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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司華遙跟著小喜子離開,一旁的周立恨得咬牙切齒,也不知他走了什麼狗屎運,竟得了太子的青眼。有了太子做靠山,他再想對付司華遙,可就是難上加難。
想到這兒,周立腳步一轉也出了奉天殿。
邵陽山一直在留意他,自然看到了他看司華遙的眼神,不禁皺緊了眉頭,見無人留意他,腳步一轉追了上去。
周立出了奉天殿,並未直接離開,而是躲過看守,鬼鬼祟祟地來到殿後,似乎是在等什麼人。
邵陽山隱蔽身形,耐心地等著,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,一道人影出現在視線中,不是旁人,正是之前帶他們進宮的高懷。
周立上前迎了兩步,道:「高公公,您終於來了。」
高懷四下看了看,小聲說道:「周公子,清嬪娘娘讓咱家給您帶個信兒,說這次殿試是她太過心急,連累了公子,她會想辦法挽回,為公子疏通關係。」
周立的眼神閃了閃,果真不出所料,他未能進入一甲,都是受周玉清的牽累。想到這兒,他心中恨極,面上卻看不出分毫,從懷中掏出銀票,塞到高懷手裡,道:「辛苦公公,小小意思不成敬意。」
高懷掃了一眼手中的銀票,不禁眉開眼笑,道:「這都是咱家應該做的,公子不必客氣。」
話雖這麼說,高懷卻將銀票揣進了懷裡。
「公公,還得勞煩您給娘娘傳句話,就說娘娘不必愧疚,是我不成器,未能擠進一甲。還有,讓娘娘放心,就算在工部,我也能有揚眉吐氣那一日。」
「好志氣!」高懷裝模作樣地誇讚道,「公子放心,你的話咱家一定帶到。」
「那就勞煩公公了。」
兩人從小一起長大,周立太了解周玉清,他越是這麼說,周玉清就越愧疚,越會為他竭盡全力。
「咱家還有事,不便多留,先行一步。」話已帶到,銀子也收了,他也是時候走了。
「公公慢走。」
周立和高懷相繼離開,邵陽山才從隱蔽處走了出來。而他們不知道的是,就在不遠處的樹上,一道身影一閃而過。
司華遙跟在小喜子身後,一路來到東宮。
「狀元郎稍候,奴才進入通稟。」
司華遙客氣地點點頭,道:「勞煩。」
趙韓青正坐在桌前看書,可半晌未曾翻過一頁,眼睛還時不時看向門口,很明顯心思不在書上。
門被推開,小喜子從殿外走了進來,道:「殿下,狀元郎來了,現正在殿外等候。」
「請他進來。」趙韓青忙說道。
小喜子應聲,重新回到店門口,看向司華遙,道:「狀元郎,殿下請您進去。」
司華遙點點頭,抬腳走了進去,來到近前,行禮道:「微臣參見太子殿下。」
「免禮。」趙韓青轉頭看向小喜子,吩咐道:「你去外面守著,沒有本宮允許,任何人不得打擾。」
「是,殿下。」小喜子應聲,退出了書房,並隨手關上了房門。
趙韓青起身,走向司華遙,仰著頭甜甜地叫道:「哥哥。」
「微臣不敢,殿下還是換個稱呼吧。」
「這裡只有我和哥哥,不礙事。」
趙韓青伸出胖乎乎的小手,想去牽司華遙的手,卻被他躲了過去,面無表情地說道:「殿下,沒有規矩不成方圓。」
趙韓青漂亮的鳳眼可憐巴巴地看著他,道:「宮裡的人都怕我,除了父皇和母后,沒人與我親近。哥哥是例外,即便知曉我的身份,也對我不假辭色,我喜歡和哥哥待在一起,哥哥能否也喜歡我?」
趙韓青軟萌的形象,配上他可憐巴巴的小表情,以及軟軟的說話聲,任誰看了都會心軟,司華遙也不例外,只是他清楚這只是表象,這副軟萌的皮囊下,藏著一個成年人的靈魂。
「殿下,微臣還是那句話,沒有規矩不成方圓,況且這是在皇宮中,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,一旦被皇上和皇后知曉,微臣都罪責難逃。」
「不會的,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哥哥!」趙韓青信誓旦旦地看著司華遙。
司華遙隨口說道:「那可是皇上和皇后。」
「即便是父皇和母后也不行!」
看著他眼中的堅定,司華遙的心微微一顫,到底還是心軟了,猶豫了一瞬,從懷裡取出了油紙包遞了過去,道:「這是微臣早上吃剩的,若殿下不嫌棄,可以嘗嘗味道。」
趙韓青眼睛一亮,伸手接了過來,道:「哥哥,這是何物?」
「糖糕。」
趙韓青三兩下打開油紙包,露出裡面油亮亮的糖糕,頓時笑彎了眉眼,道:「謝謝哥哥。」
司華遙見狀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,道:「殿下只能吃一小塊,嘗嘗味道便可。」
「一小塊?」趙韓青的鳳眼咕嚕嚕轉了轉,道:「哥哥,若我只吃一小塊,剩下的豈不浪費?太師常說食物來之不易,不可浪費。」
司華遙聞言微微蹙眉,怎能不明白他的小心思,道:「那殿下還是不要吃了。」
見司華遙伸手過來,趙韓青忙往後躲了躲,認錯道:「哥哥,我錯了。」
司華遙的手並未收回,道:「殿下把糖糕給微臣。」
「哥哥。」趙韓青下意識地將手背到身後,可憐兮兮地說道:「我錯了,哥哥就原諒我這一次。」
司華遙沒說話,就那麼伸著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