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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,皇上。」徐超應聲上前,來到周玉清身邊,道:「還請娘娘伸一下手,微臣給您把脈。」
周玉清一看是徐超,下意識地問道:「怎麼吳太醫沒來?」
徐超神情一滯,隨即答道:「回娘娘,吳太醫今日不當值。」
周玉清不疑有他,伸出手讓徐超給她把脈。
徐超一搭脈,神情便是一怔,不自覺地蹙起眉頭,又仔仔細細地聽了一遍,只是他的眉頭非凡沒有放鬆,反而皺得越發緊了。
周玉清見他如此,心中有些發慌,忙問道:「徐太醫,本宮的龍胎可有礙?」
趙連章本在思索黃金蛇的事,聽她這麼問,隨之看了過去,見徐超眉頭緊鎖,出聲問道:「徐太醫,龍胎可有礙?」
徐超瞧了周玉清一眼,起身說道:「回皇上,微臣能否單獨稟告?」
趙連章聞言一怔,掃了一眼齊楚兩國的使臣,道:「你隨朕到一旁回話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
趙連章大殿的東邊走去,徐超緊隨其後,待他們與眾人拉開距離。
趙連章這才出聲問道:「到底怎麼回事?」
徐超深吸一口氣,躬身說道:「回皇上,清嬪並未懷孕。」
「你說什麼,再說一遍?」
趙連章眉頭皺緊,有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。
徐超見狀心中一陣苦笑,說不準今兒要受到無妄之災,道:「回皇上,微臣方才給清嬪把脈,並未發現她有懷孕的跡象。」
趙連章面色沉了下來,「未發現她有懷孕跡象,這是何意?」
「皇上,微臣診了數次,不會診錯,清嬪並未懷孕。」
就算吃掛落,也總比欺君要好,至少還有命在。
趙連章的臉色變了又變,心中怒火壓都壓不住,道:「之前給她診脈的是誰?」
趙連章的臉色讓徐超心裡發顫,忙答道:「是吳江。方才清嬪還問奴才,為何來的不是吳江。」
「混帳東西!」
趙連章怒罵一聲,嚇得徐超跪在了地上,道:「皇上,今日是您的壽辰,各國使臣都在,若傳出去,怕是不妥,還請皇上暫息雷霆之怒,待壽宴之後再行發落。」
徐超的話提醒了趙連章,他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底的憤怒,道:「那便按你說得做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徐超聞言悄悄鬆了口氣。
眾人好奇地看著兩人,心中暗自揣測到底出了什麼問題,看向周玉清的眼神也變得異樣起來。
趙連章轉身走向人群,看向錦衣衛指揮使徐坤,命令道:「將黃金蛇送去獸園,吩咐他們好生餵養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
徐坤領命,轉身走向奉天殿,沒一會兒的功夫,便將鐵籠抬了出來,避免再發生意外,鐵籠上被蒙了一層黑布。
待黃金蛇被運走,趙連章這才轉頭看向眾人,勾起微笑道:「今日大喜之日,不能這麼草草結束,危險已經解除,大家各歸各位,宴會繼續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
危險解除,他們也就放了心,介於方才的表現,除了部分武將,一眾大臣是個頂個的心虛,自然要好好表現,讓趙韓青忘了之前發生的事,尤其是高懷。
周玉清坐在椅子上,茫然地看向趙連章,出聲說道:「皇上,徐太醫到底怎麼說,嬪妾的胎像如何,是否需喝些安胎藥?」
趙連章嘴角微勾,眼底卻沒有笑意,道:「徐太醫說龍胎無事,不過愛妃受了驚嚇,需好生歇息。這樣吧,便讓人送愛妃去乾坤宮的偏殿歇著,待宴會結束,朕再好好安慰愛妃,如何?」
周玉清聞言心裡一松,眼底閃過得意之色,羞澀地低下頭,道:「多謝皇上恩寵。」
高懷見狀主動請命,「皇上,便由奴才送清嬪娘娘過去吧。」
聽完趙連章的話,高懷自認為這是周玉清復寵的機會,以後說不準周玉清會搶了于慧嫻的風頭,介于于慧嫻對他不假辭色,高懷果斷選擇扶植周玉清。
趙連章瞥了高懷一眼,方才遇到危險,只有德輝護在他身前,高懷不見人影,可見誰對他忠心,誰貪生怕死,只是現在還不是處置他的時候。
「好,那就由你護送清嬪過去吧。」
高懷來到周玉清身邊,諂媚地笑著說道:「清嬪娘娘請,奴才送您過去。」
周玉清起身,朝趙連章行了一禮,便隨高懷走了出去。
只是不少人臉上浮現古怪的神色,若當真如此,何必要瞞著眾人,這其中明顯是出了問題,只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罷了。
趙韓青看著走遠的兩人,眼底閃過冷笑,隨即走到于慧嫻身邊,關切地問道:「母后,方才可曾嚇到您?」
于慧嫻回神,蹲下身與趙韓青對視,面色嚴肅地叮囑道:「青兒,你要時刻記住,你是趙國太子,身負著父皇和母后的期望,不能再做今日這般危險之事,可懂?」
趙韓青點點頭,愧疚道:「都是兒臣不對,讓母后擔憂了。」
于慧嫻見狀心下一軟,伸手將趙韓青攬進懷裡,道:「青兒,母后就只有你一個孩子,若你出了事,你讓母后該怎麼辦?」
趙韓青伸手拍了拍于慧嫻的脊背,安撫道:「母妃放心,兒臣以後定小心謹慎,不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。」
趙連章看著相擁的母子二人,想到方才徐超說的話,不禁有些後怕,懊悔道:「怪朕,方才沒有阻止青兒,現在想想不禁脊背發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