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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的手就堪堪僵在了半空中,目光在新娘子身上打量,只可惜她的頭髮倒垂下來遮住了面貌,無法讓人窺到。
「不知這小妮子長得如何?」一想到這個,他的心就開始痒痒。
***
塗鈴想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了,她睜開朦朧的眼睛,那一瞬間她還恍然以為自己是躺在家裡的大床上,可當看到一張陌生人的臉時,她才陡然驚醒,自己是在書裡面。
她猛一下坐起來,發現自己正在一間並不明亮的大堂里,四周的紅木椅子上坐著好幾個人,每一個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。
斜對面的那個男人突然開了口:「塗宗主的女兒,長得還不賴嘛。」
那是一個看起來有四十好幾的中年男人,穿著一身玄色衣袍,眼神赤裸裸地盯著她,裡面藏著邪笑,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。
這間屋子裡有好多的人,她一時半會兒也分不清他是誰。
坐在他旁邊的一個男人接下他的話:「仇人的女兒,長得再美,也就那樣。」
玄衣男人的眼睛大膽地盯著地上的美人兒,又道:「這你就不懂了。仇人的,才更刺激啊。正好我那條鞭子好久沒用了,今日總算是能派上用場了。」
塗鈴想驚駭地睜大眼,撐著地板往後面退去,可是卻一不小心撞到後面一個人的腳,她轉過頭去一看,那端著一杯青瓷茶盞正在低頭靜品的少年,可不就是那個大反派蓮鏡麼?
他倒是聽得悠閒,敢情這是在開會討論怎麼變著花樣折磨她呢?
許是嫌棄自己碰到了他,他竟然用腳尖將她往前踢了幾分,大有將她送給那些人折磨的意思。
塗鈴想再次哀嘆:她怎麼就寫了個這樣的反派啊?!
少年垂著墨羽般的長睫,修長的手指放下茶蓋,被茶水潤過的嗓音尤為好聽:「二叔,我讓你辦的事,辦好了麼?」
「少主,一切都辦妥了,二叔辦事,你放心。」斜對面那個穿著玄衣的男人拍著胸脯說到。
二叔?
塗鈴想立馬便知道他是誰了,他是蓮鏡的二叔樞彥,一個貪生怕死卻妄想篡權的廢物,嘴上說著臣服於蓮鏡,實際心裡卻是一點都不服。
樞彥又道:「明日便可啟程。」
蓮鏡輕應了一聲,又問:「長衍宗有何動靜?」
說起這個,屋內的幾人便就興奮了起來。
其中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少年說道:「我一直派人密切關注著長衍宗,昨晚的那場大火攪得他們雞犬不寧,竟是到今天早晨才有人發現新娘子不見了,這番,可把那長衍宗的人氣慘了。天意宗的人聽到新娘不見了,更是火急火燎地趕去了長衍宗,據說那兩個老頭兒似乎還差點打了起來,那蘇孟軒甚至還說塗鈴想是跟她的情郎逃婚跑了,故意整這一出來丟他的臉,哈哈哈哈哈。」
他說完後,笑著問上座的蓮鏡:「少主,你怎麼不笑啊?」
蓮鏡一張臉黑得似炭,冷聲反問:「你的意思是……我是她情郎?」他的手指向地上的塗鈴想。
「不不不。」那人連忙擺手,扇了自己嘴一巴掌,「呸!我胡說的。胡說的。」
樞彥看蓮鏡這麼厭惡地上的女子,走過去將她拖了起來,笑著對蓮鏡說:「蓮鏡啊,這女子好不容易抓來了,就先給二叔玩幾天,成嗎?」
塗鈴想聞言,渾身嚇得一抖,隨即往上座的大交背椅上看去,紅衣少年慵懶地靠坐在椅子上,單手拖著茶盞,另一隻手捻著茶蓋在杯沿輕刮,視線垂落於清澈的茶水中,幽幽說道:「人別給我弄死了,我還有用處。」
這話,是默許了。
自始至終,他都沒有抬頭來看她一眼。
塗鈴想就知道,他那麼壞,怎麼可能會不同意呢?
他巴不得這些人將她折磨死。
其餘的人聽到蓮鏡答應了,也跟著來起鬨,一位資歷尚老的人指著樞彥吼道:「樞彥,憑什麼這第一杯羹得你來分?我不服!今晚讓她去我屋裡。」
「我怎麼不能排第一?這是少主親口應允的,有本事你自己去跟少主說!」
又有一人道:「那你們快爭吧,反正我排後天。」
「還有我!我排你後頭。」
……
什麼?這玩意兒還排隊?當她是什麼了?
「你們有病吧!」塗鈴想握緊拳頭大吼了一聲。
她這話一出,整個屋子都變得安靜了下來,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她,就連蓮鏡也抬起了眼皮來。
被這麼多雙如狼似豹的眼睛盯著,她嚇得要再度暈厥,頓時腿就軟了,她感覺自己今晚好像要遭大殃了。
「我是說……你們……沒……沒見過……女人嗎?」
她哆嗦著說到,心中哀嚎:要不,本作者給你們跪下行嗎?
她趁樞彥失神之際,掙脫開他的手,衝去了蓮鏡身邊,栽倒在他腿旁,抱住了他的腿,用充滿懇切的眼神看向他:「我願意做牛做馬伺候公子,還請公子……帶我回你的房間。」
她知道蓮鏡有潔癖,而且看不上她,跟在他身邊至少是安全的,他是這裡的老大,除了求他,她實在是別無他法。
蓮鏡被她這一抱,手中的茶杯晃了兩滴茶出來,他面上隱有薄怒,低眉朝她看來。
「你去抱著少主做什麼?他可不是個會疼女人的。」樞彥大聲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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