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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韓青見小方子出來,聽都未聽他的回話,便抬腳往裡走去,在他想來,昨晚司華遙選了他,足以證明心裡有他,再加上兩人剛剛發生了關係,司華遙沒有理由避而不見。
可他剛邁過門檻,就被小方子攔了下來,躬身說道:「皇上,王爺身體不適,不見客。」
「王爺不見朕?」
趙韓青之所以這個時間過來,是因為他看見了曹明珍被司華遙的人帶走,他清楚定是司華遙要審問曹明珍,既有精力審問曹明珍,卻說身體不適不見他,分明就是不想見他而找的理由。
小方子重複道:「王爺身體不適,需臥床靜養,不能見客,還請皇上見諒。」
趙韓青看看殿內的方向,心中酸澀難忍,卻也沒有糾纏,道:「好,那你給朕傳個話,讓王爺好生修養,朝中事由朕來處理便可。」
小方子應聲道:「皇上放心,奴才一定把話帶到。」
趙韓青轉身離開,他走得很慢,因為每走一步,都會扯動傷口,疼痛只會讓他心裡更加委屈。
德輝跟在身後,轉頭看看司華遙的寢殿,眼睛閃爍不定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小方子看著趙韓青走遠,轉身又回到殿中,躬身說道:「王爺,皇上走了,讓奴才轉告王爺,說讓王爺好生修養,朝中事由皇上來處理便可。」
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知道了,你退下吧。」
小方子應聲,轉身出了寢殿。
洪陽小聲在司華遙耳邊說道:「王爺,皇上是想藉此機會主持朝政,如此行為,越發讓奴才懷疑,此事定與皇上有關。」
司華遙抬頭看了洪陽一眼,心中也不由有幾分懷疑,難道這些時日趙韓青種種的不正常,都是他的偽裝?目的就是讓他放下戒心,將朝政攬入手中。若當真如此,那趙韓青的心機就太深了,因為他成功了,司華遙不僅放下了戒心,甚至對他動了心……
司華遙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裡翻湧的情緒,低聲說道:「讓人盯緊了,本王要清楚他的一舉一動。」
「是,奴才明白。」
高懷看著兩人在輕聲低語,思量著他們在說什麼,突然腿上傳來劇痛,不禁『哎呦』一聲叫了出來。
他看向自己的右腿,發現章轍正面無表情地為他接骨,劇痛傳來,讓他恨不能咬碎滿嘴的牙,再沒心思想別的。
章轍瞥了高懷一眼,方才他就是故意的,這老東西不老實,都這種時候了,居然還心懷不軌,就該給他點苦頭吃。
喉嚨有些癢,司華遙忍不住咳了起來,且一咳就止不住。
洪陽見狀連忙去拿藥,章進也去倒了杯水,相繼遞給司華遙。
司華遙沒有猶豫,接過來吃了下去,但咳並未像之前一樣慢慢停下,他依舊不停地咳,直到喉頭一熱,吐出一口鮮血,才算緩了口氣。
眾人大驚,齊齊叫道:「王爺!」
高懷看著慌亂的人群,以及面色慘白的司華遙,似乎意識到了什麼,渾濁的眼睛亮了亮。
高懷的神情落入司華遙眼中,道:「高懷,本王給你一日,若不能給本王想要的,被扔進獸園就是你唯一的下場。」
高懷心中一凜,他只有一日的時間,即便司華遙病重,也不可能一日之間一命嗚呼,所以他的生死還在司華遙手中。認清現實的高懷忙說道:「王爺放心,奴才定不會讓王爺失望。」
「把他帶下去,好生看管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洪陽叫來人,將高懷抬了出去,章轍並未跟著,而是留在了殿中。
司華遙盤膝做好,運轉內力調息,咳嗽終於慢慢停了下來。
章進看向章轍,拉著他走到一旁,小聲說道:「兄長,王爺的身子損傷很大,如今還有什麼辦法?」
章轍看了一眼司華遙,隨即嘆了口氣,道:「王爺的身子本就孱弱,如今又經受如此損傷,別說治好,便是回到從前的狀況都很難。」
章進的醫術不比章轍差,自然清楚司華遙的狀況,「兄長,王爺與我有恩,王爺病重,我不能坐視不管,若兄長有辦法,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。」
章轍微微蹙眉,在思量著什麼。
章進見狀忙問道:「兄長學醫的天賦比我好,見識也比我多,定然有辦法救治王爺,對不對?」
章轍看著章進的眼睛,看請他眼底的急切和擔憂,無奈地嘆了口氣,道:「在西南邊境的臥龍山,有一種草藥叫回春草,它有修復內府的功效,與王爺的病症十分有效。若能找到,王爺的病症即便不能治好,也能好個七八成。」
章進的眼睛一亮,隨即問道:「那回春草有何特徵?在何處生長?」
章轍如實說道:「我並未見過,知曉有這種草藥,還是在一本古書中看到過。書中說,回春草與四葉草很像,唯一的區別便是在根莖上,它的莖地上是紫色,地下呈拳頭大小的塊狀,入藥的部分就是根莖。回春草喜陽,不喜水,通常會長在向陽處。」
章進認真地記在心裡,道:「多謝兄長。」
「你打算去西南?」章轍的眉頭皺緊,道:「你可知那裡有多危險?臥龍山在當地被稱為閻羅殿,有進無出。不說那漫山遍野的瘴氣,就是裡面的毒蟲猛獸,也不是你能對付的。」
洪陽內功深厚,即便兩人壓低了聲音,又隔了段距離,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。他走上前,直言道:「方才二位的話,咱家都聽到了,採藥的事交給咱家,你們只需將藥的特性寫下來即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