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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哥哥是心疼我嗎?」趙韓青的眼睛亮了起來, 期待地看著司華遙。
「微臣是在為趙國擔憂。殿下是趙國太子,將來的皇位繼任者,皇上唯一的子嗣, 殿下可曾想過,若殿下出事, 會是什麼後果。」司華遙把話說得冠冕堂皇。
趙韓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司華遙,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,不禁笑彎了眉眼,道:「我就知道哥哥心疼我。」
司華遙心裡越發不自在,道:「殿下未曾聽微臣說話?」
「哥哥嘴上是這麼說,但心裡不是,我能看得出來,哥哥就是心疼我。」
「殿下真是……強詞奪理。」
趙韓青見司華遙有惱羞成怒的跡象,連忙轉移話題,道:「哥哥可聽說了清嬪的事。」
司華遙哪能不明白他在轉移話題,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,不過他主動提起自己感興趣的事,也就沒再多說,道:「據說清嬪昨日受了驚嚇,不過為何會被打入冷宮?」
趙韓青不答反問道:「哥哥可知清嬪懷孕一事?」
「聽說了,據說已經三月有餘。」
「清嬪懷孕是假,父皇得知消息後,異常震怒,便將其打入了冷宮。」
「懷孕是假?」
司華遙倒是沒想到這一點,他還以為周玉清肚子裡的孩子不是趙連章的,不過現在想想蔣沖描述的場景,這樣的理由才更貼近事實。
「既然清嬪是假懷孕,為何還敢讓太醫為其診脈?」司華遙提出疑問。
「哥哥有所不知,清嬪假孕是她與吳太醫合謀,吳太醫給了清嬪能讓人假孕的藥,所以清嬪才能瞞過眾人。」
「能令人假孕的藥?」
司華遙聞言不由一陣怔忪,前世曾給過趙韓青這種藥,用在了馬秀蘭的身上,而這種藥是他讓章轍研製,沒想到那個吳江竟也能研製得出。
趙韓青仔細觀察著司華遙,見他如此表情,更加確信他便是自己要找的人。
「是,自她被降為清嬪後,父皇就對她不聞不問,她便到處收買人心,試圖打通關係,讓周立進入翰林院,只可惜未能達成目的。於是她便鋌而走險,想出了這個辦法,只要有了那種藥,便不會有人看出她假孕的事實。只待懷胎十月,她想辦法弄個孩子進宮便可。」
「既然有了那種藥,就不會讓人查出假孕,為何太醫又診了出來?」
「因吳江整日提心弔膽,唯恐事發連累家人,故而有了悔意,並未去往常那般給清嬪吃假孕藥,於是被診了出來。」
「所以吳江當真是畏罪自盡?」司華遙看著趙韓青的眼睛,他最在意的便是這件事。
自從得知趙小婉是現代人穿越而來,他便仔細問過有關現代的一些事情,知道司華遙在意什麼。
「吳江確實是畏罪自盡,他的屍體就在應天府停屍房,哥哥若是有疑問,可以去應天府一趟。」
司華遙聞言心裡悄悄鬆了口氣,道:「那吳江的家眷呢?」
「吳江在自盡之前,將家人連夜送走,現在不知去向。」
「皇上怎麼說?」
「父皇本想追捕其家眷,後來在我求情之下,便決定不再追究。」
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既然他已有悔意,且說出了事實,便不必再牽連其家眷,殿下這麼做是對的。」
趙韓青聽他認可自己,不禁笑眯了眼睛,道:「哥哥,你看我這麼乖,是否有獎勵?」
趙韓青並非不想與司華遙說實話,只是怕司華遙接受不了,在兩人的隔閡消除之前,他只能選擇隱瞞。
司華遙見他這副模樣,不禁有些好笑,道:「殿下是趙國的儲君,理應關愛治下子民,而吳江的家眷亦是趙國的一份子,殿下那麼做是理所當然,怎能要什麼獎勵。」
趙韓青就當自己沒聽見,撒嬌地拽住他的衣袖,道:「哥哥,我想吃糖糕,已經有許久不曾吃過。」
「殿下的牙不疼了?」
趙韓青聞言小臉一挎,道:「哥哥,我都有一月未曾吃過點心,實在可憐得很,哥哥就可憐可憐我吧。」
見他如此模樣,司華遙不禁輕笑出聲,隨即又板起了臉,道:「那個……殿下的牙未好,不能吃甜食,這是皇后娘娘的口諭,微臣可不敢抗命。」
「哥哥,哥哥……」趙韓青搖晃著司華遙的手臂,撒嬌地叫著。
「殿下若無其他事,那微臣便先行告退了。」
「哥哥,你若不答應,我便不讓你走了。」趙韓青一屁股坐在地上,抱著司華遙的大腿,耍起了無賴,反正他現在不過是七歲的孩童,不在乎這點臉面。
司華遙看得哭笑不得,若是讓旁人知道,曾經一統天下的君王,竟抱著他的大腿耍無賴,定會被驚掉下巴。
「殿下快起來,你可是太子,一國儲君,怎麼有如此做派!」
「若哥哥答應,我馬上起來。」
趙韓青知道他一定會心軟,只是嘴硬罷了。
司華遙從東宮出來,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,他怎麼就心軟答應了下來呢?
「司修撰稍待。」
司華遙轉身看過去,只見小喜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。
待他走進,司華遙出聲問道:「公公腳步匆匆,可是有何急事?」
小喜子喘了口氣,從懷裡掏出幾張金票,道:「這是德輝公公拖奴才轉交給司修撰的,方才修撰走得急,奴才一轉身的功夫,您就不見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