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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華遙眼睛一亮,道:「你確定?」
「小人確定。」
「海棠,此事你如何解釋?」
海棠臉上的平靜被打破,閃過一絲慌張,道:「王爺,奴婢不知,應是薔薇想要陷害奴婢,所以在木盒內留下了毒藥。」
「你可記得方才說過什麼?」司華遙淡淡地看著她,道:「你可將本王放在眼裡?」
海棠一怔,隨即匍匐在地,道:「王爺息怒,若奴婢言語有失,定是無心之舉,還請王爺恕罪。」
「無心之舉?」司華遙譏誚地笑了笑,道:「本王看你有心得很。」
「王爺,明明所有證據都指向薔薇,您卻處處針對奴婢,奴婢不明白到底何處得罪了您,讓您這等人物,居然要費心出手對付奴婢?」海棠兩眼含淚,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。
「呵,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,值得本王去費心針對?」
「您是趙國的攝政王,奴婢只是齊國的小小奴婢,奴婢也不知您為何要這般煞費苦心,難不成公主之死另有隱情?說不定是您得知了公主與華將軍的私情,憤怒之下殺了公主,又不想因此與齊國交惡,這才栽贓陷害奴婢?」
海棠說話有條有理,雖然兩眼含淚,卻不見絲毫慌張。
司華遙勾唇一笑,道:「挑撥趙國和齊國的關係,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。」
海棠臉上閃過驚愕,雖然轉瞬即逝,卻還是被司華遙捕捉到。他轉頭看向齊均,道:「狐狸尾巴已經露了,本王也可以功成身退,接下來的事就交給高陽王了。」
齊均冷冷地看了海棠一眼,隨即說道:「多謝王爺,小王感激不盡。」
司華遙搖搖頭,道:「高陽王不用客氣,該給本王的交代,還是得給,本王可沒有那麼好打發。」
齊均不禁一陣苦笑,道:「是,王爺放心,小王明白。」
司華遙聞言滿意地笑了笑,起身看向趙韓青,道:「此間事了,若皇上無事,那便回宮吧。」
趙韓青起身,道:「那便走吧。」
他來這兒統共說了不過五句話,看了個稀里糊塗,不過經過不重要,結果是司華遙完勝,不僅解決了齊嫣被殺的案子,讓趙國擺脫嫌疑,還通過這件事拿住了齊國的錯處,順利挑撥了齊楚兩國的關係,可謂是一箭三雕。
路過華素時,司華遙頓住了腳步,道:「兇手,本王給了,記住答應本王的事,否則……」
華素抬頭看向司華遙,道:「我華素向來一言九鼎!」
司華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道:「不要裝作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,若你真這麼愛她,為何進門不先去看她,而是與本王百般糾纏,你可知她現今還躺在冰冷的地上?」
華素神情一怔,急忙出聲辯解:「我……」
「你無需與本王解釋,是與不是你心裡清楚。」
司華遙說完,邁步走出了房間,與趙韓青相繼出了四方館。
守在外面的胡逸見狀連忙上前,行禮道:「臣胡逸參見皇上,參見王爺。」
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方才可有人出入?」
「回王爺,楚肖王曾打算進入東院,被臣攔了下來。」
四方館東西南北四個院子,齊國住在東院,楚國住在南院。
「楚肖王?」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除了他,可還有別人?」
「就在王爺進去沒多久,齊國一名內侍曾打算出去,被臣單獨控制在四方館內。」
「把人送給高陽王,人就可以撤了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司華遙剛邁出去一步,又退了回來,道:「對了,把楚肖王曾去過東院的事,一併告訴他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司華遙徑直走向馬車,頭也不回地坐了進去。不等他坐下,趙韓青也掀開帘子走了進來。
司華遙微微一愣,他又把趙韓青給忘了,倒也不怨他,主要最近一段時間,兩人除了上朝,基本沒什麼交集。更何況,趙韓青方才在四方館完全沒有存在感,還不如一塊背景板,不止他忽略了他,其他人也一樣。
「皇上有事?」
無視司華遙的不耐,趙韓青在司華遙旁邊坐下,道:「有些事朕不甚明白,想請教王爺。」
司華遙雖然不想與趙韓青有過多糾纏,但沒忘記他被召喚來這裡的目的,不得不耐著性子應付,道:「皇上想知道的什麼?」
「殺害和碩公主的兇手是誰?」
「海棠。」
「你為何懷疑她,不懷疑薔薇?」
雖然他只聽了後半段,但從海棠和薔薇的對話中,可以推測出,現場的證據對薔薇十分不利。可就在眾人認定薔薇是兇手的時候,司華遙卻提出了質疑,出面保了她,不得不讓人好奇這其中的緣由。
「死的是一國公主,不是普通百姓,兇手若要作案,定會仔細謀劃,儘量避免自己被懷疑。可現場卻恰恰相反,指向薔薇的證據太多,這反而會消減本王對她的懷疑。」
「和碩公主是中毒而死,能在諸多守衛之下,對她下毒的定是身邊之人,既不是薔薇,那十有八九就是與她一起值守的人,這便是王爺懷疑海棠的理由?」
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皇上只說對了一半。」
趙韓青愣了愣,隨即問道:「那另一半呢?」
「直覺。」
司華遙之所以會懷疑海棠,是因為她的一些細微表情,原本應該很自然的表情,在他看上去都有些刻意,普通人很難分辨,可司華遙對這方面十分敏感,所以直覺告訴他,海棠沒有表現得那般簡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