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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雖然是司南遙造的孽,但司華遙不能坐視不理,總要想辦法好好安置他們。
「是,王爺。」
「對了,還有衛橋,你派人盯著點,別讓他做蠢事。」
今日他替邵華出了頭,以華子衛善妒的性子,定然會出手對付邵華,邵華那麼單純,還是得多看顧著點。
「是,王爺。」
第二天清早,司華遙便坐著車輦去上朝,近兩個時辰的朝會,他說的話寥寥無幾,仿佛除了坐在那裡,其他事都無關緊要。
趙韓青總會時不時地看向他,而司華遙卻不曾看他一眼。偶然間,他看到了司華遙手上的扳指,司華遙從不喜歡這些東西,今日不僅戴了,還一直在把玩,這不禁讓趙韓青開始胡思亂想。
「皇上……」身旁的三喜輕輕喚了一聲。
趙韓青回神,下意識地問道:「什麼?」
三喜小聲提醒道:「刑部右侍郎管恕參奏宮凡,結黨營私,圖謀不軌。」
趙韓青頓時有些心虛,瞥了司華遙一眼,隨即說道:「愛卿可有證據?」
管恕答道:「啟稟皇上、王爺,宮凡在城東開了個書館,名叫薈萃軒,每月皆會在其間講學,來往的人除了學子,還有不少官員,時常談論朝政,針砭時弊。臣懷疑他是以講學為名結黨營私。」
趙韓青清楚他們是為了討好司華遙,痛打落水狗,轉頭看向司華遙,道:「攝政王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理?」
趙韓青都清楚的事,司華遙自然也不例外,宮凡罪不至此,他也不想牽連更多人,道:「開書館講學乃是好事,若無實據,便不要輕舉妄動,以免引起人心恐慌。」
趙韓青點點頭,道:「攝政王所言有理。那此事便先擱置,若有實據,再另做打算。」
司華遙已經表明了態度,那些蠢蠢欲動的人頓時歇了心思。
趙韓青掃了一眼殿中眾人,道:「可還有本奏?」
一眾大臣相互看了看,並未有人出列,趙韓青見狀說道:「那今日的朝會便到此為止,退朝吧。」
「退朝!」三喜聞言揚聲唱道。
眾大臣跪倒在地,道:「恭送皇上、王爺,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見趙韓青起身,司華遙緊跟著站了起來,兩人相繼離開了奉天殿。
見司華遙要走,趙韓青出聲阻止,道:「王爺留步。」
司華遙轉身看了過去,道:「皇上有事?」
「確實有些事,不知王爺可能移步乾坤殿?」
司華遙微微皺眉,鑑於趙韓青之前的表現,十分懷疑趙韓青是否真有正事,他可不想整日被個男人挑逗,就算是要化解兩人的恩怨,也不能以這種方式。
趙韓青見狀心中頓感不適,難道他已然厭惡到不想和他多呆半分?
「是為補缺刑部左侍郎的事,想讓王爺幫朕拿個主意。」
司華遙聞言緩了神色,道:「本王看了吏部那邊給的名單,本王以為山東提刑按察使周東陽可以勝任。」
「周東陽?」趙韓青眼底閃過驚訝。
周東陽是山東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,正三品的地方大員,刑部右侍郎也是正三品,若是讓周東陽接任,算是平調。只是京官和地方的區別,沒看上去那麼簡單,地方最大的文官是承宣布政使,也只是從二品的官員,要想走進權利中心,必須做京官,所以周東陽明面上是平調,其實是升遷。
讓趙韓青驚訝的是周東陽是妥妥的保皇黨,十分痛恨司南遙把持朝政,肆意濫殺朝廷命官,據說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上一封奏摺大罵司南遙,讓人不解的是向來睚眥必報的司南遙竟然沒有動他,讓他依舊活躍在山東。這次更是要讓他接任刑部左侍郎的職位,實在讓人猜不透司華遙心中所想。
「周東陽清正廉明,勤於公務,又擅刑事,讓他繼任有何不妥?」
周東陽這個人確實如趙韓青所說,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上摺子痛罵司南遙,以司南遙任意妄為的性子,本該立刻著錦衣衛將其捉拿,然後千刀萬剮。可司南遙卻選擇了放任,不為別的,只因周東陽確實是個好官,不僅有才能,還清正廉潔,堂堂正三品的朝廷大員,竟過得和普通老百姓毫無差別,家中只有一個老僕,吃得是自家種的菜,喝得是夫人釀的酒,一年四季穿的皆是朝廷發的常服,洗得發白不說,還打了補丁。這樣的官難得,更難得是司南遙動了惜才的心思,於是便有了如此怪異的現象。
不過讓司華遙決定用周東陽的原因並非如此,而是因為在原劇中司南遙被抓後,其他人都在落井下石,唯有周東陽頂著壓力為司南遙求情,希望趙韓青能肯定司南遙做過的那些對國家有利的政策。只可惜趙韓青恨極了司南遙,不僅聽不進去,還罷了周東陽的官。周東陽為此心灰意冷,回了家鄉,開了一家私塾,以教書為生。
「並無不妥,那便按王爺的意思,由周東陽接任刑部左侍郎。」
其實趙韓青很想知道,這個周東陽到底和司華遙什麼關係,為何他會這般縱容。若不是周東陽今年已然四十,趙韓青定會以為司華遙對他有意。
「皇上可還有別的事?」
趙韓青沉默了一會兒,搖頭說道:「沒了。」
「那本王便先回了。」
司華遙沒再多說,轉身離開。
看著他的背影,趙韓青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,明明已經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機會,也不用再被當成性/奴般羞辱、折磨,可不知為何他就是高興不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