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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屬下只效忠殿下,還請公主見諒。」玄影依舊是那句話。
「你!」趙小婉被氣得一陣無語,但一想到趙韓青,她又慫了,道:「玄影,咱們都是老相識,你想要什麼,直接和本宮說……」
玄影眉頭微蹙,打斷趙小婉的話,道:「公主恕罪,屬下告退。」
趙小婉見狀回頭看了看司華遙的方向,又看看玄影的背影,提起裙子就追了上去。
趙韓青正在房間用膳,他的舌骨骨裂,說話都費勁,更何況是吃東西,只能吃些流食填肚子,整日喝各種粥,一連喝了十天。
房門被敲響,小喜子忙來到門前查看情況,隨後回稟道:「殿下,婉蓉公主在外求見。」
趙韓青點了點頭,示意讓她進來。
小喜子領命,打開房門道:「公主殿下,主子有請。」
趙小婉抬腳走了進來,行禮道:「婉蓉見過太子殿下。」
趙韓青抬眼看了過去,直截了當地問道:「何事?」
「無事,無事。」趙小婉訕訕地笑了笑,道:「我過來瞧瞧殿下可吃的習慣。」
趙韓青一看她這模樣,就知道她肯定有事,淡淡地看著她,並未做聲。
趙小婉被看得一陣發毛,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,道:「殿下,方才我經不住好奇,去看了那個……那個美男子。」
趙韓青漂亮的鳳眼眯起,看她的眼神冷了好幾個度。
趙小婉的身體忍不住發顫,連忙說道:「殿下息怒,我只是在二樓遠遠地看了一眼,保證沒被發現,求殿下饒我這一回。」
「你是在欺我年幼?」聲音從喉嚨里發出,儘量放小了動作。
趙小婉『噗通』一聲跪了下來,道:「殿下,我錯了,求殿下饒恕。」
趙韓青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輕聲說道:「皇姐,若沒有我,你早已是具屍體,不管你來自哪裡,都莫要忘了,你的命是我的,我能給你,也能收回。」
「是,殿下的救命之恩,婉容銘記於心,永不敢忘。」
趙韓青沉默下來,就那麼直勾勾地看著她,過了許久才開口道:「罰跪兩個時辰。」
「是,婉容遵命!」趙小婉不禁長出一口氣,就在方才她以為自己會死,緊張到有種窒息的感覺。
「僅此一次,下不為例。」
「是,多謝殿下開恩。」
就在來的路上,趙小婉與玄影達成約定,由她自己坦白,這樣就算趙韓青要怪罪,也不至於罰得太重。玄影猶豫再三,還是同意了,所以才有了方才的一幕。
見趙小婉走向門口,趙韓青又輕聲補了一句,「他是我的,任何窺視他、傷害他、算計他的人,我一個也不放過,不管是誰。」
趙小婉腳步一頓,隨即推門走了出去。
趙小婉走後,玄影現身在房內,單膝跪地道:「屬下有罪,請殿下降罪。」
趙韓青淡淡地看著他,道:「所犯何罪?」
玄影如實說道:「屬下與公主達成約定,由她向殿下坦白,屬下自知有罪,還請殿下責罰。」
「你想背主?」
玄影心下一緊,忙說道:「屬下不敢,只是不想殿下與公主因此產生隔閡。」
「你對她動了心思?」
「沒有!」玄影毫不猶豫地否認,道:「屬下此生只效忠殿下!」
「你跟我了三年,應該對我多少有些了解,我不是一無所知的稚童,更不會心慈手軟,我要做什麼事,沒人攔得住,我下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違抗。否則,你該知道是什麼下場。」
「是,屬下明白。」玄影的身子又伏低了幾分。
「僅此一次。若再自作主張,你就自行了斷。」
「是,屬下領命。」
前世玄影和清影本是趙連章的影衛,後來被于慧嫻要去賜給了趙明羽,再後來趙韓青收繳趙明羽手中所有的暗勢力,玄影和清影便在其中。至於趙明羽的影衛首領影一,則被趙韓青親手所殺。
上一世,趙韓青雖然一統天下,身子卻也在他的自虐中千瘡百孔。尋找司華遙成了他活下去的唯一動力,可找了幾十年,找到的卻是司華遙早已死去的消息。那一刻他心如死灰,本想了結自己,卻被小喜子及時發現,救了回來。
後來他收到一封信,是司華遙生前所書,只寫了三行字,『若心有悔意,便做個明君,莫要辜負我之退讓』。趙韓青不禁嚎啕大哭,自此一輩子在煎熬中度過,每日承受的不止身體上的折磨,還有無盡的懊悔和孤寂,直到他六十歲死在龍床上。
趙韓青再次醒來,發現自己重生成嬰兒,不由欣喜若狂,這樣他便能與司華遙重新來過,緊緊抓住他的手,再也不放開。
他想盡辦法,討趙連章和于慧嫻的歡心,收買他們身邊的人,尤其是趙連章身邊的影衛,只是影衛的忠誠度很高,若想收買,難度很大。好在他有了上一世的經歷,了解大多數影衛的身世、喜好,以及他們的軟肋。權衡許久,他才決定從清影和玄影下手,在幾番施恩下,他們終於發誓效忠,成了他的人。
明明知道司華遙就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,卻不能去找他,這對趙韓青來說是煎熬,他整整熬了四年,終於抵擋不住對司華遙的思念,決定去找他。
趙韓青哄著于慧嫻去普度寺上香,讓玄影收買了幾個山匪,假意劫持他,其實是帶他前往凝萃山。誰知他的侍衛統領李威,竟真的追了上來,兩人便開始打鬥,而他腳下一絆,磕在了石頭上,隨後便失去了意識,再醒來後,發現兩人已經同歸於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