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6頁
胡詹強忍著疼痛,道:「你快問!」
「余東海可是你的同夥?」
春海的一句話出口,在場眾人皆是一驚,隨即看向余東海。
胡詹轉動眼珠,看向余東海,見他變了臉色,突然覺得身上痛感減輕了幾分。
「督公……」
余東海想要解釋,卻被春海打斷,「咱家讓你說話了嗎?」
春海冰冷的眼神讓余東海心裡發寒,到嘴邊的話轉了一圈,又吞了回去。
「胡大人。」春海轉頭看向胡詹,「說,還是不說?」
胡詹渾濁的眼睛盯著余東海,道:「你們猜的沒錯,余千戶確實是我們的人。」
余東海的心驟然一縮,隨即跪倒在地,道:「督公,奴才冤枉,胡大人這是受不住刑胡亂攀扯,還請督公明查!」
「你說是向秦太醫學的針法,那為何你第一次扎針時,要扎的是太陽穴,而秦太醫扎的是百會穴?」
余東海神情一滯,忙辯解道:「奴才方才一時緊張,忘了扎針的順序,還請督公恕罪。」
「秦太醫扎了這麼多針,可沒有一針在太陽穴。」
余東海頓時變了臉色,「奴才是記錯了……」
春海淡淡地轉開視線,道:「勞煩秦太醫給胡大人拔下銀針。」
秦牧應聲,來到胡詹身前,將銀針拔了下來。
胡詹的身子頓時軟了下來,身上雖然依舊很疼,卻比之前減少太多。
春海看向余東海,道:「來人,拿下。」
余東海猛地抬頭,道:「督公,您不信奴才?」
「你是咱家親手提拔,咱家還曾在王爺面前袒護你,沒想到啊,咱家也有看走眼的時候。」
「督公,您對奴才恩重如山,奴才永生難忘,怎麼可能背叛督公。胡大人受不住刑,想要拖延時間,故而胡亂攀扯。督公,您可不能被他蒙蔽!」
「哈哈,哈哈哈……」胡詹突然大笑了起來,方才春海的問話,他聽得清楚,余東海對他起了殺心。
眾人紛紛看向胡詹,余東海見狀趁機撞開身邊的差役,朝著門口的方向逃去。
春海不急不忙地看過去,從袖中取出一把匕首,一抖手便扔了出去,正中余東海的小腿。
余東海『哎呦』一聲,倒在地上,隨即強撐著爬起身,瘸著腿繼續跑,他清楚被抓到的下場,所以就算死,也不能停。
郭長林也回過了神,抽出兵刃就沖了上去。余東海受了傷,根本不是郭長林的對手,一番纏鬥後,便被其制服。
春海看著被拖進來的余東海,道:「咱家最恨吃裡扒外的東西。把他綁上,先把刑具過一遍再說話。」
「是,督公。」
郭長林命令差役將余東海的嘴堵住,綁在了刑柱上,二話不說直接用刑,各種刑具輪番上陣,折磨的余東海死去活來,好好一個人已不成人樣,春海愣是一句話都沒問。
胡詹雖然只是在一旁看著,卻看得肝膽俱裂,身子抖如篩糠,若不是被綁在刑柱上,估計站都站不住。
待一輪刑過完,已經是傍晚時分,余東海只剩下一口氣吊著,春海這才讓人停了手,也不問余東海,直接看向胡詹,道:「胡大人可有話說?」
胡詹不敢怠慢,唯恐晚一會兒,那些刑具就會落在自己身上,急忙說道:「我說,我全都說!」
……
司華遙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,洪陽從門外走了進來,將新泡的茶放在他手邊,道:「王爺,時辰不早了,該用晚膳了。」
司華遙寫下最後一個字,拿起奏摺仔細看了看,隨後放在了一旁,轉頭看向窗外,道:「天都黑了啊。」
「是啊,您這一坐就是兩個多時辰,也該歇歇了。」
司華遙捏了捏脹痛的眉心,道:「春海還在東廠?」
洪陽點點頭,道:「還未回來,不過奴才估摸著也快了。」
司華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隨口問道:「今日乾坤宮那邊有何動靜?」
洪陽被問得一怔,隨即答道:「回王爺,方才那邊傳話,說是蘭嬪去了乾坤宮求見皇上,這會兒應該還未走。」
「蘭嬪?」司華遙笑了笑,道:「她確實該去。對了,你讓人回趟王府,讓章轍即刻進宮,本王有話要問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洪陽轉身退出御書房。
司華遙端著茶杯站了起來,來到床前看向乾坤宮的方向,今日的趙韓青有些反常,從早朝兩人分開後,就一直沒露面,讓他還真有點不習慣。
想到這兒,司華遙不禁愣了愣,隨即蹙起了眉頭,忍不住在心裡泛起了嘀咕:司華遙啊司華遙,你有什麼不習慣的,你又不喜歡男人,他不纏著你,不是正好嗎?難不成你還真想和他怎麼著啊?
「待找到合適的島就離開這兒,去他的皇宮內院,去他的勾心鬥角,去他的家國天下,逍遙自在的做個島主多好。」
司華遙深吸一口氣,將杯中茶一飲而盡,轉身離開了御書房。
乾坤宮寢殿內,趙韓青淡淡地瞥了一眼馬秀蘭,繼續看著手中的奏摺,司華遙沒去上早朝,奏摺便送到了他這兒,待他批閱完,再送到司華遙手中,午後已送過去一批。
馬秀蘭走到近前,行禮道:「嬪妾參見皇上。」
「有事?」趙韓青頭也不抬,繼續在奏摺上寫著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