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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第二日趙韓青便召見了她,當她看到趙韓青手上和脖子上的傷時,心裡的氣悶轉變成心疼,對他一陣噓寒問暖。
趙韓青對她的態度也好了許多,她以為趙韓青是出於愧疚,也就沒多想,那件事便算是過去了。反正以後的日子還長,她總會得償所願,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。
馬秀蘭收回思緒,忙問道:「我的月事是幾時來著?」
春桃想了想,道:「應該是昨日,主子可有感覺?」
馬秀蘭搖搖頭,道:「快去叫太醫。」
「是,奴婢這就去。」
春桃剛走到門口,就聽馬秀蘭說道:「找崔太醫。」
春桃應聲道:「是,奴婢明白。」
馬秀蘭在侍女的侍候下,簡單地洗漱一番,還專門找了件寬鬆的衣服換上。當她收拾完時,正巧太醫也到了。
崔顯來到近前,行禮道:「微臣參見蘭嬪娘娘。」
「崔太醫免禮。」
「多謝娘娘。」崔顯起身問道:「不知娘娘的身體有何不妥之處?」
馬秀蘭溫聲說道:「今早起身時,本宮突然覺得頭暈目眩,還有些噁心,便派人去請崔太醫,給本宮瞧瞧。」
「能為娘娘辦事,是微臣的福氣。那微臣便給娘娘診診脈。」
馬秀蘭點點頭,道:「來人,給崔太醫賜座。」
「是,主子。」春桃給崔顯搬了個凳子,道:「崔太醫請坐。」
崔顯謝了恩,坐到了凳子上,隨後拿出脈枕給馬秀蘭診脈。
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,崔顯收回了手,笑著說道:「恭喜娘娘,賀喜娘娘,您這是喜脈!」
馬秀蘭聞言臉上一喜,忙問道:「崔太醫可確定?」
「千真萬確!」崔顯奉承道:「娘娘可是首位懷上龍嗣的嬪妃,真是可喜可賀啊!」
得到想要的答案,馬秀蘭不禁欣喜若狂,道:「春桃,賞!」
春桃連忙應聲,從袖中掏出銀票塞到崔顯手中,道:「崔太醫,主子的胎以後就靠您看顧了。」
崔顯也不客氣,將銀票收了起來,道:「多謝娘娘賞,微臣定盡心盡力,確保龍胎安全降生。」
「本宮有孕的消息暫時不要傳出去,崔太醫還要保守秘密。」馬秀蘭伸手摸摸平坦的小腹,眼底閃爍著溫柔的光,道:「本宮想確保萬無一失後,再將這個消息親口告知皇上。」
「是,娘娘,微臣明白。」
崔顯在宮中做太醫已不是一日兩日,見慣了為了子嗣互相算計,明白馬秀蘭的擔憂。
「崔太醫,本宮這是第一胎,可有什麼需要注意的?」
「娘娘剛剛懷孕,正是容易滑胎的時候,要切記不能侍寢……」
崔顯滔滔不絕地說,馬秀蘭認認真真地聽,轉眼便過了一盞茶的功夫。
「那本宮何時才能再侍寢?」雖然有了龍胎,可她不能保證別人就懷不了孕,她還是要爭趙韓青的寵愛。
「懷孕五月後,娘娘便能再度侍寢,不過也要看胎像如何。」
「好,本宮記下了,多謝崔太醫。」
「那微臣給娘娘開些安胎藥,您先喝著。」
「好,有勞崔太醫了。」
……
崔顯剛出昭華宮,司華遙便收到了消息,吩咐道:「你派人好好查查崔顯。」
洪陽一怔,隨即說道:「王爺是懷疑他是馬家的人?」
「宮妃懷孕,就相當於半隻腳踏進了鬼門關,這般說不只因懷孕生子很危險,還因牽扯的利益關係,太多人不想讓她生下孩子,尤其是這種形勢複雜的朝局下,她的身份又十分敏感,所以必定會選擇一個絕對信得過的太醫,來幫她保胎。」
「是,奴才這就去辦。」
「記得順藤摸瓜,千萬不能打草驚蛇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洪陽剛走,春海便走了進來,躬身說道:「奴才參見王爺。」
「回來了。」司華遙抬頭看了過去,道:「事情進展如何?」
春海從袖中取出奏摺,雙手呈於頭頂,道:「胡詹和余東海已然招供,山東一事水落石出,這是他們的供詞,還請王爺過目。」
司華遙將奏摺接了過來,仔細看了看,不由驚訝地說道:「竟是金礦?」
「是,山東青州境內藏有一座龐大的金礦,已開採三年已久,他們之所以隱瞞青州大旱,便是因此。」
「金礦啊,還開採了三年之久,那他們得多有錢啊,怪不得能欺上瞞下,連一朝首輔也能拿下。」司華遙越看,心中越是惱怒,道:「內閣四位首輔,居然有三個是他們的人,唯有一個於鶴沒有牽扯,哈哈,好,真是好!咳咳……」
春海見狀連忙勸道:「王爺息怒,千萬保重身體!」
司華遙怒不可遏,一巴掌拍在御案上,道:「青州數萬條性命,抵不過他們心裡那點貪慾,真正是該死!」
「王爺息怒,現在已然水落石出,只需將那些蛀蟲連根拔起,便能還朝廷以海清河晏。」
司華遙又咳了兩聲,壓下心裡翻湧的情緒,道:「這金礦的具體位置還未確定?」
「回王爺,胡詹只知有這麼個金礦,並不知其具體位置。」
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東廠的細作可找到了?」
「是掌刑千戶郭長林。」春海跪倒在地,請罪道:「奴才有眼無珠,愧對王爺信任,還請王爺降罪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