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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明珍隨即問道:「那皇上喜歡吃什麼,嬪妾給皇上做。」
趙韓青瞥了一眼馬秀蘭,她神色平靜地站在一旁,不爭不搶,由著曹明珍在她面前沒規矩。
「朕愛吃魚。」趙韓青看向旁邊的桌案,道:「正巧東西都已備好,就由愛妃親手來烹製吧。」
曹明珍的臉色一僵,看向一片狼藉的桌案,為難道:「皇上,您若想吃魚,嬪妾下次做好給您送來,在這裡做是否不太雅觀?」
「怎麼,你想抗旨?」趙韓青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。
曹明珍見狀心裡一緊,連忙說道:「不是,嬪妾不是這個意思,嬪妾只是……」
趙韓青打斷她的話,道:「不想抗旨就照做,否則別怪朕翻臉無情。」
趙韓青的反覆無常嚇到了曹明珍,她轉頭看向馬秀蘭,剛想要求助,趙韓青就打消了她這個念頭。
「蘭嬪也來了啊,那就和曹貴人一起吧,讓朕看看你們誰的手藝好。」
馬秀蘭微微福了福身,道:「還請皇上容嬪妾回去換身衣服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讓朕等?」趙韓青一臉陰沉地看著她。
馬秀蘭臉上一派平靜,仿佛未曾看到趙韓青的神色,道:「嬪妾不敢。嬪妾只是怕這麼長的衣裙,做起事來會事倍功半,誤了皇上用午膳。」
「那就趕緊做,少說廢話,否則朕把你們統統打進冷宮。」趙韓青最看不得的就是她那副遇到任何事都能冷靜應對的模樣。
「是,嬪妾遵命。」
馬秀蘭轉身看向傻了眼的曹明珍,道:「妹妹別愣著了,快些動手吧。」
曹明珍苦著一張臉,為了能勾住趙韓青的心,她可是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畫好的妝容,且穿的自己最好的衣裙,沒想到竟淪落到做廚娘的地步。她看看挽著衣袖的馬秀蘭,又看看虎視眈眈的趙韓青,終於見識到帝王的陰晴不定,也對馬秀蘭心生不滿。
趙韓青讓人又搬了桌椅,他坐在一旁監工。
曹明珍和馬秀蘭都是大家閨秀,哪裡進過廚房,別說殺魚了,就是撈魚這一步,就弄得一頭一臉的水,馬秀蘭還好些,本就沒怎麼化妝,而曹明珍就沒法看了,被水這麼一衝,整張臉變成了調色盤,根本沒法看。
「啊、啊……」
魚兒好不容易撈出來,敢扔在案板上就跳了起來,直接糊在了曹明珍臉上,嚇得她『啊啊』大叫,腳下一個不穩,摔了個四腳朝天。
趙韓青冷眼看著,尤其是馬秀蘭,她雖然也是一身狼狽,可表情卻從未有過波動,依舊平靜似水,就好似萬事萬物都無法觸動她一樣。
曹明珍坐在地上哭了起來,道:「皇上,珍兒不會做飯,更不會殺魚,您就饒了珍兒吧。」
趙韓青不為所動,道:「不會做飯?那方才為何說是你親手給朕熬的粥,你可知這是欺君之罪?」
曹明珍聞言心裡一緊,連忙解釋道:「皇上,那確實是珍兒親手做的,不過珍兒只會熬粥,不會做別的。」
「你現在只有兩條路可走,要麼繼續做,要麼搬去冷宮。」
「皇上開恩啊,就饒珍兒一次,珍兒真的做不好。」
「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,你到底做,還是不做?」
「做,為皇上洗手作羹湯是嬪妾們應該做的。」馬秀蘭來到曹明珍身邊,拿出帕子幫她整理妝容,道:「曹貴人只是從未做過,一時有些手忙腳亂,還請皇上恕罪。」
馬秀蘭在為她整理頭髮的間隙,附在曹明珍耳邊,輕聲說道:「要想更進一步,就要有所犧牲,別忘了皇上現在還未有子嗣。」
曹明珍怔了怔,隨即深吸一口氣,道:「皇上恕罪,珍兒馬上就去做。」
若能因此得到趙韓青的寵幸,她就有可能懷上子嗣,只要生下皇子,那她就有可能成為皇后,成為趙國最尊貴的女子,相較這些,受這點委屈不算什麼。
想明白的曹明珍整理了一下衣襟,在馬秀蘭的攙扶下站了起來,感激道:「多謝娘娘。」
馬秀蘭溫柔地笑了笑,道:「本宮相信妹妹能做好。」
看著兩人的互動,趙韓青平靜的眼眸下暗潮洶湧,這個馬秀蘭真的越看越礙眼。
御書房內,洪陽正跟司華遙稟告乾坤宮發生的事。
司華遙聽後啼笑皆非,道:「蘭嬪這也能忍,看來她接近皇上確實是另有圖謀,只是她為何要拉曹貴人下水?」
洪陽想了想,道:「奴才猜測應該是掩人耳目。」
司華遙出聲問道:「這個曹貴人是誰家的女兒?」
「回王爺,曹貴人是山東布政使曹仁的女兒。」
「山東布政使曹仁……」司華遙搜索有關曹仁的劇情,發現查無此人,不禁微微皺了皺眉。
洪陽見狀忙出聲問道:「王爺可是察覺不妥?」
司華遙搖搖頭,沉吟片刻,道:「習貴人的境況現下如何?」
洪陽怔了怔,隨即答道:「這個奴才不知,若王爺需要,奴才這就派人去打聽。」
語樨.
「派人去打探,看看她與蘭嬪是否有交往。」
洪陽瞬間回神,道:「王爺是懷疑永江侯和永璋侯有勾結?」
司華遙神色變得凝重,道:「他們一個鎮守大同,一個鎮守西南,都是邊疆重鎮,若他們聯手,再加上齊楚兩國,趙國危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