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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臣查到前朝太子妃逃脫之後,誕下一名男嬰,如今已經長大成人,且成功混入朝廷,成了朝廷命官。」
趙連章的臉色變了變,有惱怒,還有興奮,道:「他是誰!」
「他正是金科狀元,現今在遼東帶軍的司華遙。」趙連章說這話時,忍不住瞥了趙韓青一眼。
趙連章下意識地看向趙韓青,問道:「怎會是他?你可有證據?」
馬肅點點頭,道:「臣有人證。」
「是誰?」
「前朝華家遺留下來的唯一血脈-華子衛。」看著趙韓青平靜的臉,馬肅不知為何,心中隱隱有些不安。
「華子衛?可是華妍齊的子嗣?」
華妍齊是華琳兒的哥哥,是華家的三少爺。
「皇上英明,正是華妍齊的血脈。」
「人在何處?」
「人被臣控制在別院,臣進宮時,已派人去押他過來,算算時間,應該快到了。」
趙連章揚聲說道:「來人。」
德輝聽到召喚,推門走了進來,道:「奴才在。」
「你去宮門口瞧瞧,是否有永璋侯府的人過來,若有,便帶進宮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德輝領命,躬身退出御書房。
一直未出聲的趙韓青開了口,道:「方才聽永璋侯說,那華……華什麼來著,被永璋侯控制在別院,應該不是最近才控制住的吧,為何現在才來揭穿司華遙的身份?永璋侯在等什麼?」
馬肅聞言心裡一緊,忙說道:「那小子雖然年紀不大,卻嘴硬得很,臣也是廢了許多功夫,才讓他招認,所以來得晚了些。」
「這般說來,永璋侯是對他用了刑?」
馬肅沉吟片刻,道:「是,不用刑,他不肯招認。」
「那你就不怕屈打成招?」
「回殿下,臣是先得到物證,這才對他動了刑,不算是屈打成招。」
「物證?在何處?」
「在……」馬肅突然想起,那塊證明身份的玉佩在馬季手上,而如今馬季已被害,那塊玉佩百分百落入司華遙手中。
見馬肅支支吾吾,趙連章出聲說道:「證物在何處?」
馬肅的身子一僵,隨即跪倒在地,道:「皇上,您要為老臣做主啊!」
趙連章見狀眉頭緊鎖,道:「永璋侯這是作甚?」
馬肅哭著說道:「皇上,季兒死了,被司華遙那個逆賊害死了!」
「馬季死了?如何死的,何時的事?」
「自從季兒去了遼東,便一直了無音訊,臣心中擔憂,便派人前往遼東,誰知竟得了季兒的死訊。季兒……」說到傷心處,馬肅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「他是因何而死?」
「季兒是被司華遙害死的,應是他得知自己的身份敗露,所以殺人滅口。皇上,我馬家追隨先皇,立下汗馬功勞,對皇室可謂是忠心耿耿,老臣膝下就只有兩個兒子,老大死在了邊關,現在季兒又被人害死,老臣、老臣……皇上要為老臣做主啊!」
見他如此,趙連章的眉頭越皺越緊,道:「你說是司華遙害死了馬季,可有證據?」
「季兒死在遼東,臣……」
「父皇。」趙韓青打斷馬肅的話,道:「既然永璋侯說是司華遙害死了馬季,不妨讓他們當面對質。」
趙連章點點頭,道:「也好,只是他傷重,朕擔心……」
趙連章的話讓馬肅一驚,忍不住抬頭看了過去,心中的不安漸漸擴大。
「此事事關重大,便是性命垂危,他也定會過來,自證清白。」
趙連章點點頭,道:「那便讓人扶他過來吧。」
「謝父皇。」
司華遙雖然乘坐馬車,卻依舊是快馬加鞭,昨日便已回到了京都,悄悄入宮面見了趙連章,以外臣的身份住在了東宮內。
馬肅的臉色變了又變,沒想到司華遙竟秘密回了京都,他這麼做定有深意。想到馬季畏罪自盡的罪名,馬肅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,忙說道:「皇上,司華遙居心叵測,您千萬不能聽信他的讒言!」
趙連章淡淡地看著他,道:「自昨日他回來,只說了前方戰事,其他什麼都沒說,永璋侯可以放心。」
聽趙連章的語氣,馬肅心裡『咯噔』一聲,道:「皇上……」
趙連章打斷了馬肅的話,道:「待他來了,你與他當面對質,現在無需多說。」
馬肅聞言不敢多說,腦袋飛速運轉,思考著待會兒可能發生的狀況,想好應對的辦法。
約莫一炷香後,門外的內侍進來通稟,「皇上,司總兵來了,正在殿外候著。」
「讓他進來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
司華遙在內侍的攙扶下走了進來,趙韓青看得一陣心疼,想要上前攙扶,卻礙於身份什麼都不能做。
司華遙行禮道:「臣司華遙參見皇上,參見太子殿下。」
「愛卿免禮,賜座。」
馬肅抬頭看向司華遙,眼中滿是憤恨,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。
內侍搬來了圓凳,隨後扶著司華遙坐下。他低頭看向殿中跪著的馬肅,眼底閃過輕蔑之色。
馬肅見狀不禁怒火中燒,怒罵道:「司華遙,你個逆賊,今日我便將你的身份揭穿,讓你死無葬身之地!」
司華遙是故意激怒馬肅,讓他失去理智,道:「這話我實在聽不明白,還請永璋侯直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