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頁
他想要翻個身,下半身卻好似被碾碎了一般,疼得他皺緊了眉頭,尤其是後面,真真切切皮肉被撕裂的痛。
身體的不適讓他更覺得委屈,強忍著疼痛坐了起來,錦被滑落,露出布滿青紫痕跡的身子,想起昨晚兩人的抵死纏綿,不禁紅了臉,心裡的委屈消減了些許,揚聲說道:「來人。」
德輝聽到召喚,推門走了進來,躬身行禮道:「奴才在,皇上有何吩咐?」
趙韓青直接問道:「王爺在何處?」
「回皇上,王爺在偏殿休息。」
「王爺是何時走的?」
「回皇上,王爺是辰時走的。」
「朕身上是誰收拾的?」
德輝如實答道:「皇上受了傷,王爺便叫來章進為皇上治傷,您身上是他清理的。」
「章進?」趙韓青愣了愣,隨即想起在四方館內見過他,道:「那個仵作?」
「仵作?」德輝沒見過章進,見他能為司華遙看診,便下意識地認為是司華遙的專用大夫,「清早他還給王爺看診,怎會是仵作?」
「給王爺看診?」趙韓青聞言眉頭微皺,道:「王爺體內的藥可徹底化解了?」
德輝如實答道:「藥雖化解了,卻傷了王爺的身子,章進說王爺需臥床靜養,否則有礙壽數。」
趙韓青一聽頓時變了臉色,道:「怎會如此?」
德輝嘆了口氣,道:「王爺的身子本就不好,又因為壓製藥效傷了五臟,再加上縱慾過度,讓王爺的身子雪上加霜。」
趙韓青怒火中燒,道:「曹明珍那個賤人在何處?」
「回皇上,正在偏殿。」
「更衣。」
德輝幫趙韓青更衣,趙韓青強撐著身子,半坐在椅子上。
曹明珍本以為自己會被寵幸,期待地等在偏殿中,誰知左等右等,也不見趙韓青召見。她沉不住氣,想要出寢殿,卻發現門口守著兩名錦衣衛,根本就出不去。
她退回大殿,心生忐忑,看向清荷,忐忑化為惱怒,一巴掌便甩了上去。若不是清荷做事丟三落四,她的計劃早就成功了,又怎會被軟禁在偏殿中。
「沒用的東西!」曹明珍壓低聲音,道:「東西到底丟在哪兒了?」
清荷捂住被打的臉頰,道:「主子恕罪,奴婢不知。」
曹明珍被氣得又甩了清荷一巴掌,「若我出了事,你也活不了。」
清荷顧不得臉上的疼痛,忙說道:「主子,那不過是常見的合歡香,就算被人撿到,也不會發現什麼。還有那個四葉草,只要它們不遇到,便不會出事。」
「那現在是怎麼回事?門口守著的不是內侍,是錦衣衛!還有皇上,都這個時辰了,為何還不召見我?」即便曹明珍再蠢,也察覺了不對。
清荷自然也有所懷疑,只是不敢說實話,「許是出了什麼事,皇上派錦衣衛過來,是為了保護主子。」
曹明珍想了想,臉色緩了下來,瞪了清荷一眼,「最好是這樣,否則有你好受的。」
清荷見狀悄悄鬆了口氣,可想到過後可能發生的事,又憂心不已。
等到了半夜,也沒等到召見,曹明珍實在撐不住,便在清荷的服侍下睡下了。
一直等到第二日的正午時分,德輝過來叫人,曹明珍主僕三人才得以出了偏殿。
曹明珍跟在德輝身後走進大殿,抬頭看了一眼趙韓青,來到近前行禮道:「珍兒見過皇上。」
「跪下!」趙韓青面帶寒霜,冷漠地看著她。
曹明珍被嚇了一跳,連忙跪倒在地,道:「皇上息怒,嬪妾惶恐。」
趙韓青的臉色漆黑如墨,道:「曹明珍,你好大的膽子,居然敢算計朕,你可知欺君罔上是何罪名?」
曹明珍聞言頓時慌了,忙說道:「皇上,嬪妾冤枉,嬪妾不知做錯了何事,竟讓皇上如此震怒。」
「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,若你如實坦白,朕便只問罪你,不禍及家人,否則……」
趙韓青冷哼一聲,並未把話說完,但他相信曹明珍聽得明白。
曹明珍下意識地轉頭看了清荷一眼,清荷也看向了她,用眼神傳達自己的意思。
趙韓青將一切看在眼底,指著清荷道:「來人,把這賤婢拉出去,杖責五十。」
清荷身子一僵,連忙求饒道:「皇上饒命,饒命啊皇上,五十板子能要了奴婢的命,求皇上開恩!」
德輝抬頭看了看趙韓青,見他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,叫來內侍將清荷架了起來。
「皇上饒命,皇上饒命!」清荷奮力掙扎,掙脫了內侍的鉗制,撲到曹明珍面前,哭喊道:「小主救救奴婢!小主,奴婢不想死,真的不想死!」
曹明珍見這陣仗,被嚇得臉色發白,清荷是從小陪著她長大的侍女,雖然平日裡時常打罵,卻並非沒有感情,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打死,出聲說道:「皇上,嬪妾到底做錯了什麼,還請皇上明示。」
趙韓青朝德輝伸出手,德輝會意,將昨日司華遙撿到的荷包拿了出來,遞給了趙韓青。
趙韓青接過荷包,狠狠朝曹明珍砸去,直接砸在了她的臉上,「你以為做事神不知鬼不覺?真是愚不可及!」
看著地上的荷包,曹明珍心中大驚,心虛地伸手撿了起來。清荷見狀重重地掐了她一下,讓她猛然回了神,不能忍,絕對不能忍,否則便是死路一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