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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陽來到趙韓青近前,躬身說道:「皇上請。」
「希望王爺說話算話。」趙韓青沒再多言,轉身出了臥房。
洪陽將趙韓青送到大門口,看著他上了馬車,這才迴轉,走進司華遙的臥房。
「王爺,胡指揮使來信兒了。」
司華遙精神一振,忙說道:「哦?在何處?」
洪陽從袖中掏出一封密信,呈給了司華遙。
司華遙接過密信,展開看了起來,待讀完信,不禁冷笑出聲,道:「這馬家還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,竟在家中私藏龍袍,這是要造反無疑了。」
洪陽提醒道:「如此不知遮掩,有些不太尋常。」
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確實不尋常。看來馬季是勢在必得,且有十足的把握。」
「若單單是馬家的人,他不會這般肆無忌憚,看來可以證實馬家與楚國有所勾結。」
司華遙冷笑一聲,道:「楚國所圖甚大,馬家的人這是與虎謀皮,真是愚不可及!」
「那依王爺之見,我們該如何應對?」
司華遙沉吟了一會兒,道:「讓邵華模仿馬秀蘭的筆跡,給馬季寫封信,告知其懷孕一事,讓他儘快回京述職。」
洪陽眉頭皺緊,道:「馬季既與楚國有所勾連,還會和皇上繼續交易嗎?」
「與楚國勾結,那是賣國,不止有風險,還要擔著通敵賣國的罪名,若非不得已,他們不會這麼做,所以皇上依舊是他們的最佳選擇。」
「王爺說的是,奴才這就去傳信兒。」
司華遙突然覺得喉嚨有些癢,不自覺地咳了起來,咳了沒兩聲,一口鮮血噴了出來,染紅了床上的錦被。
「王爺!」洪陽看得大驚,慌忙叫道:「快去叫章進!」
門口的內侍聽到聲音,急忙去叫人。
「藥……」司華遙咳個不停,指了指屏風上的衣服。
洪陽回了神,急忙拿了藥過來,餵司華遙服下,可直到章進進門,他依舊在咳。
洪陽慌張地說道:「章大夫,王爺又吐血了,你快過來瞧瞧。」
章進見司華遙咳得臉色犯青,不由大驚失色,急忙拿出銀針,為司華遙施針,過了好半晌,才算讓司華遙止住了咳,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當司華遙再次醒來時,發現外面的天還是黑的,章進正趴在他床前打瞌睡。他想要起身,卻覺得胸口一陣發悶,腦袋也昏昏沉沉的,整個人虛弱地連撐起身子都困難。
章進被驚醒,抬頭看向司華遙,見他正掙扎著起身,連忙上前幫忙,讓他靠坐在床上,道:「王爺,您醒了,感覺如何?」
「頭腦昏沉,胸口很悶,身上無力。」司華遙清晰地表述自己的不適,道:「去給本王倒杯水。」
章進應聲,轉身去倒水,隨後來到床前,將水杯遞了過去,道:「王爺,您現在的身子極度虛弱,需好生靜養,不能再操勞了。」
司華遙將整杯水喝完,乾澀的喉嚨舒服了些許,抬頭看向章進,道:「你與本王說實話,本王可是時日無多?」
章進的眼神閃了閃,剛要開口,就聽司華遙說道:「本王要聽實話。」
章進眼底浮現悲痛之色,道:「王爺別擔心,待兄長尋來了藥,您的身子就能慢慢好轉……」
「本王還有多少時日?」司華遙平靜地重複道。
章進沉默片刻,實話說道:「若無良藥,怕是撐不到來年春日。」
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來年春日,那就是還有三個月的時間。你去叫洪陽過來,本王有事吩咐。」
章進看著司華遙,他還從未見過一個人聽到自己將不久於世,還能保持這樣的平靜,心止不住的疼,可他已經無能為力,「是,王爺。」
司華遙靠在床上,思緒跟著飄遠,死亡於他而言並不可怕,要麼去轉世投胎,要麼重來一次。不過重來一次的機會要大一些,他的死究根結底是趙韓青所致,所以他很有可能陷入新的輪迴。就現在一團亂麻的情況來說,重來一次也挺好,至少有了經驗。
不過他要利用這三個月的時間,將其他人安頓好,以免他死後,趙韓青跟他們清算,畢竟他輪迴了,其他人也不知道是否也會跟著輪迴,也算是以防萬一吧。
洪陽從門外走了進來,行禮道:「奴才參見王爺。」
「徐新可有消息傳來?」
徐新是司華遙的影衛,在初來這個世界的時候,他就派徐新秘密出海尋找無人且適合居住的島嶼,算算時間已經去了半年多。
「奴才正要回稟王爺,徐新昨日派人捎來了信兒。」
洪陽將密信取出,遞給司華遙。
司華遙展開一看,是一封手書和一份地圖,確切地說是一份海圖。徐新說找到一處無人島嶼,島嶼面積不算大,但很適合人類居住。
「這麼巧嗎?」司華遙心中不由感嘆,「還真是無巧不成書!」
司華遙將密信和地圖收起,看向洪陽,道:「本王的病況要確保不能外泄,另外秘令春海,儘快解決手中的事,本王只給他一個月的時間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「另外,命人暗中收拾細軟,秘密運至這座無人島上,待春海和胡逸均回到京都,所有人撤出京都,前往小島。」司華遙說著將手中的地圖遞給洪陽。
「王爺,您這是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