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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奴才被錢財迷了眼,一時鬼迷心竅,幫著曹貴人做了蠢事。」趙韓青已經認定這件事與他有關,就算他再狡辯也沒用,不如認錯的態度好點,說不準還能有一線生機。想到這兒,高懷繼續哭道:「皇上,奴才對您忠心耿耿,是曹貴人說這東西無毒無害,奴才才答應此事,求皇上饒命!」
「好,朕便看在你服侍先皇多年的份上饒你一命。」趙韓青面無表情,說出的話卻異常冷酷,「來人,打斷他的雙腿,轟出宮去。」
高懷一怔,若被打斷雙腿,那他就成了殘疾,還怎麼過活,這是慢刀子殺人,比當即殺了他還殘忍。他徹底慌了,求饒道:「皇上饒命!皇上饒命啊!」
德輝不給蓋懷多說的機會,直接給錦衣衛使了個眼色,兩人上前將其拖出寢殿,德輝親眼看著他被打斷雙腿,這才回去復命。
德輝重新給趙韓青泡了杯熱茶,放到了他手邊,小聲說道:「皇上,您臉色不好,還是去床上躺著吧。」
趙韓青坐起身子,端起茶杯喝了兩口,問道:「王爺還在偏殿?」
「王爺傳令今日罷朝,應該正在偏殿休息。」
「那朕過去瞧瞧。」趙韓青站起身,身後的傷口被扯了一下,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。
德輝見狀連忙扶住了他的手臂,道:「皇上,王爺正在休息,您這時候去也見不著人,還不利於養傷,實在是得不償失!」
方才看洪陽神色,司華遙的身子應是不妥,若不想讓趙韓青知曉,還得拖住他,不讓他前往為好。
趙韓青眉頭微蹙,想想司華遙身邊的人,他們從未將他放在眼裡,只聽命於司華遙,若他這時候過去,十有八九會被攔在門外,與其白跑一趟,還不如待司華遙休息好了再去,也省的多費口舌,自己還受罪。
想到這兒,趙韓青打消了去找司華遙的主意,道:「備膳吧,朕用完午膳再睡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德輝悄悄鬆了口氣,總算是幸不辱命。
司華遙的寢殿內,章進正坐在床前,為司華遙施針,身邊站著章轍,給他打下手。
過了半晌,章進收回銀針,不由長出一口氣,擦擦額角的汗,道:「王爺體內的氣息已經平穩下來,應該不會再有性命之憂。」
洪陽聞言長出一口氣,卻依舊不放心,道:「那王爺何時才能退燒?」
章進想了想,道:「不出意外的話,傍晚時分便能退燒。」
洪陽點點頭,道:「以防萬一,還得勞煩兩位在這兒守著。」
「公公放心,王爺對草民有恩,草民定盡心醫治王爺。」
洪陽沒再多說,轉身出了寢殿。
江林現身,來到他身邊,道:「公公,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,既然崔貴人已經計劃好了算計皇上,怎會忘了帶荷包?就算真的一時手忙腳亂忘了拿,再回去拿時居然又弄丟了,這未免太奇怪。還有,怎麼就那麼巧,那個荷包就被王爺撿到,王爺去的時候,為何皇上不在?種種跡象表明,這件事絕對是個陰謀,他們的目標就是王爺。」
洪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道:「皇上醒後,便審問了曹貴人,還杖斃了清荷,這怎麼看都有些像殺人滅口。」
「這事十有八九與皇上有關,待王爺醒後,定要提醒王爺小心皇上。」江林聽後眉頭皺緊,越發堅信自己的猜測,道:「不行,不能再讓皇上繼續下去,若曹貴人再死了,可就死無對證了。」
洪陽覺得他說的在理,道:「此事咱家去辦,你只需好生保護王爺便可。」
「公公放心,除非我死,沒人能傷得了王爺。」
洪陽抬頭看他,猶豫片刻道:「江林,你不會真對王爺動了心思吧?」
江林神情一滯,深吸一口氣,道:「公公放心,我清楚自己的本分,不會痴心妄想。」
以司華遙的美貌,若不知他的身份,無論男女都會為他痴迷,更何況是身邊日夜相守的人,江林不是第一個,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。
洪陽無奈地嘆了口氣,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,轉身走了出去。
江林縱身一躍,飛上寢殿外的大樹,緊盯著寢殿的窗子,自他跟隨司華遙,已經五年之久,這五年他一直像個影子一樣,待在司華遙身邊,他的眼裡、心裡只有司華遙,只是他清楚自己的身份,從未痴心妄想過。可昨日那種情況,讓他失了分寸,他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,沒想到司華遙卻毫不猶豫地選了趙韓青。
說不失望那是假的,但他也明白,若想長久的留在司華遙身邊,他就只能以影衛的身份,所以這段情他只能埋在心裡。
守在寢殿外的德輝,見洪陽走過來,連忙迎了上去,道:「公公來此所為何事?」
洪陽直接問道:「曹貴妃在何處?皇上打算如何發落她?」
「曹貴妃還在偏殿,皇上說待王爺醒了,由王爺親自發落。」
洪陽點點頭,接著問道:「高懷呢?」
「皇上有命,打斷雙腿,轟出皇宮,讓其自生自滅。」
洪陽眉頭皺緊,道:「現今齊楚兩國使者皆在京都,高懷乃皇上貼身內侍,知道不少隱秘,就這樣把他放出去,太過草率!」
德輝怔了怔,隨即說道:「那咱家派人將其尋回,這會兒應該還未出宮。」
「此事交給咱家,你只需看好皇上便可,還有曹貴人,在王爺過問此事之前,千萬不能讓她死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