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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秀蘭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腹,溫柔地摸了摸,卻還是不放心,道:「你快讓他們去宮外盯著點,若當真出了事,咱們還能有所準備。」
「是,主子好生歇息,奴婢去去就來。」春桃轉身出了寢殿。
馬秀蘭看著她離開的背影,長長地吐了一口氣,慌亂地感覺稍稍好了些許。
不知過了多久,就在她半睡半醒間,突然被一陣腳步聲驚醒,睜開眼睛看向門口,只見房門被推開,春桃從外面走了進來。
「主子,他回來了。」
馬秀蘭剛被驚醒,腦子還處於混沌當中,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,撐起身子坐了起來,道:「讓他進來。」
春桃應聲,轉身走向門口,招呼李好進了臥房。
此時的李好已經換了身衣服,在來的路上也已整理好說詞,深吸一口氣,調整好情緒,跟著春桃進了臥房,低垂著頭來到近前,行禮道:「奴才參見娘娘。」
馬秀蘭看著他,眼中帶著審視,道:「事情處理的如何?」
李好神色平靜地答道:「已照娘娘的吩咐處理妥當。」
馬秀蘭聞言暗中鬆了口氣,接著問道:「為何回來這般晚?」
「奴才去的不趕巧,恰逢那老東西如廁,他身子不能動,全靠門外的內侍侍候,折騰了好一會兒才算完事,奴才又等他們睡熟,這才耽誤了些時間。」
馬秀蘭見他神色自然,說話也流利,終於放下心來,抬頭看向春桃,道:「去給他拿銀子。」
春桃應聲,轉身走了出去,沒一會兒的功夫,便又迴轉,將銀票遞給李好。
李好看著銀票,頓時眉開眼笑,道:「多謝娘娘恩賜。」
馬秀蘭眼底閃過輕蔑,道:「銀子收好,就照本宮說的做,若事跡敗露,你自己擔著,本宮保你家人衣食無憂。」
「是,娘娘放心,奴才明白。」李好低垂著頭,連連應聲。
「你回去吧,小心些,別讓人發現你來過春華宮。」
「是,奴才告退。」
李好躬身退出門外,握緊手中的銀票,不由大大地鬆了口氣,這一關總算是過了,雖然前途未卜,但事到如今,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送走李好,春桃重新回了臥房,道:「主子,這人真要留嗎?」
「留著他還有用。」馬秀蘭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門口的方向,道:「不過,還是要派人盯著點,以免出現意外。」
「是,奴婢會安排妥當。」
心中的大石頭放下,馬秀蘭突然感覺一陣疲累,道:「把燈熄了吧,本宮要睡了。」
「主子好生歇著,奴婢就在門外。」
春桃服侍馬秀蘭躺好,隨即熄了燈,退出了臥房。
翼王府內,趙清寧睡得正香,迷迷糊糊地聽到床前有人叫他,睡眼朦朧地看過去,只見一個黑影站在床頭,嚇得他驚叫一聲,一骨碌爬了起來,躲到了床裡面。
「主子莫怕,是我。」
熟悉的聲音響起,趙清寧這才鬆了口氣,捂著『噗通』狂跳的胸口,忍不住抱怨道:「人下人嚇死人,你深更半夜不睡覺,站在我床頭,是想嚇死我嗎?」
趙清寧被嚇得不輕,一時沒緩過神來,說話的語氣和用詞都與以往大不相同。
影一心中起疑,道:「屬下是有重要的事稟告,才不得已驚擾王爺,還請王爺恕罪。」
「重要的事?」趙清寧徹底清醒了過來,似乎也意識到了方才的不妥,道:「何事?」
「今日屬下夜探攝政王府,不曾想攝政王也在府中,一時不慎露了行蹤,被攝政王打成重傷,若非影二接應,怕是回不來了。」
「攝政王回了府?」趙清寧心中一緊,忙問道:「你的身份可曾暴露?」
「王爺放心,除了王爺和其他影子,沒人識得屬下的身份。不過為了保險起見,屬下會暫時離開,專心療傷,最近一段時日,便由影二取代屬下,貼身保護王爺。」
趙清寧一聽,頓時鬆了口氣,道:「你的傷可要緊?」
「多謝王爺關心,屬下的傷調養些時日便能好。」
屋裡黑燈瞎火,趙清寧也看不清他的神色,不過聽他這麼說也就沒多問,道:「你安心養傷,最近本王不出府便是。」
「好,屬下告退。」影一說完,轉身來到窗前翻了出去。
趙清寧坐在床頭,心裡忍不住泛起了嘀咕:「之前影一去攝政王府,猶如入無人之境,今兒卻栽了,還受了重傷,司華遙的武功當真那麼高?既有傾世容顏,又有絕世武功,分明就是大男主配置啊,我要不要抱一抱大腿呢?
不行,如果他真是司南皇室遺孤,那他與趙氏皇族便是死敵,不死不休的那種,我現在的身份可是趙氏嫡系,肯定是首當其衝,難不成我要犧牲色相來保小命?」
趙清寧左思右想,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,忍不住嘆了口氣,還是得先確定司華遙的真實身份,如果他真是司南皇室遺孤,那自己就只能和小皇帝報團取暖了。
這一夜無論有多少人輾轉反側,都終將過去,時間不會為任何人停留,轉眼便是一月過去。
司華遙靠在軟塌上看著奏摺,洪陽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,道:「王爺,春海那邊來信兒了。」
司華遙抬頭看過去,接過他手裡的密信,打開後仔細瞧著。越往後看,心中的怒火越壓不住,最後他猛地將書信摔在桌上,道:「這群混帳東西!該殺,統統該殺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