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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表少爺真是天縱奇才!」李歡忍不住誇讚道。
他也打過馬球,明白這個遊戲的難度,可在司華遙這裡如此輕鬆,足見他的天賦。
「遙哥哥本就無人能比,只可惜……」楚熙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雙手上,眼神閃過晦暗不明的光。
李歡怔了怔,忍不住嘆了口氣,道:「是啊,若他是我們楚國人該多好,偏偏是趙國人。」
楚熙抬頭看了李歡一眼,清楚他會錯了意,卻沒有解釋的打算。
眾人回到皓月院,正好來到正午時分,司華遙看向跟過來的零五七,道:「午飯還在院子裡吃,你讓他們準備著。」
「是,我這就吩咐下去。」零五七看向司華遙的眼神也變了,與外面那些人並無差別,足見司華遙在賽場上的魅力非同一般。
傍晚時分,眾人離開了錦繡閣,回了京都。趙韓青和楚熙並未各自回去,而是跟著司華遙回了他們之所以回來,是因為第二日是趙齊豫出殯的日子,司華遙要去晉王府祭拜。
司華遙讓春海準備了客房,讓趙韓青和楚熙住下,一起用過晚飯後,便各自回了房間。
關於晉王府被詛咒一事,沒人比趙韓青更清楚,所以他並不擔心司華遙會有什麼不妥,只是王子俊明顯對司華遙有意思,他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。
只是趙齊豫出殯,他不方便出現,又說服不了司華遙,只能留在宅子裡與楚熙鬥智鬥勇,打發無聊的時間。
司華遙吃過早飯後,便起身去了晉王府,來到府門前,他下了馬車,抬頭看向王府大門,門上掛著白燈籠,以及黑色的布。
大門敞開,門口有門房的人守著,卻不見半個賓客上門,真可謂是門可羅雀。
司華遙邁上台階,故意加重了腳步,讓門房的人聽到。
門房的人沒想到竟會有人上門,一時間有些怔忪,不過他很快便回了神,忙上前迎了兩步,道:「這位公子如何稱呼?」
司華遙並未來過晉王府,門房的人不認識他。
「我姓司,是世子的朋友,聽聞晉王今日出殯,特來弔唁。」
「司?」門房頓了頓,隨即問道:「您可是金科狀元,就任翰林院修撰的司大人?」
司華遙點頭,「是我。」
門房連忙行禮道:「原來是司大人,奴才有眼不識泰山,有所怠慢,還請大人恕罪。」
「無妨,你帶我進去吧。」
「是,大人請隨奴才來。」
門房在前面帶路,司華遙緊隨其後,很快來到了錫惠園的門口。
王子俊得了信兒,起身迎了出來,見到司華遙,眼眶有些發酸,不過短短几日不見,他卻好似熬了好幾個春秋,真真切切地體會了什麼是思念。
「阿遙,你來了。」
見他紅了眼眶,司華遙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道:「我說過會來,便不會食言。人死不能復生,世子還需節哀順變。」
有外人在場,司華遙不能再稱呼他『王兄』,便以世子相稱。
「好。」王子俊用手擦擦眼角,道:「我們去正廳坐吧。」
「既然來了,自然要弔唁一下。無論他生前做過多少錯事,到底是他把世子帶到人世間,讓我有了世子這個知己,單憑這一點,我就該拜上一拜。」
王子俊了解司華遙,他一旦做了決定,便極難更改,不過既然來了,確實還做做樣子。
王子俊從身上解下香囊,遞給司華遙,道:「那阿遙拿著這個。」
「我帶了。」司華遙指了指腰間的荷包,道:「去了應天府的停屍房後,我便讓人專門配了香料,可以遮蓋大部分的臭味。」
王子俊沒有勉強,將香囊收了起來,好奇地問道:「阿遙為何去哪兒?」
「世子可是忘了我在整理的手札?」
王子俊愣了愣,隨即苦笑著說道:「最近忙得我暈頭轉向,倒是把這茬給忘了。」
司華遙打量著王子俊,道:「世子清瘦了不少,我來得晚了,該早點來幫你。」
王子俊搖搖頭,道:「阿遙在朝中為官,也是身不由己,今日能來,我已十分感激。」
「你我之間還需說這個?」
「不說,不說。」
王子俊心裡感動,其他人來不來他都不在乎,只要司華遙能來就好。
兩人走進院子,一股撲鼻的腐臭味傳來,司華遙將荷包解下來,拿在手裡,香料的味道稍稍遮蓋了腐臭味。
「不瞞阿遙,父王的屍體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,未免嚇到人,我已經讓人蓋上了棺材。」
就算王子俊對趙齊豫再不滿,在人前他還是要叫一聲『父王』。
兩人走進正廳,看到了停在正中的棺材,司華遙從小年子手裡接過香,跪在了蒲團上行了禮,這才將香插在了香爐內。
「阿遙,咱們去前院坐坐。」
司華遙應聲,和王子俊一起來到了前院。兩人各自落座,小年子給他們上了茶。
王子俊出聲問道:「阿遙去停屍房可有收穫?」
「收穫不少。」司華遙端起茶杯喝了口茶,淡淡的茶香驅散了那股腐臭味,道:「我去時,吳江的屍體也在,順便瞧了瞧。」
「太醫院的吳太醫?壽宴那日宮中發生的事,我也有所耳聞,聽聞楚國獻上了黃金蛇,還因此鬧出了亂子。」
司華遙並未多說,而是抬眼看了看小年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