擁護他的原因。
當司華遙聽聞這件事後,立刻讓人擬旨,著錦衣衛捉拿,即刻下獄。
此事牽連甚眾,黃耀因其平時表現不錯,險險逃了一劫,卻也被司華遙狠狠訓斥了一頓。黃耀記恨在心,想要尋找機會報復常山,便威逼利誘林河,讓其誣陷常山公報私仇。
黃耀等了半晌,也沒見司華遙出聲,心中難免忐忑,卻不敢妄動,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。
趙韓青看向司華遙,出聲問道:「攝政王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?」
「摺子呈上來。」在眾人的忐忑中,司華遙終於開了口。
春海應聲,步下御階,將摺子拿了過來,呈給司華遙。
司華遙打開看了看,隨手扔下了御階,道:「常大人自己看看。」
常山被點名,身子不由一僵,連忙爬了過去,將摺子撿了起來。待他仔細看完,不禁臉色大變,道:「王爺,臣冤枉!臣從未說過這些話,這是栽贓陷害!」
「前日你是否在匯海樓和林河飲宴?」
「是。王爺,臣的不止林河,還有兵部的兩位員外郎,他們可為臣作證。」
「本王問什麼,你便答什麼,說這麼多廢話作甚?」
司華遙的語氣淡淡,卻嚇得常山一身冷汗,道:「臣知罪,王爺饒命!」
司華遙沉默了片刻,道:「宣胡逸。」
春海揚聲說道:「攝政王有命,宣錦衣衛指揮使胡逸覲見。」
常山的身子止不住地抖了起來,司華遙這時候宣胡逸覲見,十有八九是要發落他,他今年才剛剛三十五歲,家中還有妻兒老小靠他養活,他真的不想死!
與常山的如喪考妣相比,黃耀則是一臉得意,但凡得罪過他的,他一個也不放過。
殿中眾人人人自危,回想過往可與常山有牽扯,唯恐自己牽連其中。
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,落針可聞的大殿中響起一陣腳步聲,司華遙懶洋洋地睜開眼睛,只見一個身穿緋袍,腰挎繡春刀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。
胡逸長了一張娃娃臉,很討人喜歡,尤其是笑的時候,兩頰都有酒窩,雖然已經二十七八歲,看上去卻像剛成年。
誰也不會想到擁有這樣一副單純無害面孔的胡逸,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錦衣衛指揮使,是攝政王逞凶行惡的劊子手。
胡逸來到殿前單膝跪地,道:「臣胡逸參見皇上,參見王爺。」
司華遙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常山和黃耀,道:「這兩人爭執不下,本王也不知該信誰,便交由你來處理,明日給本王一個交代。」
做了最壞打算的常山不禁鬆了口氣,雖然錦衣衛不是什麼好去處,進去難免受活罪,至少還有機會活下去。
相較於常山,黃耀也有些怔忪,不明白向來無往不利的自己,為何今日竟碰了壁。錦衣衛是何去處,進去的人非死即傷,他養尊處優慣了,可受不了那種罪。
「王爺,臣所言句句屬實,常侍郎對王爺確有不滿,還請王爺明鑑。」
「黃大人以為本王很蠢?」
第3章
「莫非在黃大人心裡,本王是個蠢材?」
司華遙說話時兩眼含笑,那雙含情的桃花眼噙著笑意,任誰看了都會如沐春風,可在場眾人哪敢抬頭,不過一句話便讓他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仿佛頭上懸著一把刀,只要稍稍一抬頭,便會身首異處。
黃耀聞言心裡一慌,連忙答道:「王爺息怒,臣絕無此意,若方才言語有何不妥,還請王爺恕罪。」
司華遙冷笑一聲,道:「黃大人這招借刀殺人用得極好,本王不才,竟還有被人當槍使的時候,實在是幸甚!」
黃耀的心驟然一縮,臉上的得意消失不見,驚恐隨之而來,連忙匍匐在地,道:「王爺息怒,臣萬萬不敢,臣……」
「拖下去!」
司華遙不耐煩地打斷黃耀的話,這種禍國殃民的小人,死了也活該。
「是,王爺。」
胡逸招來兩名錦衣衛,架起黃耀就往外拖。
黃耀掙扎著喊道:「王爺,臣對您忠心耿耿,日月可鑑,王爺明鑑,明鑑啊!」
司華遙無視黃耀被拖出大殿,提醒道:「別忘了常大人。」
原劇情中常山便是急中生智,揭開黃耀借刀殺人的目的,讓原身大怒,當庭便斬了黃耀,而他自己則全身而退。自此後,常山更加堅定輔佐趙韓青的立場,暗中幫他培養勢力,成了他翻身的一大臂助。既然司華遙知道劇情,就斷沒有放虎歸山的道理,先讓他進詔獄待一段時間,好好教育教育再說。
胡逸應聲,道:「王爺若無其他吩咐,臣便先行告退。」
司華遙揮揮手,胡逸便帶著常山退出了大殿。
「本王還未到而立之年,正是耳聰目明的時候。」司華遙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,接著說道:「諸位大人都是明白人,什麼該做,什麼不該做,心裡都有個數,否則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