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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趙韓青……」司華遙輕聲呢喃著他的名字,回想他倒下的瞬間,心口竟微微刺痛,「你當真尋了我二十幾年嗎?」
坐著出了會兒神,司華遙起身倒了杯涼茶,『咕咚咕咚』喝了個乾淨,「為何要找我呢?明明一切都是逢場作戲……」
司華遙放下杯子,坐在了桌前發呆,「若真是他重生回來了,那我該怎麼辦呢?我們兩個又該如何自處?」
『啪嗒』一聲輕響,拉回了司華遙的思緒,抬頭看向房頂,方才那是有人輕踩瓦片的聲音。司華遙起身來到門口,屏氣凝神,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。那股氣息很陌生,他應該沒有遇到過,去的方向是王子俊的臥房。
司華遙輕輕將房門拉開,一個閃身出了房門,蹲在房檐的陰影下,抬頭看向王子俊臥房的房頂。
今晚的月光不太明亮,若是躲在陰影處,很難發現。司華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,過了許久終於確定了來人的位置。他一動不動地趴在房頂,直到春海一躍而去,朝他撲去,他才慌忙起身閃躲。
春海得勢不饒人,很快便與來人動起手來,眨眼間的功夫便交手數招。來人的武功與春海不相上下,兩人陷入僵持,一時間難分勝負。
司華遙從地上撿起一枚石子,夾在兩指之間,運內力於右手,手腕一用力,石子便如子彈般被打了出去。『啪』,石子精準地打中來人的小腿,他的身子踉蹌了一下,往前栽去。
春海抓準時機,一腳踹在來人身上,他的身子猛地前沖,重重地從房頂上栽了下來。
來人心中一緊,慌忙提起,猛地往前一滾,卸去下墜的力道,而就在他起身時,一把匕首已經搭在他的脖子上。
「別動。」司華遙警告道。
「我並無惡意。」來人忙出聲說道。
司華遙直接問道:「你是誰?為何深更半夜私闖民宅?」
來人答道:「我是晉王隨身影衛,奉命來滄縣保護公子。」
「晉王影衛?」司華遙伸手拉下他的面巾,看清他的模樣,道:「可有憑證?」
脖頸處有匕首,來人不敢亂動,小心道:「我懷裡有身份牌,可以證明身份。」
春海上前,搜出了他的身份牌,銅製的令牌上刻著一隻展翅的雄鷹,反過來看則是一個大寫的七字。
「這上面並無晉王府字樣,無法判定你便是晉王影衛。」
「公子認得這身份牌,只要請他一看,便知我的身份。」
司華遙看向春海,示意他去叫醒王子俊,春海會意,轉身走向王子俊的臥房,來到門口抬手敲了敲房門。
裡面很快傳來王子俊的應門聲,「誰?」
「奴才春海,請公子起身,有事請教。」
王子俊聞言起身下床,來到桌前摸索著找到火摺子,將桌上的蠟燭點燃,隨後端著燭台打開了房門,看向門口的春海,道:「何事?」
司華遙出聲說道:「王兄過來瞧瞧,可認識此人。」
王子俊順著聲音看去,這才發現司華遙正站在院子裡,而他身邊還站著一個陌生男人。
看看閃著寒光的匕首,王子俊眉頭微皺,端著燭台走了過去,仔細打量男人後,問道:「他是誰?為何會被阿遙捉住?」
「他說他是晉王身邊的影衛,奉晉王之命,來滄縣保護王兄。」司華遙將方才搜出的身份牌遞給王子俊,道:「這是從他身上搜出的身份牌,王兄可認得?」
王子俊伸手接過身份牌,仔細看了看,道:「他確實是晉王府的人,這飛鷹是晉王影衛的標誌,這數字是影衛的排名。」
「這般說來,他確實是晉王派來保護王兄的?」
王子俊將燭台遞給春海,來到男人近前,擼起他的袖子,露出他右臂上的紋身,與身份牌上的飛鷹圖案一模一樣。
「他是晉王影衛沒錯,不過具體是做什麼的,我並不清楚。」
司華遙審視著來人,過了好一會兒才將匕首收回,道:「既然是來保護王兄的,那就由王兄處理吧,我先回房了。」
王子俊看向零七,道:「你回去吧,轉告晉王,我的安全無需他擔憂。」
零七躬身說道:「公子,王爺也是擔心您的安危,還請公子體諒王爺一片愛子之心。」
「在阿遙這裡,我很安全,無需任何人保護。」王子俊始終面無表情,道:「你回去轉告王爺,希望他能信守承諾,在我回王府之前,不要來打擾我的生活。」
「公子……」
「這是命令!」王子俊沉下臉色,冷冷地看著他。
零七見狀不敢違令,行禮道:「是,屬下告退。」
王子俊見他要走,出聲阻止道:「等等,你的身份牌。」
零七轉身接過身份牌,縱身一躍,消失在夜色中。
司華遙好奇地問道:「王兄為何不把他留下?」
「不方便。」
王子俊清楚司華遙做的事很多都是隱秘,若有人在暗中窺視,於他來說十分不利,所以王子俊才將零七趕走。
司華遙微微一怔,看著王子俊清冷的眼睛,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,不禁會心一笑,道:「多謝王兄體諒。」
這下輪到王子俊發怔,不過很快便回過了神,嘴角不自覺地上揚,道:「該說謝的是我。」
「大家都是兄弟,實在不必如此,時間還早,回去歇著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