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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韓青頭也不抬地說道:「朕讓你停了?」
習夢兒心中一緊,清了清嗓子,再次唱了起來。很快一個時辰過去,她唱的嗓子冒了煙兒,也不見趙韓青喊停。若是再這麼唱下去,她的嗓子非廢了不可,便大著膽子停了下來。
趙韓青停下筆,抬頭看向習夢兒,道:「繼續。」
膝蓋跪得生疼,習夢兒小心挪了挪,道:「皇上恕罪,嬪妾唱的有些久,嗓子有些不適,皇上能否讓人給嬪妾倒杯水,嬪妾潤潤嗓子再繼續唱。」
「唱!」
趙韓青眼神冰冷,看著她仿佛看著個死人,習夢兒這才醒悟,趙韓青叫她來,不是想臨幸她,而是想折磨她。
「皇上,嬪妾真的不能唱了,還請皇上饒命!」
「你不是喜歡唱嗎?朕便讓你唱個夠!」趙韓青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,「你若不唱,朕便讓人拔了你的舌頭,是想要嗓子,還是想要舌頭,你自己選。」
習夢兒聞言身子一僵,隨即紅了眼眶,道:「皇上饒命,嬪妾以後定安分守己,不再唱曲兒,還請皇上饒嬪妾一次。」
趙韓青嘴角的笑意消失,冷森森地看著她,道:「朕方才說的話你沒聽清?」
習夢兒被嚇得身子止不住的顫抖,哭著說道:「皇上……」
趙韓青打斷她的話,道:「你不唱,那便是想拔掉舌頭,那朕成全你。來人!」
守在門外的廣林聽到召喚,連忙走了進來,道:「奴才在。」
「去拿鉗子,把習貴人的舌頭給朕拔下來。」
習夢兒一聽,頓時慌了,哭著說道:「不,嬪妾唱,嬪妾唱!」
趙韓青毫不掩飾臉上的失望,不耐煩道:「那還在等什麼?」
習夢兒用衣袖擦了擦眼淚,再度唱了起來,只是與之前的婉轉動聽不同,嗓子越唱越嘶啞,到最後竟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趙韓青冷眼看她,道:「唱得真難聽,以後莫要唱了,滾吧。」
習夢兒給趙韓青扣頭謝恩,隨後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,艱難地走出乾坤殿。嗓子徹底廢了,以後能否說話都成問題,她真的十分後悔,若再給她一次機會,這輩子便是孤獨終老,也再不踏出錦繡宮一步。
守在乾坤殿外的內侍,見習夢兒踉蹌的從裡面走出來,皆是一愣,紛紛猜測習夢兒如此,是否被趙韓青臨幸所致。
也不怪他們亂想,習夢兒跪了兩個時辰,兩條腿又麻又痛,能走出來就不錯了,根本做不到行走如常。再加上她臉色發白,模樣和縱/欲相差無幾。
習夢兒的貼身侍女錦竹連忙跑了過來,一臉喜氣地摻住了她的胳膊,道:「恭喜主子!賀喜主子!」
習夢兒聽得一陣氣悶,卻沒有立刻發作,而是在錦竹的攙扶下上了軟轎。她清楚乾坤殿外,定暗藏了不少眼睛,若被人知道她今日的遭遇,不僅會被人恥笑,還會被人欺凌,她不蠢,不會做這種事。
回到錦繡宮,習夢兒徑直回了寢殿,剛坐下她便給了錦竹一個耳光,打得她一陣發蒙,臉頰火辣辣的疼。
錦竹顧不得臉上的疼痛,連忙跪了下來,道:「主子恕罪,奴婢可是哪裡做錯了?」
第23章
習夢兒想要說話,可嗓子疼得出不了聲,她用手比劃著名。
妙蘭見狀猜測道:「娘娘要寫字?」
習夢兒點點頭。
妙蘭心中疑惑,卻不敢多問,連忙去拿紙筆。
紙筆拿來,習夢兒在紙上寫下了『請太醫』三個字。
妙蘭連忙應聲,急匆匆地跑了出去。
習夢兒又寫道:「去倒杯溫水。」
錦竹好似明白了什麼,從地上爬起來,去給習夢兒倒水,並服侍她喝了下去。
水喝在嘴裡的溫度剛好,流過喉嚨時,卻如刀割一般,疼得她眉頭皺緊,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,因為那只能加劇疼痛。
不過兩杯溫水,她喝了整整一盞茶的時間才喝完,可見她此時有多痛苦。
嗓子稍稍得到些緩解,膝蓋的疼又凸顯出來,她拉了拉褲腿,示意錦竹幫她捲起來。
錦竹會意,小心翼翼地幫她捲起褲腿,從下到上,淤青越來越嚴重,尤其是膝蓋的位置,青紫的模樣十分嚇人,寬鬆的褲子都箍在了上面,根本卷不上去。
「主子等等,奴婢去拿剪刀。」
習夢兒強忍著疼痛,含淚點了點頭。
錦竹將褲腿剪開,這才露出了膝蓋的全貌,習夢兒也疼得落下淚來。
錦竹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挨打,惶恐道:「主子,您這是怎麼了?」
習夢兒的腦海中突然浮現趙韓青冷漠的雙眼,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。
就在此時,門外傳來通稟,「主子,太醫到了。」
習夢兒出不了聲,低頭看了看錦竹。
錦竹幫習夢兒整理好衣服,即便是傷在腿上,也不能給太醫看,這關乎男女大防。
確定沒有不妥後,錦竹這才說道:「請太醫進來。」
徐超低垂著頭進殿,行禮道:「臣徐超參見習貴人。」
錦竹出聲說道:「徐太醫,我們主子喉嚨不適,說不了話,特意請太醫過來瞧瞧。」
徐超抬頭看向習夢兒,道:「那微臣便冒犯了。」
徐超走上前,為習夢兒檢查喉嚨,越看眉頭皺得越緊,過了好一會兒,他退後幾步,拉開距離,道:「小主的咽喉充血,應是用嗓過度導致,需好生調養,否則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