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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姨娘安撫地拍了拍宮憐的肩膀,過了好一會兒,才算止住了咳嗽,「憐兒,娘沒多少時日了,與其憋屈到死,不如痛痛快快地說出來。」
「不會的,不會的!」宮憐紅了眼眶,道:「娘,太醫定能治好您的病,您千萬放寬心!」
「憐兒,對不住,是娘沒用,娘沒能保護好你……」崔姨娘兩眼含淚地看著宮憐。
「娘,王爺對孩兒很好,還讓孩兒給您帶來了藥材,都是十分珍貴的藥材,王爺還說了,只要能治好娘的病,需要什麼藥材,就取什麼藥材,您的病一定能治好。」
雖然宮憐這麼說,但崔姨娘心裡還是不好受,堂堂男兒理應頂天立地,努力闖出一番事業。宮憐卻被宮凡當成玩物,送到了攝政王的床上……就算他再受寵,也逃不開被戳脊梁骨的下場,他這輩子已經毀了,而她什麼都做不了,怎能不愧疚。
「憐兒……」
崔姨娘的眼淚就好似斷了線的珠子,止都止不住,她有很多話想說,可是礙於宮憐身邊都是王府的奴才,若她的話傳到攝政王的耳朵里,那便是害了宮憐,所以她只能看著宮憐默默流淚。
就在這時,門口傳來通稟聲,「夫人,宮中有太醫過府,言是攝政王所派,為三姨娘診病。」
劉氏聞言心裡一緊,之前對宮憐是否得寵還有懷疑,現在太醫果真來了,足以說明宮憐在王府的地位。
「請太醫。」
「是,夫人。」
劉氏再次揚起笑臉,道:「崔姨娘,憐兒說的沒錯,太醫都來給你診治了,病定然會好的。」
崔姨娘擦擦眼淚,冷聲說道:「我這病是心病,太醫醫不好,夫人不是最清楚嗎?」
「崔姨娘,你這話是何意?」劉氏瞥了一眼旁邊的福祿,道:「自從宮憐跟了王爺,崔姨娘便悶悶不樂,甚至因此與老爺生了嫌隙,難道崔姨娘是對王爺不滿?」
劉氏這話說的格外陰毒,是想挑撥司華遙和宮憐的關係,看宮憐母子對她們的態度,即便宮憐再受寵,她們也撈不到好處,說不準宮憐在司華遙枕頭邊吹吹風,她們就得活受罪,還不如讓他失寵。畢竟是個玩物,只要宮凡不犯錯,相信司華遙也不會對他們如何。
「我沒有。」崔姨娘一聽頓時慌了神,連忙辯解道:「劉氏,你好狠毒的心思,看著憐兒受寵,我又與你不和,便想要挑撥王爺和憐兒的關係,你平日裡欺辱我也就罷了,如今竟還想置我們於死地,簡直欺人太甚!」
劉氏還想分辨,去聽門外傳來腳步聲,門外的丫鬟進來通報,太醫已在門外。
「請太醫進來。」劉氏雖然心不甘情不願,還是發了話。
太醫進了門,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,道:「諸位見禮,下官奉王令來侍郎府看診,不知是哪位?」
「是我娘。」宮憐率先開口。
福祿走上前,笑著說道:「徐太醫,好久不見。」
徐超一看是福祿,連忙陪笑道:「我道是誰,原來是公公,這裡人太多,下官沒留意,還請公公見諒。」
「徐太醫客氣了。王爺派太醫來,是給憐公子的娘親看診,就是這位夫人。」福祿將徐超的視線引到崔姨娘的身上。
「哦哦,原來是這位夫人,下官有禮了。」
崔姨娘見狀有些受寵若驚,連忙回禮道:「崔氏見過大人。」
福祿轉頭看向劉氏,皮笑肉不笑地說道:「夫人,這裡人太多,不易看診,還請夫人讓個地方。」
劉氏見徐超對福祿都是一臉賠笑的模樣,明白這福祿在攝政王府的地位定然不低,自然是不敢得罪,笑著說道:「公公說的在理,那妾身就不打擾太醫看診。」
「多謝夫人體諒。」福祿見劉氏很識時務,便沒再多說什麼。
劉氏看向宮淑兒,示意跟她離開。宮淑兒雖然蠢,卻也看出不妥,憤憤地瞪了崔姨娘一眼,轉身跟著劉氏離開了。
徐超見狀笑著說道:「夫人請坐,下官好給您把脈。」
「多謝大人。」
崔姨娘整理了一下衣衫,來到窗前坐下,主動伸出了右手。
徐超坐在她的下首,從醫藥箱中拿出脈枕,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,認認真真地聽著脈。
媳!
兩母女剛剛走出院子,宮淑兒便上前拉住了劉氏,憤憤地說道:「母親,方才那賤人騎在我身上,撤掉了我許多頭髮,現在頭皮還疼呢,難道就這麼算了?」
劉氏回頭看了一眼梅園,道:「現在她有攝政王府的人撐腰,我們便是再不甘,也不能把她怎麼樣。」
「母親,他們一個妾室、一個庶子,竟其在我們頭上,女兒心裡憋屈。」
見宮淑兒紅了眼眶,劉氏上前哄道:「你說你傻不傻,為這點子小事哭,值當的嗎?娘是說她現在有攝政王的人撐腰,又沒說她永遠有人撐腰,待他們走了,你想怎麼報仇,還不隨你。」
宮淑兒眼睛一亮,隨即又皺緊了眉頭,道:「可宮憐受寵,若我們這麼做,會不會被攝政王問罪?」
「你啊你,終於肯動腦子了。」劉氏無奈地嘆了口氣,道:「崔姨娘和宮憐都好對付,難辦的是宮憐身後的攝政王。攝政王權勢滔天,文武百官哪個不畏懼,每次上朝都是把腦袋系在褲腰帶上,唯恐一不留神就沒了。有他撐腰,別說我們,就是你父親,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