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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陽如實傳達了高懷所說的話,一字不落,包括其語氣。
司華遙聽後,意味深長地笑了笑,道:「本王沒空。」
洪陽應聲,再次前往寢殿,委婉地表達了司華遙的意思。
高懷則稟告道:「皇上,王爺說……說……」
見他吞吞吐吐,趙韓青頓感不耐,道:「說什麼?直說便可。」
高懷抬眼偷瞧了趙韓青一眼,道:「王爺說沒空。」
洪陽是委婉地表達了這兩個字,而高懷又直白地翻譯過來。
「沒空。」趙韓青被氣笑了,強撐著身子下了床,道:「既然他沒空,那朕親自去。」
「皇上,您的身子要緊,不能這麼由著性子。王爺許是真的忙,待王爺得了空,說不準就來見皇上了。」
高懷是明著相勸,實則是火上澆油。
「就算他得了空,也不會來見朕。」趙韓青揮開高懷手,道:「滾開!朕就看他有多狠的心。」
趙韓青強撐著身子走出寢殿,朝著御書房的方向走去。高懷看著他的背影,眼底閃過得逞的笑意,隨即追了上去。
「皇上,您的身子要緊,您要有個萬一,奴才可擔待不起。」
不過幾百米的距離,趙韓青竟累得氣喘吁吁,出了一身的虛汗,可見他此時的身子有多虛。
守在門口的洪陽見他過來,連忙行禮道:「奴才參見皇上。」
趙韓青沒搭理他,徑直走到御書房門前,伸手就要推門。
洪陽見狀上前一步,伸手攔了下來,道:「皇上留步,王爺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。」
第45章
「王爺吩咐, 任何人不得打擾,皇上請回。」
趙韓青抬頭看向洪陽,不由怒火中燒, 只是他清楚自己現在並沒有發怒的底氣,因為此時在司華遙心中, 他甚至不如面前的奴才。他最多只是罵上幾句, 根本動不了洪陽, 若他不依不饒,最終難堪的還是自己,這就是他現在的真實處境。
強壓下心中的怒氣, 趙韓青主動退後了一步,道:「你去稟告王爺,就說朕有要事相商。」
洪陽猶豫了片刻, 躬身說道:「是,皇上稍待。」
洪陽推開殿門走了進去, 剛想回話, 卻聽身後腳步聲響起,他轉身一看, 趙韓青已跟隨他進了門。
洪陽慌忙看向司華遙, 請罪道:「奴才失職, 還請王爺降罪。」
司華遙將手中的奏摺放到一邊, 道:「下不為例。」
「是, 奴才定當謹記。」洪陽應聲,躬身退到一邊。
司華遙看向趙韓青,淡淡地說道:「皇上重病, 需臥床靜養,執意來見本王, 所為何事?」
趙韓青瞥了洪陽一眼,道:「朕有要事與王爺相商,還請王爺屏退左右。」
司華遙看了看洪陽,洪陽會意,躬身退出殿外,高懷自然也不例外。他低頭翻開一本奏摺,頭也不抬地說道:「人都走了,皇上可以說了。」
趙韓青見狀微微皺了皺眉,道:「朕來是為了謝王爺昨日的救命之恩的。」
「哦。」司華遙敷衍地應了一聲,目光放在手中的奏摺上,好似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,道:「皇上若無其他事,便回吧,本王還需處理政務,實在沒空與皇上閒聊。」
「方才蘭嬪來見朕,王爺可知曉此事?」趙韓青心中氣悶,撐著身子走向司華遙。
「皇上若還想說事,最好站在那兒別動,否則本王不介意讓人把皇上抬回去,以後皇上休想再踏出寢殿一步。」司華遙依舊沒有抬頭,聲音也是懶洋洋的,可其間的威脅意味甚濃。
趙韓青心裡一緊,下意識地頓住腳步,道:「朕有些暈眩,只是想找個位置坐下。」
司華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,提筆在奏摺上寫著,道:「既如此,皇上還是回去歇著吧,免得死在這兒,還得本王廢手腳。」
趙韓青心裡一揪,道:「王爺非要說如此絕情的話,傷朕的心?」
「呵。」司華遙嗤笑一聲,道:「本王對皇上並無感情,便也談不上絕情,皇上還是莫要自作多情得好。」
趙韓青的心疼了起來,道:「那為何王爺還要救朕,讓朕自生自滅豈不更好?」
「本王說過,接替你的人還未找到,你暫時還不能死。」司華遙終於抬頭看向趙韓青,只是眼神冷得不見絲毫溫度,道:「若不想被取代,皇上最好不要惹怒本王,否則到時就算皇上不想死,本王也不會留。」
趙韓青傷心地與司華遙對視,道:「昨日王爺救朕時,朕並非全無意識,那時的王爺是那般溫柔,朕不信王爺對朕無情。」
「本王最厭惡死纏爛打,皇上在試圖挑戰本王的底線。」
司華遙厭惡的眼神,讓趙韓青的身子本能地開始顫抖,沉默半晌後,轉移話題道:「今日蘭嬪來見朕,想必王爺已經知曉。」
司華遙見狀倒也沒揪著不放,轉開視線道:「本王散朝時,正巧與蘭嬪相遇,自然知道。皇上想說什麼?」
「蘭嬪來時撞見了王爺?」趙韓青不由有些驚訝。
「蘭嬪不錯,面對本王也能落落大方,確實有大家風範。」
司華遙說起馬秀蘭時神情溫柔,與看向他的眼神截然不同,趙韓青不免心生嫉妒,口是心非地說道:「能得王爺如此誇讚,蘭嬪還真是三生有幸。」
「可惜了。」司華遙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