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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王爺放心,這事交給奴才便可。」
「若無其他事,便下去歇著吧。」
洪陽並沒有離開,而是接著說道:「王爺,今日傍晚時分,皇上讓德輝去了御書房,將奏摺都拿來了乾坤宮。」
司華遙明白洪陽的意思,無非是提醒他,趙韓青的所作所為太過可疑。
見司華遙沒說話,洪陽忍不住出聲提醒道:「王爺,昨日剛出了事,今日皇上便迫不及待攬權,實在是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』啊。」
「這未免顯得太急切了些。」
司華遙現在很矛盾,不願相信趙韓青是這樣一個心機深沉的人。可夢裡的那個趙韓青又是那麼可怕,憑什麼他來了就會例外?
「王爺,皇上心機深沉,您不能不防啊。」洪陽多少能看出司華遙對趙韓青的感情,只是為了司華遙的安全,他不得不提醒。
「本王明白。」司華遙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,雖然不願相信,但該有的防備還是不能少,道:「一切照常,未經本王批閱的奏摺一律不作數,早朝議事也是如此。」
「是,奴才明白。」聽司華遙這麼說,洪陽不禁鬆了口氣。
司華遙疲憊地揮揮手,「沒其他事就去歇著吧。」
「王爺有何需要叫一聲便可,奴才就在隔間。」
司華遙點點頭,「去吧。」
洪陽沒再多說,躬身退出寢殿。
睡得有點多,腦子有些昏沉沉的,司華遙隨手拿了本書,心不在焉地看著。可看了半晌,他愣是不知道看了些什麼,煩躁地把書扔到一邊,揉了揉昏沉的腦袋。
「司華遙啊司華遙,你說你一個現代人,來到這樣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,你不想著自己怎麼活,還有功夫同情別人,落得現在的下場,都是你自己活該!」
「你說你怎麼就對一個男人動了心,還和他發生了關係,搞得現在進退兩難,你就是自作自受!」
「你說你是不是因為李琳的背叛,有了心理陰影,才會對男人動心?」
司華遙忍不住在心裡吐槽,心裡就好似一團亂麻,剪不斷理還亂。
「果然一遇到感情,人的智商就直線下降!」
胡思亂想了一陣兒,司華遙決定躺平,先調養好身體再說,大不了就是和趙韓青來個你死我活,大家重新來過。
雖然司華遙不願承認,但以目前的種種跡象表明,這一切的幕後推手十有八九就是趙韓青,他自以為聰明,卻還是掉進了陷阱里,當真是可笑至極!
自來到這個世界,司華遙還從未一覺睡到自然醒,每每起床都在想,如果哪天能睡飽睡夠,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事。
這一天終於倒來了,他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,吃了睡,睡了吃,連床都沒下過,按說這應該是他最嚮往的事,可真體驗過才知道,這樣的日子一兩天還好,超過三天就不行了,總覺得哪哪兒都不舒服。
趙韓青每天都來,司華遙都以身體不適為由,將他拒之門外。他是真的不想見他,至少在未確定曹明珍一事與他的關係之前,他們還是減少接觸比較好,他現在對他僅僅是喜歡的狀態,及時止損的話,至少不會太過受傷。
齊均等了三天,也沒等到司華遙的回信兒,終於坐不住了,穿上朝服進了宮。
司華遙聽到稟告,沉吟片刻,道:「讓他進來。」
洪陽擔憂道:「王爺,您現在的身子……若被這些心懷不軌的人知情,恐會生變。」
司華遙安撫地笑了笑,道:「無妨,本王身子孱弱,在三國並不是秘密。既然他主動送上門,自然不能放過,本王倒要看看此事是否與他有關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洪陽沒再多勸,躬身出了寢殿,來到門口時,神情不由一怔,竟發現齊均的身旁,還站著趙韓青。
齊均見他出來,忙上前兩步,道:「王爺可要見小王?」
洪陽收斂表情,嘴角勾起微笑,道:「王爺有請高陽王進殿敘話。」
「多謝公公。」齊均心中一喜,抬腳便往殿內走。
趙韓青見狀緊隨其後,卻被洪陽攔了下來,道:「皇上留步,王爺只說要見高陽王,並未說要見皇上。」
洪陽與他來說是越不過去的高山,趙韓青只能止步,道:「那你現在去稟告,朕有要事與王爺商議。」
洪陽並不打算照做,道:「皇上恕罪,王爺正面見高陽王,實在無暇見皇上。」
「放肆!」趙韓青臉色鐵青,這三天他過得十分煎熬,本以為會因為此事,讓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,未曾想司華遙竟避而不見。
洪陽絲毫不懼,皮笑肉不笑地說道:「皇上息怒,奴才也是職責所在。」
在司華遙心中,他的地位不如洪陽,就算他心中再不甘,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,至少現在不行,強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,道:「朕有要事與王爺商議,事關重大,若是誤了事,你可能擔待得起?」
洪陽根本就是有恃無恐,道:「皇上,再大的事也得一件一件來,您要麼就等一等,要實在等不了,就索性告知奴才,奴才幫您請示王爺。」
趙韓青心裡既委屈又憤怒,冷冷地看著洪陽,道:「只要王爺沒動了廢了朕的心思,那朕就還是一國之君,而你只是個奴才,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。」
「不勞皇上掛心,奴才時刻銘記自己的身份。除了王爺,在奴才眼中只有兩種人,一種是對王爺有用的人,一種是對王爺不利的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