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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快點!」
突來的說話聲,嚇了常鶯一跳,尤其趙韓青的語氣不善,讓她除了羞澀以外,又多了幾分緊張,深吸一口氣,伸手試探地環住趙韓青的身子,抬頭吻向他的薄唇。
趙韓青見狀眉頭緊皺,擋住了常鶯的靠近,「不准碰!」
常鶯動作一滯,難堪地轉移了方向,按照嬤嬤教的一步一步地取悅趙韓青,只是她使勁渾身解數,也未能讓趙韓青有一點點意動,他甚至連碰都沒碰她一下。
趙韓青自然也察覺到自己的異樣,面對這樣2十有八九的勾引,他不僅沒有半點反應,甚至還感覺極端厭惡。一個念頭在腦海里閃過,趙韓青既羞恥又憤怒,一把將常鶯推開,「沒用的東西!」
常鶯惶恐地跪在床上,道:「皇上息怒,嬪妾……嬪妾從未做過這種事,不知該如何服侍皇上,還請皇上恕罪!」
「來人!」趙韓青無視常鶯,大聲叫道。
門外的高懷一怔,隨即推開殿門走了進去,躬身說道:「奴才在,皇上有何吩咐?」
「把她拖出去!」
高懷抬眼看去,只見常鶯正縮在被子裡,眼睛裡閃著淚光,道:「是,皇上。」
「皇上不要,求您再給嬪妾一次機會,嬪妾定好好服侍您。」
常鶯兩眼含淚地看著趙韓青,若今日她沒被寵幸便抬出乾坤宮,會和習夢兒一樣淪為笑柄,那她的日子會更加難捱,救出父親便沒了指望。
「不想死,便馬上滾!」
常鶯被嚇得微微一顫,不敢再說話。
高懷見趙韓青臉色青黑,連忙招呼門外的曹琴,將常鶯重新裹好,扛著出了寢殿。
看著關上的殿門,高懷猶豫片刻,小心翼翼地說道:「皇上息怒,小心氣壞了身子。您若是對常貴人不滿意,那便再換一個,宮中……」
趙韓青一腳揣在高懷肚子上,怒吼道:「滾!再敢多說一句,朕砍了你!」
高懷被踹得不輕,疼得倒抽一口冷氣,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位了。他抬頭看向趙韓青,只見他冷冰冰地看著自己,眼含殺氣,不由心下一驚,顧不得身上的疼痛,踉蹌著爬了起來,退出了寢殿。
趙韓青心中的怒火,並未因所有人離開而熄滅,而是越燒越旺,焚燒著他的理智。他來到桌前,將上面的茶杯掃落在地,又一腳將椅子踹翻,仿佛只有破壞才能消減心中的怒火。
高懷佝僂著腰,靠坐在台階上,心驚膽戰地聽著裡面的動靜,不明白趙韓青為何發這麼大的火。
今晚本不是他當值,卻為了撈點好處,和人調了班。沒想到好處沒撈著,還被踹了一腳,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。
過了好半晌,趙韓青才停下動作,氣喘吁吁地倒在床上,看著頭頂熟悉的床帳,眼底儘是惶恐之色。
在他十六歲生辰後,專門有人教導他房事,那時單是看著畫冊,便能勾起他的衝動,而方才一個活生生的女人就在面前,使勁渾身解數取悅他,依舊不能讓他有半點反應。
「為何會變成這樣?」
趙韓青屈辱地紅了眼眶,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司華遙的臉,以及他譏誚的聲音。
……
「皇上的身子可真是敏感,這才剛開始,就已經受不住了。」
「趴下,腿叉開。」
「皇上求我,求我就讓你解脫。」
……
趙韓青閉著眼睛,腦海中閃過不堪入目的畫面,身子很快便有了反應,雙手下意識地揪著床單,雙腳難耐的蹬著,緊閉的薄唇發出陣陣呻/吟。極度的空虛讓他看向床頭的暗閣,竟不受控制地拿出那個令他恨之入骨的玉石,冰涼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顫,他就像被電擊一樣,大腦一片空白。
……
他猛地睜開雙眼,氣喘吁吁地看著頭頂的床帳,窗外吹來的冷風讓他回了神,他竟開始回味那些視為恥辱的畫面,還隨之起了反應,更可恥地是他居然自發的將那東西……
這樣的認知幾乎讓他崩潰,眼淚奪眶而出,「司華遙,都是你害我!都是你害我!」
第二日早朝後,趙韓青叫住了要走的司華遙,「王爺留步。」
司華遙轉頭看了過去,道:「皇上有事?」
趙韓青點點頭,道:「王爺能否移步乾坤殿?」
司華遙沉吟片刻,道:「那便走吧。」
常鶯未侍寢便被送回春禧宮的消息,昨晚便傳到了攝政王府,只是當時司華遙已就寢,春海不敢打擾,便並未稟告。再加上早朝的時間很趕,司華遙又有起床氣,春海便想著待早朝後再稟告。所以司華遙認為趙韓青既已招幸宮妃,便不會對他有所糾纏,所以才應了下來。
趙韓青有些意外,卻暗自鬆了口氣,他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,可心裡堵著一口氣,若不發泄出來,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。
兩人相繼走進乾坤殿,趙韓青堵在門口,轉頭看向要跟進來的春海和高懷,道:「朕與王爺有要事相商,沒有朕的允許,任何人不得打擾。」
高懷應聲道:「是,皇上。」
春海沒吱聲,徑直看向司華遙。
司華遙微微蹙眉,看了一眼趙韓青,道:「門口候著吧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春海得了令,這才往後退了一步。
趙韓青親自關上殿門,並在裡面落了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