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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婷兒見狀連忙問道:「皇兄的傷怎麼樣,可有大礙?」
章轍和徐超對視一眼,答道:「回公主,王爺的膝蓋被樹枝貫穿,導致筋脈斷裂,下官等雖已盡力診治,卻也難免留下後患。」
楚婷兒眉頭皺緊,道:「你這話是何意?皇兄到底怎麼了?」
章轍徑直說道:「王爺日後恐會不良於行。」
楚婷兒大驚,起身說道:「這如何使得?章太醫,你可知太醫院院首,這點傷竟也治不好?本宮命令你,無論如何都要治好皇兄,否則本宮定不輕饒!」
章轍神色不見絲毫驚慌,道:「公主,下官實在無能為力,若是公主懷疑下官之能力,可以任意請醫師前來為王爺診治,若有人能治好,下官甘願領罪。」
「你!」楚婷兒心知章轍的醫術,卻無法忍受他這副態度,道:「章轍,你如此狂妄自大,就不怕當真遇到高人,到時騎虎難下?」
「若真如此,下官甘願受罰。」章轍雖然躬著身子,態度卻一如既往。
徐超見狀出聲解圍道:「公主,章太醫所言不虛,王爺的傷勢太重,我等確實已經盡力。」
楚婷兒心中惱恨,她和楚儀是親兄妹,感情十分深厚,楚儀傷的這麼重,她怎能不擔憂。更何況楚儀是楚國皇子中最有希望被立為儲君的一個,若真的跛了腳,即便他才華蓋世,也徹底無緣太子之位,沒有哪個皇帝會將皇位傳給一個跛腳的皇子,這與楚儀來說將是致命的打擊。
「皇上駕到!」
高懷尖利的聲音,打斷了楚婷兒即將出口的話。
黃釗和徐超率先回過神來,相繼迎了出去。楚婷兒見狀也回過神來,帶著人緊隨其後。
趙國眾人行禮道:「臣等參見皇上,萬歲萬歲萬萬歲!」
楚國眾人行禮道:「外臣參見趙皇陛下,萬歲萬歲萬萬歲!」
趙韓青揮了揮手,道:「平身吧。」
「謝皇上!」眾人相繼起身。
趙韓青看向楚婷兒,問道:「朕聽聞肖王遭遇刺殺,身受重傷,可要緊?」
「多謝趙皇關心。」楚婷兒眼眶通紅,抬頭看向趙韓青,道:「皇兄身受重傷,至今還昏迷不醒,方才太醫說……」
說到這兒,楚婷兒不禁落下淚來,哽咽道:「太醫說皇兄左膝筋脈斷裂,即便是傷好,也會不良於行。」
「不良於行?」趙韓青微微一怔,隨即看向徐超,道:「可還有其他辦法?」
徐超答道:「回皇上,微臣已盡全力,確實別無他法。」
趙韓青看向楚婷兒,無奈地嘆了口氣,道:「公主不要太難過,至少肖王保住了性命,比和碩公主要幸運得多。」
楚婷兒聞言神情一滯,含淚的眼睛閃了閃,似是想到了什麼,道:「陛下,皇兄是在趙國京都遇刺,實在太讓人匪夷所思,還請陛下為皇兄做主,查明真相給皇兄一個交代。」
「朕初聞肖王遭遇刺殺,便急忙來了四方館,具體發生何事,朕也不是很清楚,公主可能為朕解惑?」
楚婷兒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淚,道:「不瞞趙皇,今日皇兄出去,並未帶上本宮,本宮也不知具體發生了何事,只知皇兄和攝政王一起出遊,在百花山遇刺。」
「攝政王?」趙韓青臉色一變,隨即問道:「攝政王可受了傷?」
黃釗出聲答道:「回皇上,王爺為了救七皇子,傷了元氣,此時正在王府調息。」
趙韓青聞言不禁皺緊眉頭,掃了在場眾人一眼,最後將目光落在楚熙身上,見他臉上有傷,微微一怔,隨即說道:「如此說來這次出遊,除攝政王和肖王,七皇子也在其中?」
見楚熙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,楚婷兒氣不打一處來,怒聲道:「楚熙!」
楚熙身子一僵,茫然地抬頭看向楚婷兒,怯生生地說道:「皇姐……」
見楚熙這麼模樣,楚婷兒心中更加厭惡,道:「陛下在問你話!」
楚熙抬頭看了一眼趙韓青,隨即又垂下了頭,道:「熙兒方才沒聽清,還請陛下恕罪。」
趙韓青清楚楚熙的身份,卻從未正眼看過,如今仔細打量他,發現他的模樣長得不錯,尤其是那雙怯生生的眼睛,十分惹人戀愛,就好像初降世的嬰兒,乾淨清透,怪不得司華遙竟為了救他傷了元氣。
「七皇子可能和朕好好說說,到底發生了何事?」
楚熙點點頭,道:「今日皇兄帶著我去了百花山,陪攝政王爬山,在下到半山腰時,山林里突然竄出一群黑衣人,他們手裡拿著兵刃,不由分說地朝我們沖了過來,他們人很多,很快便把我們衝散,是攝政王救了我,把我帶下了山。」
楚儀的慘狀讓楚婷兒失了分寸,質問道:「攝政王為何不救皇兄?」
「他們人太多,是我們人數的兩倍有餘,我們只能逃,沒有還手之力。」看起來膽小怯弱的楚熙,竟壯著膽子維護司華遙。
楚熙的話非但沒讓楚婷兒消氣,反而加了把火,道:「皇兄會功夫,攝政王若肯出手幫他,皇兄何至落得如此下場?」
趙韓青聞言臉色沉了下來,道:「公主這是在怨怪攝政王,未能出手救肖王?」
楚婷兒一怔,趙韓青的話猶如一盆涼水,澆了她一個透心涼,詔獄一行在腦海中閃現,慌忙說道:「皇兄傷重,婷兒痛心萬分,故而一時失言,還請陛下恕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