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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後日便是大考,若因他耽誤了,他知道後定會心生愧疚,於他的病情不利。你回去專心備考,邵華交給他們照顧就好。」
宮憐沒想到司華遙還記著這事,心中忍不住歡喜,道:「是,宮憐遵命,宮憐定不負王爺所望。」
司華遙笑了笑,道:「去吧。」
「宮憐告退。」
等了一會兒,春海便帶著姜然進了門,行禮道:「屬下參見王爺。」
「起吧。」司華遙擺了擺手,道:「你再回蘇州一趟,暗查邵家不法之事。」
姜然會意,道:「是,屬下即刻啟程。」
「這段日子你在外奔波已是辛苦,歇兩日再走也不遲。」
「多謝王爺體恤,屬下告退。」
見姜然離開,春海出聲說道:「王爺是想為公子報仇?」
司華遙深吸一口氣,道:「以邵華的性子,定不想本王因此為難邵家,只是本王心中實在氣悶,總不能讓他們好過了去。」
許是邵華與司華遙一樣身體孱弱,再加之他單純善良,春海對邵華總會多幾分親近,方才看他奄奄一息的模樣,也是心疼不已,道:「那邵家如此對待公子,明顯未將王爺看在眼裡,是該出手教訓。」
司華遙喝了口茶,壓下心底的鬱氣,道:「楚熙的傷如何了?」
「每日都有張太醫親自給殿下換藥,現下已然消腫,只剩下些許結痂的傷口未愈。」
司華遙將茶杯放下,道:「這幾日事忙,也沒留意他的事,那日他說想要親手處置幾人,後續如何了?」
春海如實答道:「回王爺,那幾人都死了,是殿下親手所殺。」
「死了?」司華遙挑了挑眉,道:「怎麼死的?」
「活活打死。」回想福祿回稟時的神情,春海便知當時的場面是多慘烈,不自覺地皺緊了眉頭,道:「王爺,因此一事,奴才覺得七殿下並非看上去那般簡單。」
司華遙不出意料地笑了笑,道:「能在皇宮中活下來的皇子,有哪個是簡單的角色。本王早就說過,他沒那麼簡單。」
「看來是奴才多慮了。」春海頓了頓,接著說道:「王爺,時辰不早了,您是在王府用膳,還是回宮?」
司華遙看看外面的天色,道:「就在王府用膳吧。」
「是,奴才這就吩咐下去。」
司華遙起身去了書房,那日給趙韓青的紙條,給他提了個醒,不管多忙都要抽出時間練字,現在沒有奏摺可批,乾脆去書房練會兒字,倒也能靜靜心。
他剛提起筆,就聽春海稟告,「王爺,七殿下在外求見。」
司華遙無奈地嘆了口氣,現代不少人羨慕古代的三妻四妾,說什麼可以左擁右抱,真該讓這些人穿越過來試試,應付完這個,應付那個,就這些瑣事都能煩死。
「讓他進來。」
房門被推開,楚熙從外面走了進來,來到近前行禮道:「熙兒見過王爺。」
「免禮。」司華遙看了看他臉上的傷,確實已經消腫,只剩下幾道較深的抓痕還未落痂,短時間內怕是無法恢復原貌。
楚熙有些羞澀地抬頭看向司華遙,道:「聽說王爺回了府,熙兒便想過來探望,沒打擾王爺吧?」
「沒有。看你臉上的傷好了許多,本王就放心了。」
楚熙伸手想要摸,卻又縮回了手,道:「太醫說這些抓痕,很有可能會留疤,若當真如此,王爺是否會嫌棄熙兒這張臉?」
司華遙象徵性地安撫道:「只是有可能,不必杞人憂天。」
「熙兒聽說了,王爺不喜身邊人有瑕疵,熙兒定會好生養傷,不會讓王爺厭惡。」
見楚熙看自己的眼神不對,司華遙微微蹙眉,沉吟片刻道:「你可想過回楚國?」
「回楚國?」楚熙愣了愣,隨即紅了眼眶,道:「可是因為臉上的傷,王爺不想要熙兒了?」
司華遙深知他演技一流,根本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,接著說道:「如今楚儀成了廢人,你的那兩個皇兄也不是當帝王的料,若你回京,說不準還能有機會爭一爭儲君之位。」
楚熙聞言心生警惕,面上卻不顯,依舊是梨花帶雨,道:「熙兒的生母只是個身份卑微的侍女,即便生下了熙兒,父皇也未給她任何名分,可見在父皇眼中,熙兒是多麼不受待見,即便那兩個皇兄再不爭氣,這儲君之位也不可能輪到熙兒。況且,現在熙兒已是王爺的人,不敢再有其他奢望,只想守在王爺身邊,還請王爺成全。」
司華遙繼續試探道:「趙楚兩國並未正式聯姻,本王也未曾碰你,你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。堂堂男兒,就該一展抱負,成就一番失業,何故困守在後院?」
「趙楚兩國雖未正式聯姻,可在王爺帶熙兒回府那一刻,世人便已認定熙兒是王爺的人。熙兒雖讀書不多,卻也知道『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』,王爺幾次三番救熙兒性命,熙兒無以為報,只期能以身相許。」明亮的眼底有淚光閃爍,楚熙惶恐地看著司華遙,道:「王爺可是嫌棄熙兒臉上的傷,所以才不想要熙兒了?」
司華遙認真地觀察著楚熙的表情,想從中看出他真正的想法,只可惜一如既往的失敗了,他的演技太好,根本沒有漏洞可抓,若不是早知他的性情,怕是連他也被騙了。
「本王只是想給你重新選擇的機會,你要知道,若當真跟了本王,便再無反悔的機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