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頁
「皇上,這荷包有何不妥,又與嬪妾有何關係?」
趙韓青冷眼看著她,道:「不說是吧。來人,掌嘴,直到她肯說為止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
「還有那個賤婢,拉出去杖斃。」
德輝瞥了一眼清荷,領命道:「是,奴才遵命。」
「不要,皇上饒命,皇上饒命!小主,小主救救奴婢……」
「聒噪!堵上她的嘴巴,若讓朕聽到半句,你們同罪。」
「是,皇上。」內侍聞言連忙上前,用布堵住了清荷的嘴巴,不顧她的掙扎,拖著便向寢殿門口走去。
清荷驚恐地看著趙韓青,努力地想要說話,可惜除了『嗚嗚』聲外,別人根本不知她在說什麼。
另外兩名內侍架住了曹明珍,德輝來到近前,微微笑了笑,道:「曹貴人得罪了。」
曹明珍瞪著德輝,威脅道:「你想幹什麼?我是主子,你是奴才,你敢對我動手?」
德輝二話不說揚手就是一巴掌,反手又是一巴掌,一邊打一邊說道:「奴才是奉命行事,貴人見諒。」
「啊!」慘叫聲在大殿中響起,尖銳的聲音讓趙韓青眉頭皺緊,看向曹明珍的眼神帶上了殺意。
打了約莫二十幾下,曹明珍便撐不住了,哭喊道:「皇上,嬪妾錯了,嬪妾知錯,求皇上饒命,再打嬪妾的臉就毀了。」
「錯在哪兒?」趙韓青面無表情地看著她。
德輝見趙韓青接了話,便停了下來,悄悄揉了揉自己的手,打人也是累人的活計,尤其是掌嘴,早知道便拿板子打了。
「皇上,嬪妾也是受人蒙蔽,才做錯了事,還請皇上恕罪。」
「接著打。」趙韓青絲毫沒有與她廢話的打算。
德輝領命,揚起手剛要打,曹明珍忙說道:「我說,我說,求皇上別打了。」
「說。」
「這荷包是嬪妾的,裡面放了合歡香。」曹明珍被打得鼻青臉腫,說話都說些費勁,接著說道:「合歡香本身是尋常的香料,只是若與四葉草搭配,便能變成催/情/藥。
皇上,自您上次臨幸嬪妾已過去許久,嬪妾實在想念皇上,便日日垂淚,也消瘦了不少。清荷也不知從何處聽了這個方子,便想用這個法子,讓嬪妾得償所願。
皇上,那方子對身體無害,嬪妾從未想過要害皇上,只是實在想念皇上,才做下了糊塗事,求皇上看在嬪妾對您一往情深的份上,饒恕嬪妾。」
不待趙韓青說話,如意從外面走了進來,躬身說道:「啟稟皇上,清荷已被杖斃。」
曹明珍聞言怔怔地看向如意,腫脹的眼睛漸漸浮現恐懼之色,呢喃道:「死了……」
趙韓青看著曹明珍,接著問道:「你是如何將四葉草放進朕寢殿的香爐的?」
曹明珍回了神,身子忍不住打顫,道:「嬪妾……嬪妾給了高公公五百兩銀子和四葉草的粉末。」
趙韓青聞言臉色陰沉了下來,道:「去把高懷帶來。」
德輝應聲,躬身退出了寢殿,高懷趁著他值守的時候,將四葉草放進香爐,分明是做好了栽贓的打算,好在趙韓青和司華遙折騰了一晚,沒空搭理此事,否則就算背後有司華遙給他撐腰,他想自證也得費一番功夫,現在正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的時候。
高懷正打算用午飯,房門突然被推開,德輝從外面走了進來,他微微皺眉,道:「德輝,你不在皇上身邊服侍,怎的回來了?」
「高公公,皇上有請。」德輝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。
高懷見狀心裡一緊,試探地問道:「現在還不到輪值的時候,皇上叫咱家何事?」
「咱家不知,高公公請吧,皇上還在等著呢。」
高懷看著架勢,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,起身走到德輝身邊,拿出一張銀票塞了過去,道:「咱們都是皇上身邊的近侍,本該同心協力,這銀票不成敬意,德公公先收著。皇上到底何事召見,還得德公公提點提點。」
「高公公的錢,咱家可不敢要。」德輝將銀票塞了回去,道:「皇上還在等著,高公公若不想被怪罪,還是趕緊隨咱家走吧。」
高懷的臉色變了變,道:「德輝,咱們共事多年,歷經兩朝,這點情面都不講?」
「來人,請高公公上路。」
德輝也不跟他廢話,直接招呼人將高懷架了起來。
「混帳東西,你們連咱家都敢動,是不想活了嗎?」高懷不停地掙扎,卻怎麼也掙脫不開,轉頭看向德輝,道:「你怎麼敢!」
德輝冷笑道:「高懷,你現在已不是司禮監掌印,不過是皇上面前的一名近侍,無權無職,最底層的存在,竟還拿著掌印的架子,真真是可笑至極!愚蠢至極!」
高懷被說得臉色鐵青,道:「德輝!」
「皇上抬舉你,將你從乾陵召回,你不思報答皇上的恩典,竟為了那麼點蠅頭小利算計皇上,簡直是找死!」
德輝的話讓高懷變了臉色,反咬道:「德輝,咱家到底哪裡對不起你,竟讓你這般誣陷咱」
德輝不再跟他廢話,道:「帶走。」
德輝走後,趙韓青讓人將曹明珍架到清荷身邊,讓她親眼看看清荷的下場,血肉模糊的場景嚇得曹明珍驚叫連連,根本不敢睜眼。
等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,德輝帶著人進了寢殿,道:「皇上,人帶來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