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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進來到近前,行禮道:「小人章進參見皇上。」
「你進來,朕有話問你。」趙韓青說完,又走進了正廳。
看著他的背影,章進的眉頭皺緊,猶豫片刻還是跟了進去。
趙韓青見他站定,直截了當地問道:「王爺的身子為何這般孱弱?」
「小人不能相告,還請皇上恕罪。」章進回答得也很直接。
「不能相告?」趙韓青似乎意識到了什麼,不由心生惶恐,道:「王爺壽數幾何?」
「小人不能相告,還請皇上恕罪。」章進依舊是那句話。
趙韓青沉默地看著章進,過了許久才移開視線,章進雖然什麼都沒說,他卻聽得明白,心臟一陣陣抽痛,「為何會這樣?」
章進抬頭直視趙韓青,「一切皆因皇上。」
短短六個字,就讓趙韓青震驚當場,好半晌才回過神來,目光冷厲地看了過去,道:「你說這話是何意?」
「皇上應該明白。」章進迎著他的目光,眼底沒有絲毫畏懼。
「朕明白?朕明白什麼?你把話說清楚!」趙韓青冷厲的眼神下藏著濃濃的不安。
「皇上若無他事,小人先行告退,小人還需為王爺看診。」不待趙韓青答話,章進便走了出去。
趙韓青腦海中回想著章進的話,忍不住在心中問自己,為何會變成這樣,他沒想過後果竟是這般嚴重,若早知如此……
司華遙醒來時,發現姜然正為他療傷,連忙靜心吐納,配合療傷。也不知過了多久,他感覺心口悶悶的感覺舒服了些,便停止了運功。
姜然見司華遙睜開眼睛,忙問道:「王爺,您感覺如何?」
司華遙深吸一口氣,道:「好些了,辛苦你了。」
「王爺,章大夫已在外面等候,讓他進來給王爺看診吧。」
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去給本王倒杯水來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姜然剛起身,就見宮憐端了水過來,便來到門前,將章進叫了進去。
宮憐看著司華遙,臉色蒼白如紙,眉眼間儘是疲憊,不禁關切地問道:「王爺,您的身子為何如此虛弱?到底發生了何事?」
「無妨,不必擔心。」司華遙安撫地笑了笑。
章進進門,見宮憐只穿著一件中衣,神情微微一怔,隨即來到床前,行禮道:「章進見過王爺。」
「不必多禮。」
「謝王爺。」章進拿出脈診,為司華遙診脈,隨著時間的流逝,他的眉頭越皺越緊,道:「王爺,您方才強行運功,對五臟皆有損傷,之前的調養前功盡棄,若再有一次,便是小人也無能為力。」
司華遙聞言有些驚訝,道:「這般嚴重?」
「王爺,王府那麼多高手,您為何要親自動手,用您的命換那個刺客的命,值嗎?」
許是太過擔心,章進的語氣沒有控制好,不過他便意識到了這一點,忙說道:「王爺恕罪,小人方才急了些。」
司華遙擺擺手,道:「確實不值,是本王衝動了。」
「王爺,您接下來幾日需臥床靜養,不能操勞。」
「又臥床?」司華遙不禁苦笑,現在是真的有些後悔,道:「朝局不穩,各方勢力虎視眈眈,本王怕是不能當這個甩手掌柜。」
「王爺,您每日至少要休息六個時辰,不能再少。」
「六個時辰?」司華遙爽快地點頭,道:「那就六個時辰。」
章進聞言鬆了口氣,道:「王爺,小人要為您針灸,不能打擾。」
司華遙看向章進和姜然,道:「你們都退下吧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宮憐雖然擔憂,卻也知道輕重,和姜然一起退出門外。
「王爺,您還需脫掉上衣。」
司華遙依言脫掉了上衣,平躺在床上,也不知是不是針灸的原因,很快他便睡了過去。
章進看著面前的司華遙,面色蒼白的他看上去是那麼脆弱,卻又那麼美,很容易看進去,便無法自拔,他也不例外。
只是不經意間的碰觸,都會讓他心跳加速,臉上也火辣辣的,越來越紅,好在司華遙已經沉睡,否則他真不知該怎麼面對。
也不知從何時起,他竟對司華遙產生愛慕之心,這與他來說簡直不可思議,不過他並不會因為兩人是同性,便排斥這份感情,反而是欣然接受。只是他也清楚,自己的身份與司華遙相差甚遠,外貌又不出眾,能和他在一起的機率不大,所以小心地藏起這份心思,以大夫的身份留在他身邊,或許比戀人能更長久一些。
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,章進將銀針都拔了下來,隨後小心的為他蓋上錦被。
章進剛出門,就看到了等在門外的趙韓青和宮憐,行禮道:「皇上。」
趙韓青出聲問道:「王爺的情況如何?」
章進答道:「回皇上,王爺需臥床靜養,不易操勞,亦不易動怒。皇上若無事,還是回宮吧。」
章進就差直接說『皇上,你趕緊走吧,這裡不歡迎你』。
趙韓青冷眼看著他,「你是什麼身份,竟敢與朕這般說話?」
章進抬頭看向趙韓青,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,道:「小人雖身份卑微,但為了王爺不得不斗膽說一句,趙國能有今日,全是王爺在撐著,若皇上掌權,說不準趙國如今會是怎樣一副景象。小人知道以皇上的立場,如何算計王爺都不為過,但小人會竭盡全力幫助王爺,縱死無憾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