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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原來如此。」黃靈點點頭,不禁感慨道:「看來永璋侯對五小姐真是寵愛有加,竟能為了她退了婚事。」
「我曾有幸見過一次,五小姐溫婉大方,確有大家風範,若能娶之為妻,也是一大幸事,只可惜……」蔣沖嘆了口氣。
聽他如此說,黃靈的眼睛亮了起來,八卦之火熊熊燃燒,道:「莫非蔣大哥對五小姐一見傾心?」
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只可惜我們沒有緣分。」蔣沖並沒有否認,只是他清楚兩人註定有緣無分,便不去強求。
司華遙腳步匆匆地出了雅間,春海緊隨其後,自他跟隨司華遙,還從未見他如此失態,不禁有些擔憂。
陳啟見他下樓,笑著問道:「司公子怎的下來了?可是想要什麼?」
司華遙禮貌地笑笑,道:「我出去辦點事,過會兒就回來。」
陳啟點點頭,道:「那飯菜是否稍晚一些再上?」
「不用,做好直接上便可,我很快回來。」
「好,那就照公子說的做。」
司華遙沒再多說,徑直出了清遠樓,上了停在外面的馬車。
春海緊跟著鑽了進去,道:「少主可是發現了什麼?」
司華遙不答反問道:「遼東和西南依舊沒有傳來消息嗎?」
春海搖搖頭,道:「還沒有。」
「你出去吧,我想一個人待會兒,理一理頭緒。」
「是,少主。」春海雖然擔憂,卻僅守本分,並未過多追問。
司華遙深吸一口氣,靠在車壁上,整理混亂的思緒。
若是按照原劇情,此時趙明羽應該已有兩歲半,可這一世趙明羽竟還沒有降生,也就是說一個本應存在的人被活生生抹除了。能做到這一步的,有必要這麼做的,就只有趙韓青,確切的說應該是重生後的趙韓青。
即便沒有西南和遼東的消息,他也已經基本確定,這一世的趙韓青一定是重生的。不,還有一種可能,就是趙韓青殼子裡的靈魂是個和他一樣的穿越者,他了解劇情,清楚趙明羽對他的威脅,所以阻止了他的出生。
「無論是哪種可能,司南遙才是他最大的敵人,為何不直接除掉我?他只要告訴趙連章,那日劫持他的人是我,那我便必死無疑,為何不這麼做?」
其實司華遙早有懷疑,只是一直沒想通這個問題,所以才會遲遲不敢確定。
「我尋了他二十幾年,得來的卻是他死了的消」
腦海中迴響著夢中趙韓青絕望的呢喃。
「既然是逢場作戲,為何還要苦苦尋找?趙韓青,你到底在想些什麼?」
若這三年發生的與他相關的事,幕後都是趙韓青在主導,那是否可以確定他是重生的?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在保護他,那是否說明趙韓青對他也動了感情?
「難不成他想學司南遙,找機會把我抓起來,囚禁在身邊?之所以沒行動,一是因為年紀太小,那裡還不中用,二是頭頂上還有個趙連章?」
「不,還有一種可能,那個軀殼裡的是穿越者,跟我一樣也帶著某種任務,完不成便不能離開這個世界,而這個任務與我有關,例如不能讓我死,或者與我的任務一樣,要化解趙韓青與司南遙之間的仇怨。」
若是第二種可能,那就一切圓滿。怕只怕是第一種,不說做被囚禁的男寵,就說被一個心機深沉又不擇手段的人盯上,就已經令人頭大了。
越是想,思緒越混亂,頭還蒙蒙的疼,司華遙自暴自棄地在心裡吐槽:「要不乾脆自殺,再重來一次?」
且不說自己能否下得去手,就說重新輪迴,誰能保證趙韓青就是原住民。若還和現在一樣,那他豈不是白受疼。
在耗死了無數腦細胞後,司華遙依舊沒想到應對的辦法,索性破罐子破摔,走一步看一步。
實在不行,就學前世,死遁脫身,找個鳥語花香的地方,逍遙快活地過日子。待壽終正寢後,又是下一個輪迴。
過了好半晌,司華遙才從馬車裡出來,徑直走向清遠樓,卻在進門時,聽到有人叫他,「司公子。」
司華遙轉頭看了過去,不禁挑了挑眉,走過來的不是旁人,正是想要暗害王子俊的周立。
周立快走了幾步,來到司華遙身前,笑著說道:「沒想到在這裡遇到公子,我們還真是有緣。」
司華遙眉頭微蹙,疑惑地看著周立,道:「你是何人?」
司華遙的問題讓周立一陣尷尬,眼底閃過慍色,不過只是轉瞬即逝,道:「實在抱歉,見到公子有些情難自製,竟忘了自報家門。在下周立,今日殿試我們見過,當時我一時不甚,差點連累王公子,幸好司公子及時抓住了他,我們才倖免於難。」
「叫我何事?」
司華遙很不待見這種心胸狹隘又不擇手段的人,說話自然也不會客氣。
熱臉貼在冷屁股上,任誰的心情也不會美妙,更何況是向來自負的周立,臉上的笑意已然有些掛不住,道:「公子才華蓋世,在下十分仰慕,想與公子交好,以後在官場上也能有個照應。」
司華遙挑了挑眉,道:「看來公子對這次殿試十分有把握。」
「不瞞公子,在下在江南也是小有名氣,對此次殿試更是勢在必得。一甲三元,定有在下一席之地。」
司華遙看著他臉上難掩的自負,這人或許有些才華,卻敗在人品,這樣的人將來成就越大,對國家的危害越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