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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婷兒神情一怔,自責道:「都怪我愚笨,被他套了話去。」
楚儀心中不滿,面上卻不顯,他現在腿腳不便,許多事還得靠她去做,道:「婷兒不必自責,司華遙心機深沉,別說是你,就算我去,也難免被他套了話去。」
楚儀越是這麼說,楚婷兒心裡越發自責,道:「皇兄,我們現在根本見不著楚熙,這一日日過去,皇兄的腿該怎麼辦?」
楚儀深吸一口氣,道:「看來我們要做兩手準備了。」
「皇兄打算怎麼做?」
「你繼續登門,想方設法見到楚熙。若實在見不到,我再派人夜探攝政王府,這是下下策,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這麼做。」
「不說攝政王府高手如雲,就是司華遙的武功也是一流,若真要夜探攝政王府,十有八九有去無回。」
楚熙無奈地點點頭,道:「所以說這是下下策,真正要靠的還是婷兒。」
楚婷兒聞言頓感有些無力,道:「不瞞皇兄,這兩次去攝政王府,我已心生膽怯,司華遙的心思太深,又性情乖張,我怕……」
司華遙的臉在楚儀腦海浮現,他們雖然只見過兩次面,但這兩次面讓他印象深刻,這世上怕是只有司華遙才配做他的對手。
「我明白,只是如今我癱在床上動彈不得,也只能辛苦婷兒。婷兒也不必太過擔憂,如今我被刺殺,且傷重在床,即便不是趙國所為,他們也理虧,在此期間,司華遙不會再為難你我。」
楚婷兒遲疑地點點頭,道:「為了皇兄,婷兒會竭盡全力。」
楚婷兒的遲疑被楚儀看在眼中,心中更加不滿,臉上卻依舊笑意吟吟,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樣。
下午時分,司華遙剛用完午膳,洪陽便來稟告,說徐超已在門外等候。
「讓他進來。」
洪陽應聲,來到門前,道:「徐太醫,王爺讓你進去。」
在來王府的路上,徐超曾試探地問過洪陽,司華遙因何召見他,洪陽只是笑笑,並不作答,這不免讓他心生忐忑。
徐超深吸一口氣,抬腳進了門,躬身來到近前,行禮道:「微臣參見王爺。」
司華遙直截了當地問道:「本王記得去四方館給楚肖王看診的,應該是徐太醫吧。」
徐超忙答道:「是,正是微臣。」
「跟徐太醫一起看診的那個楚國太醫叫什麼來著?」
「回王爺,那位太醫叫章轍。」
「章轍。」司華遙裝模作樣地重複了一句,緊接著問道:「楚肖王的腿確實沒得治了嗎?」
徐超猶豫片刻,道:「回王爺,倒也不是全然沒了辦法。」
司華遙眼睛一亮,道:「還有什麼法子,說來聽聽。」
「微臣曾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過類似的病例,上面記載著可將至親完好的筋骨換給傷者,這樣有兩成的機率,不會留下殘疾。」
「除了本王,還有誰問過你此事?」
徐超一怔,好似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裡,忙說道:「皇上也曾問過微臣,微臣當時便據實已告。」
司華遙眉頭皺緊,道:「何時發生的事?」
「在微臣從四方館回去後,皇上便召見了微臣。」
果然不出所料,在從章轍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時,司華遙便已將最近發生的事串聯了起來。
「皇上的身子恢復得如何?」
「回王爺,皇上的身子底子好,情緒也穩定,恢復的不錯。」
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退下吧。」
徐超如臨大赦,悄悄鬆了口氣,道:「是,微臣告退。」
司華遙抬頭看向春海,道:「翼王府那邊可有動靜?」
春海愣了愣,隨即說道:「翼王府那邊未發現有何異常。」
「讓餘江去翼王府一探,叮囑他小心查探,莫要掉以輕心。」
「是。」春海遲疑了一瞬,道:「王爺可是察覺到什麼?」
「那日潛入四方館的黑衣人,應該是翼王府的人。」
春海臉上閃過驚訝之色,道:「王爺怎會有如此判斷?」
「今日與楚婷兒交談,她無意中透露了一個消息,楚儀的腿並非無法可治。後來本王又問了章轍,他與方才徐超說的一致,也就明白了楚婷兒三番五次上門,且每每要求見楚熙的目的。
後來本王又問了章轍,是否將此法告知楚儀,他說沒有告知。於是本王便想起了同為楚儀看診的徐超,徐超說曾將此法告知皇上,再聯合這幾日發生的事,本王懷疑那日去四方館的黑衣人傳遞的消息便是此法,這也能解釋最近幾日楚儀的反常。
皇上時刻在本王的監視中,他身邊有什麼人,本王一清二楚,他不可能躲過本王的眼睛。若排除皇上,那就只剩下那日與皇上發生爭執的翼王。若真如本王所料,咱們這個翼王並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簡單。」
春海恍然,道:「若真如此,那翼王府定有高手潛藏其中。說不準那日夜探王府的,也是翼王府的人。」
說起這個,司華遙突然想起一個人,道:「派人查一下喬明遠的身世。」
「明遠公子?」春海怔了怔,隨即應聲道:「是,奴才這就去安排。」
第二日清早,司華遙照常去上朝,一如既往地將自己當成背景板,不過在散朝後,第一次主動叫住了趙韓青。
「皇上留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