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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人應聲,相繼來到楚熙身邊,行禮道:「奴才參見殿下。」
「兩位公公不必多禮。」楚熙有些受寵若驚,慌忙伸手去扶。
「謝殿下。」春海和洪陽默契地後退一步,讓開了楚熙的手。
楚熙愣了愣,怯怯地收回手,道:「不知王爺可在裡面?」
「回殿下,王爺正在處理公務。」
「勞煩公公通稟一聲,我想見王爺。」
「殿下稍待,奴才這就去。」
春海回到門前,揚聲說道:「王爺,七皇子殿下在外求見。」
「讓他進來。」裡面傳來司華遙的回應。
春海將房門推開,轉頭看向楚熙,道:「殿下請。」
楚熙點點頭,邁過門檻進了門,司華遙正坐在窗前看著奏摺,夕陽照在他的側臉,鍍上了橘色的光,讓他原本張揚的美變得柔和、溫暖。楚熙的心狠狠為之顫動,不自覺地伸手捂住了胸口。
司華遙抬頭看向楚熙,道:「你的傷如何?可好些?」
楚熙回了神,慌忙移開視線,道:「熙兒見過王爺。」
「不用多禮。」司華遙起身,道:「隨本王到那邊坐吧。」
「謝王爺。」楚熙看著司華遙從身邊走過,鼻間飄過他身上特有的味道,在百花山、在四方館都曾聞到過,很淡很淡的香味。
待兩人各自落座,春海為兩人上了茶,隨後便退出門外。
「你頭上有傷,該臥床靜養,過來尋本王可是有事?」
「熙兒是過來感謝王爺救命之恩的。」楚熙說著站了起來,朝著司華遙行了一禮。
司華遙沒有躲,受了他的禮,道:「你不怪本王自作主張,將你接進王府?」
楚熙愣了愣,隨即說道:「自然不怪。若不是王爺,熙兒怕是要死在亂棍之下了。」
每每看如幼貓一樣脆弱無助的楚熙,總會激起司華遙的表演欲,道:「你可知本王將你接進攝政王府意味著什麼?」
楚熙的臉紅了起來,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,道:「熙兒知道。」
表情自然,看不出絲毫表演的痕跡,真正是渾然天成!
司華遙忍不住在心裡感嘆,道:「哦?那你說來聽聽。」
「熙兒這次來趙國是為聯姻,被王爺帶進府……便意味著熙兒是王爺的人了。」
楚熙的頭越垂越低,臉色也越來越紅,甚至連脖子都變成了粉色,看得司華遙忍不住讚嘆。
「除了這個,還意味著你沒了繼承皇位的可能,你可想到?」
楚熙兩隻手下意識地捏著,道:「就算沒有王爺,熙兒也不可能繼承皇位,熙兒在他們眼中是可有可無的存在。若不是王爺不近女色,熙兒怕是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。」
楚熙低垂著頭,司華遙看不清他的表情,卻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其中的黯然,還有那麼一絲掩藏得很好的怨恨。
司華遙無法判斷他這番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,只能慢慢盯著,有個這樣的人在身邊確實危險,不過這種勢均力敵較量的感覺,也激發了司華遙的好勝心。
「別怕,以後有本王護著你,你就安心在王府住著。」
「謝王爺。」楚熙抬頭看向司華遙,道:「王爺,熙兒想用原來的內侍,不知可否?」
「是那個你護著的內侍?」
楚熙忙不迭地點頭,道:「是,他叫旺財,從小就跟著熙兒。」
「自然可以。你們自小一起長大,對彼此十分了解,由他照顧再好不過。不過他一人侍候實在不妥,故本王又派了福祿過去。」
楚熙嘴角揚起略帶羞澀的笑,道:「熙兒謝王爺恩典。」
司華遙溫柔地笑了笑,道:「若無他事,你便回去歇著吧,本王還有政務要處理。」
楚熙聞言連忙起身,眼前卻突然一黑,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倒去。司華遙下意識伸手一拉他的手臂,隨即抱住了他的身子。
楚熙本能地閉上眼睛,強忍著暈眩感,待恢復正常後,才紅著臉說道:「謝王爺。」
司華遙見他這副模樣,便知定是腦震盪所致,忍不住叮囑道:「你傷了頭,定要注意動作不要太大,回去好生躺著,待徹底不暈了再下床。」
溫柔的呼吸吹在耳畔,楚熙忍不住心跳加速,臉色越來越紅,「好,熙兒聽王爺的。」
司華遙眉頭微蹙,隨即鬆了手,道:「來人,扶七皇子回去歇著。」
福祿從外面走了進來,行禮道:「奴才福祿參見王爺。」
司華遙隨口說道:「好生侍候著,別讓他受了委屈。」
「是,奴才定盡心侍候殿下。」
「去吧,扶他回去歇著。」司華遙轉頭看向楚熙,溫聲說道:「若是想吃什麼,想喝什麼,便吩咐廚房準備著。」
楚熙乖巧應聲,道:「謝王爺。」
福祿上前扶住了楚熙,沒再多說,轉身離開了書房。
四方館,當楚儀再次醒來時,已是傍晚時分,相較於之前的激動,他已冷靜許多,卻依舊無法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。
「去叫章轍,本王要親自問問他。」
孫福不敢怠慢,連忙去叫了章轍。
章轍來到床前,行禮道:「下官參見王爺。」
楚儀直接問道:「本王的腿是否徹底沒了辦法?」
「回王爺,下官已經盡力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