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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所以你們的計劃是從昨日開始的。」
「是,昨日是第一次。」
司華遙轉頭看向曹明珍,道:「清荷平日裡和誰的關係比較好?」
曹明珍見狀連忙答道:「清荷和湘竹的關係較為親近,她們都是嬪妾的貼身侍女。」
「湘竹?可是昨日在身旁侍候的另外一個侍女?」
曹明珍忙不迭地點頭,「是,就是她。」
「昨日你們已經計劃好了,為何還會遺漏合歡香這般重要的東西?」
「出門前,嬪妾突然內急,便去如廁,不曾想竟弄丟了香囊。嬪妾便讓清荷回去取,誰知她急急忙忙跑回來,也弄丟了合歡香,竟被王爺撿到……」
說到這兒,曹明珍是似乎想到了什麼,神情怔了怔,隨即看向司華遙,終於明白為何趙韓青會發那麼大的火,她們的算計最後落到了司華遙的身上,那昨晚趙韓青定是被狠狠折磨了一番,所以才會下手這般狠。
「王爺饒命,嬪妾從未想過算計王爺,這都是巧合,還請王爺明鑑!」
司華遙無視曹明珍的話,接著問道:「你是如何得知那香囊被本王拾得?」
曹明珍愣了愣,隨即說道:「嬪妾是聽皇上所說。」
司華遙聞言眼睛微眯,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,道:「本王自入朝為官,還從未被人算計過,這次竟栽在你們手中,還真是陰溝裡翻船,奇恥大辱啊!」
曹明珍被嚇得身體止不住發顫,哭著說道:「王爺,您就算給嬪妾十個膽子,嬪妾也不敢算計您,您定要相信嬪妾!」
「把曹貴人和湘竹分別關押,給她們三日的時間,誰先說出本王想聽的,就放了誰,另外一人便直接扔進獸園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「王爺,嬪妾說的句句屬實,沒有半句虛言,求王爺饒命!」曹明珍匍匐在地,不停磕頭。
洪陽招呼人進來,將曹明珍拖出寢殿。
司華遙揮手示意洪陽附耳過來,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,洪陽點點頭,隨即走了出去。
殿內只剩下高懷,他不安地低垂著頭,緊張、害怕的情緒達到極致,讓他暫時忘了身上的疼痛。
司華遙淡淡地開口,道:「高懷,聽聞你與蘭嬪走的很近。」
突如其來的說話聲,嚇了高懷一激靈,當他回過神來時,忙說道:「王爺恕罪,奴才是財迷心竅收了蘭嬪的銀子,向她透露皇上的行蹤,但奴才並未做其他事。」
「其他事?」司華遙重複了一句,道:「巧了,本王想知道的就是你口中的其他事。」
高懷微微一怔,隨即便明白了司華遙的意思,僅僅掙扎了一會兒,便說道:「蘭嬪讓奴才監視皇上的一言一行,做了何事,見了何人,吃了什麼,喝了什麼,皆要向其回報,尤其是與王爺在一起時。」
「這般說來本王也在你的監視之中。」
輕飄飄一句話,讓高懷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道:「王爺,奴才也是一時財迷心竅,求王爺饒命!」
「想要本王饒你性命,你得證明自己是否有這個價值。」
高懷清楚司華遙想要什麼,為了活命他願意配合,更何況趙韓青不顧往日情分,竟將他的雙腿打斷,分明就是沒打算讓他活,既然趙韓青不仁,那就別怪他不義,道:「王爺,蘭嬪野心不小,不,應該說馬家野心不小,他們想聯合皇上制裁王爺,從王爺手中奪回政權。」
「哦?」司華遙不動聲色地接著問道:「他們打算如何聯手,制裁本王?」
有些話一旦開了口,便再沒了顧忌,「由皇上偷偷發下詔書,令馬家領軍起兵,聯合各地武將,征討王爺,逼王爺還政。」
「他們想要起兵,就不怕本王一不高興,將皇上和蘭嬪通通殺了?」
看著司華遙眼底的殺意,高懷畏懼地吞了吞口水,道:「若王爺這麼做,便是真正落入了馬家的圈套,他們起兵就更加名正言順,即便是顛覆了趙國,也是有理有據。」
司華遙微微一怔,不得不說高懷不愧是跟隨先皇多年,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蠢貨。
「那這麼說本王只能看著他們聯合,卻無能無力?」
高懷想了想,道:「王爺現在已經知曉他們的計劃,以王爺的智慧,只要早早謀劃,那馬家絕不是王爺的對手。」
「據你所知,這宮中除了你,還有誰被蘭嬪所用?」
「王爺,奴才的腿實在疼得厲害,若再不醫治,奴才怕是會沒命,還請王爺垂憐。」高懷雖然老了,經常犯蠢,但關鍵時刻還是知道怎樣救命的。
司華遙沉吟片刻,抬頭看向章轍,道:「去給他瞧瞧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章轍領命,上前為高懷查看傷勢。
「高懷,你了解本王的手段,若待會兒你給不了本王想要的,這兩條腿就算接好了也沒用。」若非高懷還有點用處,司華遙才不會管他死活。
高懷深吸一口氣,道:「王爺放心,奴才絕不讓王爺失望。」
就在此時,小方子進來稟告,道:「啟稟王爺,皇上來了,正在殿外。」
司華遙微微蹙眉,腦海中不自覺地回想夢中的畫面,道:「不見。」
小方子應聲,轉身走了出去。
看著他的背影,司華遙心情有些複雜,他這麼做分明就是提上褲子不認人,是他最瞧不起的渣男行為,只是他現在還不知道該怎樣面對趙韓青,尤其想起夢中那些畫面後,在他想好怎麼處理這件事前,還是避而不見為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