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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他們出發以來,司華遙便讓洪陽盯著馬季,他在何時何地做了什麼,和什麼人有過接觸,司華遙都一清二楚,也將與他接觸緊密的武官列入了黑名單,全部在監控當中。
薛山和胡逸挑選了兩百人,悄悄離開駐地,一路疾馳繞過陽城,趕往他們此行的目的地,阜城城郊的五河溝,也就是司華遙圈出的目的地所在。待他們來到附近,薛山便下令所有騎兵下馬,給馬蹄套上棉布,那布裡面都塞了棉絮,行走起來便沒了馬蹄上。
看著遠處蠻人的駐地,薛山的眼睛直放光,小聲說道:「這裡果真是蠻人的糧草存放地!大將軍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?」
他們行軍以來,司華遙一直沒什麼動靜,來到陽城的地界,也不進城,在遼城和陽城的交界紮營,這舉動已經讓人費解,這又突然冒出這麼一個消息,提出疑問在情理之中。
胡逸對司華遙向來言聽計從,從不多問,別說他不知道,即便知道也不會回答薛山,「大將軍神機妙算,豈是我等能夠揣測的,時間不早了,趁他們並未發現,趕緊行動。」
薛山知道胡逸是司華遙的人,他不願說,也識趣地不再多問,道:「你們在這兒等著,我去瞧瞧這裡有多少兵力。」
胡逸抬頭看了看天色,應聲道:「好。」
薛山將馬匹交給手下,隻身離開,悄悄靠近,在駐地周圍轉了一圈,很快便又回到了隊伍中。
薛山小聲說道:「看營帳的大小,這裡約莫有三百人左右,雖然人數上不占優勢,卻勝在他們沒有防備,我們勝算很大。」
胡逸聞言眉頭皺緊,提醒道:「大將軍只要我們毀掉糧草,未免節外生枝,不易戀戰。」
「這可都是戰功!若是錯過太可惜了!」
難得的可以立功且勝算很大的機會,薛山不想錯過。
胡逸雖然年紀小,處事卻非常沉穩,道:「我們現在在阜城,這裡已被蠻人占領,他們回援的速度很快,若我們戀戰,很有可能不僅任務完不成,還會全軍覆沒,你要想清楚。」
薛山掙扎片刻,終究抵制住了心中的貪慾,道:「糧草的位置在駐地西南方,所有人向西南靠近。」
眾人領命,牽著馬匹朝著西南方向移動,到達目的地後,薛山命令道:「火箭準備!」
眾人紛紛拿出火箭點燃,在薛山的一聲令下後,朝著駐地的西南方向射去。『咻咻咻』,一陣破空聲響起,待蠻人發現不對,火箭已將駐地點燃,大火沖天而起。
「敵襲!敵襲!救火!快救火!」
蠻人營地亂了起來,不少士兵衣衫不整地從營帳內爬出來,慌亂地拍打著,試圖將火勢撲滅。
在放完第二輪火箭後,大火已無法控制,薛山果斷下令,道:「撤!」
眾人翻身上馬,沒有停留,在黑夜中疾馳,很快便消失無蹤。他們以零傷亡的代價,毀掉了蠻人的糧草,讓蠻人不得不停下攻勢,唯恐被圍城,在阜城搜刮一遍後撤出,在順城駐紮。
司華遙聽到他們的回報,不禁長出一口氣,他的這次命令,就是要確定馬家重生的是不是馬秀蘭,有沒有與蠻人勾結。事實證明他的猜測沒錯,重生的是馬秀蘭,馬家並未與蠻人勾結。
在確定這件事後,司華遙利用熟知劇情,了解蠻人的進攻動向、真實兵力,以及領軍人沙爾蘭的思維習慣的優勢,打得蠻人措手不及,節節敗退。沙爾蘭甚至懷疑身邊有親信叛變,看誰都覺得是叛徒,也因此殺了不少人,以致蠻人軍心渙散。
司華遙僅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,便收復了失地,將蠻人打回了草原。無論是蠻人,還是趙國文武百官,都不禁瞠目結舌。而司華遙的名號,也被蠻人深深記住,響徹整個草原。
遼東都司的將士無不對司華遙敬佩、崇拜,將其視為戰神,遼東百姓也對其擁戴萬分,司華遙在遼東的聲望如日中天。
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,歡喜的是遼東百姓,發愁的是馬季。司華遙的能力一再刷新他的認知,讓他發自內心地感覺到恐懼,這樣的人不可戰勝,與他合作無異於與虎謀皮,一個不小心便會被吃掉,甚至連骨頭渣兒都不剩。尤其是當年他們曾是背叛者,於是他改變了主意。
司華遙正在中軍大帳處理軍務,春海突然走了進來,小聲說道:「大將軍,馬季那邊動了。」
「哦?都做了什麼?」司華遙頓時來了興趣,抬頭看向春海。
這段時日馬季都很規矩,老老實實領軍,老老實實打仗,司華遙明白他這是在表明態度。
「他悄悄派人送信,已被洪陽截獲。」春海將密信拿了出來,遞給了司華遙。
司華遙展開密信看了看,不禁冷笑出聲,道:「他對我的評價挺高啊,我還真有點受寵若驚。」
「他這是忌憚大將軍的能力,唯恐被秋後算帳,打算向皇上揭發大將軍的身世,讓我們鷸蚌相爭,他好漁翁得利。」
「算盤珠子打得叮噹響,想聽不到都難。」司華遙吩咐道:「你去把邵陽山叫來。」
「是,奴才這就去。」
約莫一盞茶後,邵陽山跟著春海進了大帳,行禮道:「參見大將軍。」
司華遙揮揮手,道:「邵兄,你我之間還用這般客套?」
邵陽山笑著說道:「這是在軍中,該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