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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急在一時,先等他們回來,交代好接下來的布防,再說其他。」
春海幫司華遙倒了杯水,道:「那奴才先派人回京,尋找毒醫的下落。」
「我知道宋曉峰的下落。」司華遙接過茶杯喝了幾口,道:「我寫一封信,你讓人交給王兄,讓他轉交給太子。」
春海愣了愣,隨即說道:「宋曉峰是太子的人?」
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這是隱秘,不得對外透露。」
春海的眉頭皺緊,道:「少主,馬季死了,消息早晚傳回京都,馬家定會猜到此事與少主有關,那少主的身份就瞞不住了。一旦太子知曉少主的身份,絕不會讓宋曉峰給少主解毒。」
趙韓青重生一事,司華遙沒向任何人透露,所以春海他們並不知情,他們以為司華遙接近趙韓青,是為了復國大業,「你無需擔憂,只需照我說的做便可。」
春海聞言沒再多說,應聲道:「是,少主。」
司華遙來到桌前,提筆寫下一封書信,晾乾後裝進信封,又封上蠟,這才交給春海,道:「需太子親啟,旁人不能看。」
「是,少主。」春海接過書信,轉身離開中軍大帳。
司華遙起身,扯動了傷口,疼得皺緊了眉頭,不禁一陣苦笑,忍不住吐槽道:「還真是陰溝里翻了船啊!」
司華遙讓邵陽山模仿馬季的筆跡,派人前往草原尋找沙爾蘭,並將書信送到他手上。
信上寫了馬季對司華遙的嫉恨,又編了一小段故事,說明馬季被排擠的事實,給他的背叛找了理由。為表誠意,還奉上了阜城的布防圖。
之所以送上阜城的布防圖,是因沙爾蘭曾占領過阜城,手上定有阜城的地圖,這樣更能取信沙爾蘭。果然不出所料,沙爾蘭信了,設宴款待了送信的人,還派人護送他回了趙國。
按照雙方約定的時間,沙爾蘭派卡達爾前往約定地點接頭,也就是司華遙派馬季巡視的地點,將他制定好的計劃傳遞過去。所以才有了卡達爾提出與馬季單打獨鬥的戲碼。
至於卡達爾為何要殺害那五十名趙國騎兵,司華遙猜測應該是為了泄憤,他們被打得節節敗退,十萬精兵只剩下一半,很難不動殺心。不過好在那些人都是馬季的人,死了也就死了。
馬季在回來的路上,找了個理由悄悄看了紙條的內容,也遇到了那名自投羅網的蠻人探子,處於對司華遙的忌憚和嫉恨,僅僅是猶豫了片刻,便決定按照紙條上的計劃做。
司華遙算準了馬季的心理,計劃才能如此順利的進行。
因為之前司華遙在馬季面前提過,要抓住沙爾蘭為死去的同袍和百姓報仇,所以馬季以為只要用激將法,便能讓司華遙率軍前往盧淑河,誰知司華遙出其不意,竟派他率軍前往。
馬季為了自救,只能鋌而走險,放走那名蠻人探子,讓探子帶回消息,取消計劃,而這時司華遙便可來個人贓並獲。
春海受傷是為了調整身形,隨後故意將馬季打飛,就是要讓他逃跑,而那個牽馬給他的心腹,已投到司華遙麾下,故意在那裡等著他,目的就是讓他順利逃出軍營,好給洪陽殺他創造機會。
處理完馬季,司華遙便帶人埋伏在前往阜城必經的峽谷外,這也是他為何要將阜城的布防圖給沙爾蘭的原因,就是算準了他得知被耍後會惱羞成怒,想方設法找回場子。
原本一切順利,他不僅可以除掉馬季,還以極小的代價,解決了沙爾蘭,及他手下的五萬精兵。
哪知竟陰溝里翻了船,竟被人給暗算了。
想到這兒,司華遙忍不住再次吐槽:「上一世是死在藥上,這一世又差不多,難道我就註定這麼個死法?」
躺在床上沒多久,司華遙便迷迷糊糊睡了過去,恍惚間他聽到一陣人聲,似乎有人在他耳邊說話,他努力地想要聽清,卻只聽到兩個字『王爺』。
不知過了多久,司華遙從昏睡中清醒過來,春海見狀忙說道:「大將軍,您醒了。」
司華遙看向窗外的天色,道:「我睡了多久?」
「昨日回來後,您就一直昏睡,現在已是第二日的辰時。」見他嘴唇乾裂,春海倒了杯溫水遞給他,道:「您喝點水。」
司華遙接過水杯喝了幾口,道:「他們可都回來了?」
春海點點頭,道:「回來了,那些俘虜也已被全部帶回。」
「你去把林堯、薛山、胡逸他們叫來。」
「是,大將軍。」春海轉身出了大帳。
很快,三人便被帶來,來到近前齊齊行禮道:「末將(屬下)參見大將軍。」
為了穩定軍心,司華遙中毒的消息一直被瞞著,他們只知道司華遙受了傷,並不清楚他命不久矣。如今他要回京都,還是要知會他們一聲,交代一下遼東的布防。
「之前那一戰,我中了一箭,箭傷並無大礙,只是箭上被塗了毒,軍醫束手無策,我需回京都,遼東便交給你們了。」
「中毒?」眾人大吃一驚,胡逸率先回了神,關切地問道:「大將軍中的是什麼毒?」
司華遙搖搖頭,道:「這個你們無需擔憂,遼東的防衛才是你們該做好的事。這裡是我們真刀真槍拼回來的,為此那麼多同袍戰死沙場,我不允許再出任何差錯。」
林堯沒想到司華遙會將他叫來,不禁有些受寵若驚,道:「大將軍放心,我們定竭盡全力,戍守遼東,保護百姓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