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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陽王聞言怒火中燒,伸手就摸向腰間的佩刀。
就在此時,突然聽到有人喊道:「攝政王駕到!」
眾人一怔,紛紛向門口的方向看去,只見不遠處走來一群人,為首的是一身蟒袍的絕美男子,頭髮用一頂白玉發冠束起,三千髮絲漆黑如墨,隨風飄在身後。一張臉美得奪魂攝魄,極具侵略性,但凡看到他的人,就像中了蠱一般,深陷其中無法自拔。
當然,只有齊楚兩國的人才敢直視司華遙,趙國的人在通稟的話音落下時,就已跪在了地上,頭都不敢抬,齊聲說道:「臣等參見攝政王,萬歲萬歲萬萬歲。」
一個王爺,卻被喊著『萬歲』,司華遙算是頭一份。
高陽王齊均已不是第一次見司華遙,卻還是深陷他的美貌中無法自拔。
司華遙見狀眉頭微蹙,道:「高陽王竟如此不知禮數?」
司華遙的冷眼讓齊均回了神,激靈靈打了個寒顫,隨即躬身說道:「王爺的容貌天下無雙,小王一時竟看得呆住,還請王爺恕罪。」
「高陽王說笑了。」司華遙不想和他囉嗦,直截了當地問道:「聽聞四方館出了事,本王特地過來瞧瞧。」
司華遙說著看向跪在一旁的蔣沖,道:「蔣大人,四方館出了這麼大的事,你還在外面,是這官當的不耐煩,不想當了嗎?」
蔣沖連忙解釋道:「回王爺,案發後不久,臣便帶著人來了現場,只是高陽王攔在門口,臣等進不去。」
司華遙自然知道理由,不過是明知故問罷了,轉頭看向齊均,道:「四方館乃是我趙國的地界,高陽王居然攔著不讓進,可是有鳩占鵲巢之嫌。」
齊均心裡一緊,司華遙這分明是話裡有話,暗指他們齊國對趙國別有用心。
「四方館是趙國的地界,和碩死在四方館,自然也是趙國的責任,希望攝政王能給小王一個滿意的解釋。」
司華遙輕蔑地笑了笑,道:「我趙國乃泱泱大國,百姓何止萬萬,每日死去的就有成百上千,難道本王要一一去解釋?」
「王爺,和碩可是父皇最疼愛的女兒,若他知道她慘死趙國,定悲憤欲絕,兩國的關係恐……」
聽著齊均赤裸裸的威脅,司華遙語氣淡淡地說道:「高陽王以為本王會怕?若要戰,那便戰,我趙國奉陪!不過高陽王要考慮清楚,一旦開戰可就沒了迴旋的餘地。」
威脅不成,反被威脅,齊均的心情可想而知。他來趙國是為示好,用以麻痹趙國,已達成齊楚兩國聯手伐趙的目的。沒想到剛到不久,齊嫣便死了,直接打亂了他們的計劃。不過計劃已然商定,斷沒有草草結束的道理,他方才攔著刑部的人進出現場,也不過是表明自己對這件事的態度,想讓趙韓青或者司華遙出面解決此事,如今司華遙來了,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。
齊均沉默了好一會兒,方才裝模作樣地說道:「小王說話失了分寸,著實是因和碩的死讓小王痛心,還請王爺見諒。」
司華遙聽他這麼說,也跟著緩了神色,道:「和碩公主突然離世,本王也很痛心,自然不會跟高陽王計較。」
雖說司華遙說話的語氣傲慢無比,可他那張臉實在太出色,並不會讓齊均覺得不悅,反而覺得他本該如此。
「多謝王爺。」
「既然話已說清,那便走吧。」
司華遙說著便朝齊國使團所住的院子走去。
齊均看著他的背影,眼底閃著光,隨即跟了上去。
趙國的人相互對視一眼,不禁無奈一笑,他們說破嘴皮子,也不如司華遙說兩句管用,這就是差距。
司華遙進了院子,門口的齊國士兵卻將蔣沖等人攔了下來。
司華遙轉頭看向齊均,道:「高陽王這是何意?」
「和碩畢竟是女子,這麼多男子出入她的閨房,實在不妥。」
司華遙沒接話,反問道:「和碩公主生前可有特殊病症?」
齊均搖搖頭,道:「和碩身體康健,極少生病。」
「本王相信高陽王說的是實話,那和碩公主便不存在病逝的可能,如今卻死在自己臥房之中,那便是被人謀害。既是被謀害,那便是受害者,受害者不分男女,唯一能告慰她在天之靈的,便是查明真相,還她一個公道。高陽王與和碩公主感情甚篤,應該很想查清兇手,為公主報仇吧?」
齊均微微一怔,心中不禁一陣苦笑,司華遙這是在將他的軍,若他不同意,那他就是與齊嫣並不親近,不想為她報仇。
「王爺足智多謀,才華蓋世,小王相信有王爺在,定能查明真相,根本用不著他們。」
齊均不甘示弱,也將了司華遙一軍,若司華遙堅持讓蔣沖他們進,那他就是名不副實,相當於自打自臉。
司華遙哪能不明白齊均的話,轉頭看向蔣沖,道:「可帶了仵作?」
蔣沖連忙轉身,朝著身後的人喊道:「仵作呢?」
一個身材瘦弱的青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,身上還背了個箱子,面露惶恐地行禮道:「小人章進參見王爺。」
司華遙打量了打量,道:「你隨本王進去,其他人都散了吧。」
「是,王爺。」
章進背著箱子要進院子,齊國士兵看了看齊均,見他沒有出聲阻攔,便放他進了門。
眾人徑直來到齊嫣臥房門前,司華遙並未直接進門,而是在門前仔細查看著,隨後又來到窗前看了看,並未發現有破壞的痕跡。窗外是一片花叢,花叢下面的土地鬆軟,應該是最近剛澆過水,他仔仔細細地找了找,花叢沒有被踩踏的痕跡,鬆軟的土地上也沒有腳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