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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肅直起身子,怒瞪著司華遙,道:「司華遙,不,應該叫你司南遙,你是司南皇室遺孤,前朝太子的血脈!」
司華遙面色平靜,絲毫不見慌張,道:「我很奇怪,到底何處得罪了你們馬家,讓你們處心積慮地置我於死地。先是馬季,再是你永璋侯,這架勢是不將我弄死,誓不罷休啊。」
「你還有臉提季兒,定是你察覺我們識破了你的身份,你才設計陷害,殺人滅口。」馬肅確定馬季是被司華遙殺人滅口,可事實究竟如何,他不敢說,只能含糊其辭。
「你們想殺我,就算不敢真刀真槍地來,也可以暗殺、栽贓、陷害,利用各種手段,那樣我就算真的栽在你們手上也認了,就當我技不如人。沒想到你們竟為了害我通敵賣國,不惜搭上遼東幾萬軍士的性命。若當真如此,那遼東還如何守得住,遼東百姓又該如何?你們還有沒有良知?」
趙連章聽後,臉色頓時沉了下來,道:「永璋侯,可有此事?」
「皇上,您莫非忘了,當年是我們馬家為先皇出生入死,才有了今日,又怎麼可能通敵賣國?他這是在栽贓陷害,皇上莫要信他!」
趙連章看向司華遙,道:「你說馬季通敵賣國,可有證據?」
「有。」司華遙從懷中取出一個信封,遞給身旁的內侍,道:「皇上,這是馬季與蠻人大汗沙爾蘭聯絡的密信,是從馬季的營帳內搜得。」
內侍將信封呈給趙連章,趙連章伸手接過,打開信封仔細看了看,不禁龍顏大怒,道:「好一個馬季!竟敢通敵賣國,簡直死有餘辜!」
「不可能!皇上,那信是偽造的,是司華遙為了陷害季兒偽造的!」
趙連章一巴掌拍在桌上,道:「這密信上有沙爾蘭的印信,如何偽造?」
馬肅神情一怔,眼中儘是不敢置信,道:「不可能!季兒不可能這麼做,他定是遭了算計,定是司華遙算計了他!皇上,您不能信他,他是司南皇室遺孤,他進入朝廷的目的就是復國!」
司華遙冷笑一聲,道:「我算計他?是他帶著那蠻人探子進了軍營,是他鼓動我率軍進草原,軍中幾百雙眼睛看著他私放蠻人探子,看著他拿出武器反抗,逃出軍營。人證物證俱在,你還為他開脫,甚至為此誣陷我是司南皇室遺孤,真是卑鄙無恥到極點!」
「不是,皇上,那些證人都是他的人,不能取信。」
「軍中那麼多將士親眼所見,你說不能取信?」司華遙嘲諷地看著他,又從懷中掏出一份奏摺,道:「皇上,這是那蠻人探子的口供,以及馬季心腹郭廖的口供,請您過目。」
內侍接過奏摺,呈給趙連章。
趙連章接過奏摺一看,臉色更加難看,隨後扔到地上,道:「混帳東西,你自己看看。」
馬肅慌忙撿起奏摺,上面詳細寫了馬季與沙爾蘭的整個計劃。
「不是真的,這不是真的!皇上,定是他屈打成招,不能取信於人!」
人證物證俱在,趙連章沒理由不信,臉色陰沉地看著馬肅,道:「你當朕是傻子!」
「皇上,他可是司南皇室遺孤,當年是馬家輔佐先皇登基,他如此做就是為了報仇。皇上,若是馬家倒了,下一個便是您啊。」
「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司南皇室遺孤,可有證據?」
「證據在季兒身上,那是華家的祖傳玉佩,你殺了季兒,就是想毀了它。」
「那玉佩是否真實存在,誰也不曾見過,都是你一面之詞。若我說你想謀朝篡位,皇上是否也要信?」
「我有人證!無論你如何巧舌如簧,待人證到了,你便原形畢露!」
「身正不怕影子斜,你的人證在何處,我等著與他對質。」司華遙頓了頓,接著說道:「無論我身份如何,馬季通敵賣國的罪名毋庸置疑!不知永璋侯知不知情?」
趙連章看了看兩人,最後目光落在馬肅身上,道:「永璋侯,馬季所為你可知情?」
「皇上,季兒不可能通敵賣國,這是司華遙的陰謀,皇上千萬不能上當!」通敵賣國那可是抄家滅族的罪過,馬肅絕不可能承認。
「人證物證俱在,豈容你說不可能,便不可能!說,此事你是否知情?」那封出自沙爾蘭的密信分量十足,上面白字黑字寫著馬季的名字,趙連章想不信都不行。
「皇上……」
趙連章打斷馬肅的話,道:「朕只問你知不知情,你只需回答『知』,或者『不知』,其他不必多說。」
馬肅聞言心裡『咯噔』一聲,搖頭說道:「不知。」
趙連章接著說道:「所以這是馬季一人所為。」
「皇上,季兒……」
「閉嘴!」趙連章不想再聽馬肅的車軲轆話,道:「待你所謂的人證到了,再說其他。」
見趙連章動了怒,馬肅不敢再說,垂下頭遮去臉上的表情。
第137章
自司華遙進來, 趙韓青便沒說過一句話,卻一直在留意他的情況,腦海中不自覺地回想昨日宋曉峰的話, 「這位公子所中之毒,我還從未見過, 需要好好琢磨琢磨, 至於是否能解毒, 我無法保證。」
若連宋曉峰都無法解毒,那還有誰能救得了司華遙?
一想到這兒,趙韓青的心就好似被人用刀凌遲一般, 他真的無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司華遙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