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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,王爺。」
楚熙沒再裝腔作勢,在司華遙身邊坐了下來,無論司華遙為何這麼說,他聽著都覺得歡喜。
楚婷兒眼底閃過輕視,雖然轉瞬即逝,卻還是被司華遙捕捉到。他輕蔑地笑笑,看向楚儀道:「本王怎麼聽著肖王方才的話有些意味深長,可是有何含義?本王最近事忙,實在沒功夫去猜,肖王不妨直說。」
楚儀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,道:「這是父皇派人快馬加鞭送來的國書,呈於王爺過目。」
司華遙挑了挑眉,道:「哦?那本王可要看仔細了。」
春海將國書接了過來,呈給司華遙。
司華遙打開仔細看了看,眉頭不禁蹙了起來,將國書放到一邊,不悅地說道:「楚皇這是何意,本王不甚明了。」
楚儀見狀心中一緊,但為了達到目的,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:「王爺,之前夜闖王府一事,是小王聽信讒言,一時糊塗才做下的錯事,父皇願割讓陽城和渭城以作賠禮,還請王爺大人不記小人過,放我們兄妹三人離去。」
楚熙聽得一怔,隨即看向司華遙,眼底儘是惶恐,小聲叫道:「王爺……」
司華遙安撫地看了他一眼,道:「眾所周知,熙兒是楚國送來和親的皇子,如今楚皇又要將其帶回,這是想出爾反爾?」
「父皇只有四個皇子,如今小王的腿廢了,其他兩位皇弟又不成器,實在是沒了辦法,才不得已向王爺提出這等無禮的要求。」楚儀看了看楚熙,打起了感情牌,道:「若王爺真心喜愛熙兒,應該也想他有個好的未來。一旦他做了楚國的國君,那以王爺和熙兒的情誼,趙國和楚國定會百年太平,受益的是兩國萬千百姓,還請王爺三思。」
聽到這兒,司華遙算是明白了,楚儀清楚自己沒了繼承皇位的希望,便想扶植一個傀儡上位,這樣他就可以狹天子以令諸侯,做楚國真正的掌權者。而楚國皇室的三個人選中,唯有毫無根基的楚熙最好拿捏,再加上楚熙和司華遙的關係,要想把他推上皇位,可以說是輕而易舉。至於之後的事,司華遙又不在楚國,只要他們拿捏了楚熙,想要什麼想做什麼,還不是他們說了算。
司華遙看向楚儀的眼神冷了下來,道:「怎麼,肖王的意思是若本王不放人,楚國那邊就要開戰?」
楚儀心中一凜,忙說道:「小王絕無此意,只是在為王爺和七皇弟考慮。」
司華遙冷冷地掃了兩人一眼,道:「本王最討厭被人算計,肖王若有這種想法,本王勸你還是收起來為好,否則若兩國開戰,本王便拿你們兄妹的人頭祭旗!」
「王爺說笑了,小王就算有十個膽子,也不敢算計王爺。」回想司華遙的狠辣,楚儀心中的畏懼更甚,但為了自己的將來不得不繼續,再次轉頭看向楚熙,道:「王爺何不問問七皇弟的意思?」
在他想來,他們願意幫楚熙爭奪皇位,那就是恩賜,楚熙應感恩戴德才對。
司華遙淡淡地掃了眾人一眼,道:「說的在理。春海,送客。」
春海領命,來到楚儀身邊,道:「肖王請。」
兩兄妹一怔,明顯沒跟上司華遙的節奏,這才剛進入正題,怎麼就突然開始送客了?
楚儀忙說道:「王爺若是覺得哪裡不妥,我們還可以商量。」
「楚國的意思本王已然心中有數,本王事忙,就不陪兩位了,請吧。」司華遙再次下達了逐客令。
司華遙的表現太過出乎意料,楚儀的冷靜被打破,語氣有些急切,道:「那王爺意下如何?」
「事關重大,肖王何必如此心急,回去等消息便可。」
雖然話說的客氣,司華遙的語氣卻有些不耐煩。
楚儀雖然心急,卻不敢再多說,畢竟人為刀俎他為魚肉,他只能忍耐,「希望王爺能儘快給小王答覆,告退。」
司華遙沒說話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慢慢品著。
楚儀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,瞧了瞧輪椅的扶手,示意楚婷兒推著他離開。
楚婷兒見狀眉頭微蹙,不死心地看向楚熙,道:「七皇弟,你的將來前途無量,千萬不要糊塗!」
春海上前一步,擋在兩人中間,道:「奴才送兩位殿下,請。」
楚儀抬頭看了一眼楚婷兒,楚婷兒雖心有不甘,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麼,推著楚儀走了出去。
待兩人上了車,車簾放了下來,楚婷兒終於維持不住臉上的平靜,道:「皇兄,你說司華遙到底是何意?父皇已經同意割讓兩座城,他還想怎麼樣?」
自從楚熙被綁架一事事發後,他們的日子就變得十分難挨,楚儀的腿徹底廢了,楚婷兒連續七日日日受楚熙的掌摑,整張臉腫得像豬頭,疼是次要的,主要是別人看她的異樣眼光,讓她無法忍受,心中恨毒了楚熙和司華遙。只是身在異國他鄉,又有把柄在司華遙手中,她只能忍氣吞聲,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回去的希望,怎能不心急。
「一個字『貪』。」楚儀臉上的平靜不見,眼底儘是陰鬱之色,道:「齊皇一開始開出的籌碼只有山城,司華遙嫌太少,又要了祁縣,這才放齊均離開。」
「可父皇已經開出了兩座城,他還想獅子大開口不成?」
「若只有我們兄妹,兩座城足夠了,可我們還要帶走楚熙,楚熙深受他喜愛,又是兩國聯姻的對象,他不肯放人也屬正常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