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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司華遙死了?」趙連章先是一怔,隨即皺緊了眉頭,道:「這是何時的事?怎麼這麼快,太醫怎麼說的?」
「一個時辰前。」趙韓青的眼眶通紅,儘管他盡全力克制,眼淚還是不由自主地湧出眼眶,「他是被人謀害。」
趙連章的眉頭越皺越緊,道:「被人謀害?青兒何出此言?到底發生了何事?」
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趙連章,趙韓青直截了當地問道:「父皇,可是您殺了他?」
趙連章不悅地看著趙韓青,道:「青兒,你說什麼胡話?他是我大趙的功臣,是朕一統天下的期望,朕怎會殺他?」
「父皇懷疑他是司南皇室遺孤,所以寧可錯殺絕不放過!」趙韓青說出心中的懷疑。
趙連章愣了愣,隨即起身來到趙韓青身邊,將他抱進懷裡,道:「青兒,朕知道你與他亦師亦友,感情深厚,他死了,你很難過,難免會胡思亂想,父皇不怪你。」
趙韓青抬頭看向趙連章,固執地問道:「父皇,您能否跟兒臣說句實話,到底是不是您派人殺了他?」
趙連章沉默片刻,無奈地嘆了口氣,道:「朕確實懷疑過他,也派人去調查,但時間太短,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,朕沒得到確切的消息,怎麼可能殺他?況且他中的毒很棘手,太醫院的人束手無策,就算朕不動手,他也很難活下來,朕又何必多此一舉。」
趙韓青看著趙連章,他神情自然,沒有撒謊的痕跡,再想想他的話,確實有些道理。趙韓青心裡不禁長出一口氣,抱住趙連章,『嗚嗚』地哭了起來。
司華遙也在觀察趙連章,他慈愛地看著趙韓青,滿眼儘是心疼,不像在說謊,兇手應該不是他。得出這樣的結論,司華遙也鬆了口氣,若當真是趙連章,那對趙韓青就太殘忍了。
「別怕,青兒還有父皇母后,我們會看顧著青兒長大。」
對於司華遙的死,趙連章也是十分惋惜,那樣有才能的人,若是有他輔佐,一統天下指日可待,只可惜竟如此短壽。
趙韓青趴在趙連章懷裡哭了許久,司華遙看得一陣心酸,能看一眼便多看一眼吧,也不知何時就要走了。
「王爺,王爺……」
突然耳邊傳來說話聲,司華遙四下看了看,除了趙連章和趙韓青外,並沒有看到其他人。
「王爺……」司華遙呢喃了一句,突然一陣強烈的吸力傳來,頓時一陣天旋地轉,緊接著他便失去了意識。
「王爺,王爺……」
司華遙再一次睜開雙眼,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床帳。
床帳?愣了好一會兒神,他的大腦終於恢復運轉,左右看了看,這古色古香的裝修風格,一看就不是現代,難道他又重生了?
司華遙想要抬起手,卻發現這個簡單的動作,居然那般費力。不過他還是如願地看到了自己的手,白皙修長,骨節分明,這是一隻堪稱完美的手。這隻手他很熟悉,尤其是手指上那薄薄的繭,這是長期練字所致。
司華遙看著自己的手,輕聲呢喃道:「不是小孩,難道我死而復生了?」
再看看周圍陌生的環境,「這裡又是哪裡?」
司華遙想要坐起身,可身子就像壓了塊大石頭,光是撐起來,就差點要了他的命。喘,劇烈的喘息讓他頭昏眼花,為了保住小命,他果斷放棄掙扎,重新躺了回去。
「來人。」司華遙決定求助,只是他的聲音十分虛弱,還不如蚊子的叫聲大,就算是守在門外的人也不一定能聽得見。
「這身子是被車碾碎了嗎?」司華遙忍不住在心裡吐槽。
『吱呀』,房門被推開,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口,只是他背著光,刺眼的陽光下,司華遙一時看不清來人的模樣。
春海怔怔地看著床上的司華遙,好半晌才回過神來,三兩步來到床前,『噗通』一聲跪了下來,哽咽道:「王爺,您終於醒了!」
「春海。」熟悉的人出現,司華遙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,只是他的模樣看上去蒼老了不少,「這是何處?」
春海被問得一愣,不過很快便反應過來,道:「王爺,這是無名島啊,您忘了嗎?」
「無名島?」司華遙聞言不禁一陣怔忪,隨即說道:「我的腦袋有些空,不太記得之前發生的事,我們何時上的島?」
「王爺,您的身子骨弱,一路上昏昏沉沉,又昏睡了這麼久,不記得也正常,奴才說給您聽。」
春海擦了擦眼角,起身給司華遙倒了杯溫水,道:「您先喝點水潤潤嗓子。」
長時間處於昏睡狀態,司華遙的聲音有些嘶啞,嘴唇也起了皮,他想要伸手,可身體極為虛弱,根本沒有力氣。
春海見狀連忙將他扶了起來,讓他靠坐在床上,道:「王爺,您身子太虛,奴才餵您吧。」
司華遙也沒逞強,就著他的手喝下去半杯水,道:「你說吧,我聽聽。」
春海不答反問:「王爺可還記得我們何時離開的京都?」
司華遙想了想,答道:「除夕?」
「是,我們是除夕離開的京都,走了一個月的陸路,又在海上漂了一個月,這才來到了島上。」
聽春海這麼說,司華遙便明白了,只是一腦袋問號,他不是上島後沒多久就死了嗎?還重生成了嬰兒,一點點長到十七歲?怎麼又回來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