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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華遙意味深長地笑了笑,道:「讓他進來。」
門口的江林接到命令,便放人進了門,而他也緊隨其後。
來人臉色陰沉,掃了一眼司華遙和齊均,躬身行禮道:「末將參見兩位王爺。」
司華遙嘴角微勾,意味深長地說道:「本王道是誰,原來是齊國名將華素華將軍啊,怪不得未把本王放在眼裡。」
華素與司南遙算是老熟人,兩人曾不止一次交過手,只是司南遙擅用詭兵,華素縱然勇猛無敵,也沒少在他手中吃虧,幾乎沒有勝過。司華遙這麼說,就相當於當眾給他一巴掌,讓他本就不好看的臉色黑成了鍋底。
「在趙國,攝政王說一不二,不說百姓,就是百官也聞風喪膽,末將又怎敢不把攝政王放在眼裡。」
華素這話直接影射司華遙把控朝政,有不臣之心。
司華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,淡淡地說道:「華將軍說的沒錯,本王就是說一不二,但凡本王說一句『要你死』,華將軍以為你還能否活著離開這座四方館?」
不止華素,就連旁邊的齊均也變了臉色,若是別人,或許還遵守『兩軍交戰不斬來使』的規矩,可對面坐著的不是什么正人君子,而是心狠手辣、無所顧忌的司華遙。再加上趙國兵力強盛,絲毫不懼與齊國開戰,若是惹了他不高興,說不準還真把他們給宰了。他們身處趙國,護衛隊多半在城外駐紮,帶進四方館的也不過百餘人,若動起手來,他們必死無疑,完全沒有生還的可能。
齊均連忙解圍道:「王爺息怒,華將軍一向口無遮攔,說話失了分寸,小王代他向王爺請罪,還請王爺恕罪。」
「高陽王,這就是你們齊國的規矩?一個小小的邊將竟要親王代為請罪,難道說是華將軍擁兵自重,高陽王不得已而為之?」
「信口雌黃!」華素聞言不禁對司華遙怒目而視,右手下意識地握住了橫跨在腰間的鋼刀。
司華遙淡淡地看了一眼,沉聲說道:「敢在本王面前動刀兵,真是好大的膽子!來人,拿下!」
在一旁站著的江林即刻動手,朝著華素便攻了過去。華素是武將出身,講究大開大合,江琳是影衛,講究近身暗殺,在這狹小的空間內,江林占了上風。
華素帶來的齊國士兵聽到裡面的動靜,手持刀劍闖了進來。
司華遙淡淡地掃了一眼,道:「怎麼著,高陽王這是打算與本王火拼?」
齊均臉色變了變,揚聲呵斥道:「退下,沒有本王的命令,任何人不准入內。」
這些人是華素的親信,對齊均的命令有些許遲疑,並沒有退出門外。
「呵。」司華遙輕笑出聲,道:「看來本王猜的沒錯,華將軍果然擁兵自重,高陽王的處境堪憂啊。」
齊均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,道:「本王的命令,你們聽不懂?」
那些兵士聽了司華遙的話,也跟著變了臉色,只是華素還在交戰,且處於下風,他們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。
「混帳!」齊均的臉色越發難看,他的臉面徹底丟盡了,「你們是想造反嗎?」
司華遙見戲看得差不多了,從桌上拿起一個茶杯,手腕一用力擲了出去。
正與江林交手的華素,只覺得膝蓋一麻,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栽,江林見狀一個旋身,一腿抽在華素背上,隨即便聽到『砰』的一聲,華素狠狠砸在地上。
華素猛地提氣,再想起身,脖頸卻突然一涼,緊接著一陣刺痛傳來,一把匕首搭在了脖子上。
華素一臉憤恨地看向司華遙,道:「卑鄙無恥!」
司華遙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,道:「你我交手已不是一次兩次,在本王手中吃的虧還少?怎麼就只長飯量、不長腦子呢?」
「我是齊國將領,奉命出使趙國,你竟如此對待,是想挑起兩國戰爭?」
司華遙豎起手指搖了搖,道:「是你先在本王面前動刀,想對本王不利,本王命人抓你是自衛,是你想挑起戰爭,不是本王。」
華素被氣得臉色鐵青,「欲加之罪何患無辭!你別欺人太甚!」
司華遙轉身看向齊均,笑著說道:「高陽王,你說本王是否冤枉了他?」
齊均掃了一眼門口站著的軍士,冷聲說道:「華素,父皇派我們出使趙國,是為兩國交好,你竟在攝政王面前動刀,實在是膽大妄為!」
「王爺,你……」
華素不敢置信地看向齊均,一時竟忘了辯解。
「本王如何?」齊均冷眼看他,又轉開視線看向門口的士兵。
華素一怔,隨即明白了齊均的心思,不禁心中一凜,自古君王最忌諱的便是武將功高蓋主,方才齊均兩次讓那些士兵退出房間,他們卻紋絲不動,足以說明這些兵只認華素這個將,而不認齊均這個親王。若放在平常,這並無不妥,畢竟皇帝也防備他們這些親王,可他們在異國,這就是大問題。而司華遙正是利用了這一點。
「江林,搜一搜華將軍,看看他身上是否還有武器,務必做到除了他這身衣服,不能有任何其他物件。」
「你別欺人太甚!」這是赤裸裸的羞辱,華素怎能忍得下。
「若是華將軍不想在這兒說話,去詔獄呆兩天也不是不行。」
江林一手拿著匕首,一手在華素身上摸索著,將他身上的東西一件一件地扔在了地上,直到一塊玉佩被掏出來,華素下意識地去搶,卻被江林眼疾手快地躲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