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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轍轉頭看向洪陽,為難道:「我知道公公武功高強,王爺麾下也不乏這種高手存在,只是這藥採下後,需即刻入藥,只需一日,藥效便會慢慢消失,所以……」
「我去!」章進打斷章轍的話,轉頭看向洪陽,道:「當然,公公還需派人保護我。」
洪陽滿口答應,「這個自然,咱家定會保證你的安全。」
「你去?你可知此藥該如何處理?又與何種藥搭配,藥效更佳?」
「只要兄長告知,我保證能做好。」章進對自己的醫術很有信心。
「我為何要告訴你?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,我尋了你這麼多年,才剛找到你,又怎會讓你去犯險?」
「兄長,王爺與我有知遇之恩,又幫我們化解隔閡,讓兄弟相認,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,如今王爺有難,我怎能坐視不管?」章進據理力爭。
章轍活著的唯一動力就是章進,章進的一舉一動,他都看在眼裡,又怎能不明白他的心思。
「我去,你留下為王爺調養身子,等我回來。」
章進一怔,隨即反對道:「兄長,我年輕力壯……」
「這裡只有我知道藥方,你只有兩個選擇,要麼我去,要麼我們都不去。」這是兩人相認以來,章轍第一次用如此強硬的語氣。
洪陽沉默地看著兩人,並沒有出聲打斷。
「兄長!」章進見沒有迴旋的餘地,只能看向洪陽,道:「公公,兄長的安危就交給你了。」
洪陽聞言連忙應聲,道:「你放心,咱家會請示王爺,多派些高手保護,確保大章先生的安全。」
約莫過了一個時辰,司華遙從打坐中甦醒過來,洪陽將章家兄弟的交談如實稟告。
這讓司華遙想到楚儀的腿,在他看來那都是騙人的,什麼至親之人的筋骨,純屬扯淡,不禁懷疑章轍所說的回春草的真實性,「這種草藥當真存在嗎?」
章轍見眾人看了過來,答道:「這是草民從一本醫術上看到的,上面詳細地記錄了草藥的形態,生長環境,以及藥效,乃至藥方,應該是存於人世。」
司華遙點點頭,道:「臥龍山如此危險,此行必定兇險,就算你不去,本王也不會怪罪於你,你可想好了。」
「王爺對我們兄弟有恩,我們理應報答,不過草民有個不情之請,還請王爺答應。」
「你有話直說便可?」
章轍看向床邊的章進,道:「草民在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便是章進,他追隨王爺身邊,難免會有危險,還請王爺多多護佑,草民將感激不盡。」
此事根本無需章轍交代,司華遙早就將章進划進自己人的隊伍中,「你放心,只要他還在本王的羽翼之下,就沒人能傷得了他。」
章轍躬身說道:「草民多謝王爺。」
司華遙搖搖頭,道:「該說謝的是本王。想必你們兄弟應該有許多話要講,那便退下吧。」
兩人對視一眼,道:「是,草民告退。」
待兩人離開,司華遙看向洪陽,道:「此行兇險,去的人定要謹慎挑選,事前告知他們實情,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。」
洪陽點點頭,道:「若不是春海去了山東,王爺身邊不能再離人,奴才便去了。」
「我去!」江林翻窗而入,道:「王爺,讓屬下去吧,保證把藥給王爺帶回來。」
洪陽思量了思量,道:「王爺身邊不能缺人,尤其是這種時候,萬一被人趁虛而入,就算是有藥,也沒用了。」
林江一怔,隨即明白了洪陽的意思,道:「那公公打算派誰去?」
洪陽皺緊了眉頭,道:「最近是多事之秋,人手有些不足。」
司華遙出聲說道:「江林去吧,好好保護章轍,另外再懸賞召集一些武林中人,隨你們一同前去。」
「王爺,您身邊不能沒人保護。」
司華遙安撫地笑了笑,道:「這不是還有你嗎?況且本王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,再把姜然調來,這皇宮中便沒人能傷得了本王。」
「那蘇州那邊?」
「派錦衣衛前往。」
洪陽一時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,只能應聲道:「那便只能這樣了。」
司華遙看向江林,叮囑道:「此行兇險,你要多加小心,切記事事以人為重,在確保你們安全的前提下,尋找回春草。本王註定命不長久,不想讓你們也跟著陪葬。」
江林聽得心裡難過,道:「王爺,您是我們的天,您若是出了事,我們的天就塌了,便是活著又有何用?」
「藥找不到還可以再找,人的命卻只有一條,你們與本王朝夕相處,本王早就將你們視為親人,本王不想失去你們。」
司華遙這話是發自真心,幾個月的相處,讓他對他們產生了感情,就像家人一般,他們誰出了事,他都會接受不了。
江林心中感動,「王爺放心,屬下定帶著回春草平安回來!」
「嗯,本王信你。」
司華遙精神不濟,在叮囑了一番後,便躺下沉沉睡去。
趙韓青回到寢殿,轉身看向德輝,道:「去把奏摺拿來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
德輝剛出門,就碰到了曹連,看看他端著的牌子,道:「今日皇上不翻牌子,曹公公怕是要白跑一趟了。」
曹連一怔,隨即說道:「煩請公公通稟一聲,也讓皇上知道咱家來過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