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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玉清沒搭理孫芝蘭,而是來到近前,行禮道:「嬪妾參見皇后娘娘。」
于慧嫻看看孫芝蘭,又看看周玉清,怎能不明白她們的小心思,嘴角勾著微笑,道:「清嬪身懷龍種,正是身子嬌貴的時候,以後這禮就免了。」
「多謝皇后娘娘。」周玉清緩緩起身,得意地看了一眼孫芝蘭。
孫芝蘭見狀心中氣悶,卻又無可奈何,只能冷哼一聲,轉開了視線。
「今日是皇上的壽辰,各國來使齊聚京都,我們作為皇上的嬪妃,代表著趙國的體面,務必要莊重、威嚴,那些輕浮的妝容就卸了吧。」于慧嫻看向周玉清,笑著說道:「尤其是清嬪,你身懷龍種,這種濃妝艷抹最不適宜,還是換個清淡的妝容吧。」
『噗呲』,孫芝蘭聞言樂出了聲,道:「都是馬上要做娘的人了,竟還如此輕浮,也不知這是要勾引誰。」
周玉清面色一僵,兩人這一唱一和,擺明是要對付她,如今她懷有身孕,倒也不甘示弱,道:「皇后娘娘,嬪妾這妝容與您的也無甚差別,怎能是濃妝艷抹。」
「放肆!」于慧嫻身旁的紅梅厲聲喝道:「小小一個嬪位,竟敢如此與皇后娘娘說話,可知已犯了大不敬之罪!」
孫芝蘭添油加醋道:「皇后娘娘,這清嬪太過放肆,竟如此頂撞與您,若不處置,實在說不過去。」
周玉清見狀心中一慌,可一想到肚子裡的孩子,又開始有恃無恐,道:「皇后娘娘大肚能容,這點小事怎會放在心上,你們也太過小題大做。」
「大肚能容?」于慧嫻臉上雖然帶笑,但笑意未達眼底,道:「清嬪就仗著本宮仁慈,便肆無忌憚?」
櫻桃連忙拉了拉周玉清,示意她不要和于慧嫻頂嘴,道:「皇后娘娘恕罪,我家主兒並非此意,就是想稱讚皇后娘娘仁慈。」
「本宮和清嬪說話,何時輪到一個賤婢插嘴。」于慧嫻冷眼看著對面的兩人,道:「來人,掌嘴!」
「是,皇后娘娘。」
紅梅看看一旁侍候的內侍,內侍會意,朝著櫻桃走去。
櫻桃見狀慌忙跪倒在地,道:「皇后娘娘恕罪,饒奴婢一次,奴婢知錯,以後再也不敢了。」
內侍來到近前,無視櫻桃的求饒,一左一右架住她的手臂。
周玉清沒想到于慧嫻一言不合就開打,道:「皇后娘娘,今日是皇上的壽辰,實在不宜……」
「清嬪多慮了。」于慧嫻打斷周玉清的話,淡淡地說道:「本宮不要她的命。」
『啪啪啪』,響亮的耳光在殿中響起,櫻桃連慘叫的空檔都沒有,沒一會兒的功夫,嬌俏的臉蛋就變成了豬頭。
周玉清看得心中發慌,道:「皇后娘娘別打了,再打她就死了。」
于慧嫻揮揮手,示意紅梅停下,道:「今日是皇上壽臣,大喜之日,你竟說出如此不吉利的字眼。看來你非但不將本宮放在眼裡,也未將皇上放在心上。」
「不是,嬪妾不是這個意思。嬪妾只是一時失言,還望皇后娘娘恕罪。」周玉清慌忙跪在地上,已沒了方才的囂張氣焰。
「今日皇上壽辰,本是喜事,沒曾想還未開始,就被掃了興致。」于慧嫻厭惡地揮揮手,道:「還不趕緊滾!」
周玉清臉色變了又變,卻不得不福了福身,道:「嬪妾告退。」
于慧嫻見狀出聲說道:「清嬪這是要去哪兒?本宮方才說的是那個賤婢,清嬪怎麼還應起了聲。」
孫芝蘭出聲嘲諷道:「呵呵,清嬪,你可是主子,可不能一副奴婢做派,我們看看也就罷了,若是被別國使臣看去,豈不是丟臉丟到了千里之外?」
周玉清被說得臉色漲紅,道:「蘭嬪,你別太過分!」
孫芝蘭無辜地眨眨眼,道:「我過分?我既沒讓各宮娘娘久等,也沒出言頂撞皇后娘娘,清嬪說我過分,豈非強詞奪理。」
「皇后娘娘,嬪妾懷有身孕,反應有些大,身子沉重,故而來得遲了些,並非有心來遲,還請娘娘恕罪。」
事到如今,周玉清已經沒了方才的有恃無恐,不得不認清形勢。
于慧嫻見好就收,道:「本宮懷太子時,身子也是格外沉重,倒是能理解清嬪的苦楚,大家就體諒體諒吧。」
在座眾人忙應聲道:「皇后娘娘仁慈,臣妾(嬪妾)等佩服。」
于慧嫻滿意地點點頭,道:「清嬪入座吧。」
東宮內,趙韓青正檢查準備的壽禮,小喜子從門外走了進來,道:「奴才參見殿下。」
趙韓青抬頭看了過去,道:「何事?」
「皇上請殿下過去。」
趙韓青點點頭,道:「拿好壽禮跟我走。」
「是,殿下。」
小喜子拿好壽禮,跟在趙韓青身後走了出去。
御書房門口,德輝見趙韓青過來,連忙迎了迎,行禮道:「奴才參見太子殿下。」
趙韓青出聲問道:「今日是你值守?」
德輝被問得一怔,隨即答道:「高公公在裡面侍候。」
對於德輝,趙韓青並不排斥,與高懷比起來,他要好得多,更值得拉攏。前世他對司華遙的忠誠,便是最好的證明。
「進去通傳吧。」
「殿下,皇上說了,若您來了,直接進去便可。」
趙韓青應聲,抬腳走了進去。
趙連章正在會客,見趙韓青進來,笑著說道:「青兒來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